“笑容和眼淚是女修最大的武器,不是麼?”屠緋好似沒有看到黃衣女修眼底的惡意一般,神色坦然地看着她,“以前輩的身份和實力,我在您面前哭得再怎麼梨花帶雨怕也是沒用,便只能笑了。”
“是嗎?”
黃衣女修脣角微揚,笑意格外“溫柔”,甚至有幾分滲人。
“你倒是很會利用自己的優勢。可惜,你大概不知道,我憑生最喜歡的是容貌出色女修,可最恨的,也是漂亮女修,尤其是像你這樣笑起來嫵媚勾人的女修!”
話音落下,她撫在屠緋側臉上的手猛地加重了力道,尖銳的指甲瞬間刺破皮膚,陷了進去。
剎那間。
鮮血便一滴滴地順着臉頰滑了下來,在瑩白細膩如同珍珠的肌膚襯托下,這血水愈發紅得刺眼。
屠緋吃痛地往後縮了縮,卻被黃衣女修一把拽了回來,強行掰正了臉。
她不由得蹙緊了眉。
黃衣女修低頭審視着這張美豔絕倫的臉,發現她依舊沒有露出半點懼意,微揚的脣角不由壓了下來。
“你不害怕?”
“害怕有什麼用?”屠緋譏誚似的勾了勾脣角,“這世上最沒用的情緒,就是害怕。”
說着,她瀲灩的目光掃了黃衣女修一眼,輕輕笑了一聲。
“前輩把我們買來,無非是因爲有利可圖。而我們身上最重要的,不就是這張臉嗎?我覺得,我這張臉還算是有點價值,前輩應該捨不得輕易毀了纔對。”
黃衣女修聞言一頓,不由得微微眯了眼,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善:“你以爲我不敢動你?”“前輩自然可以動我。我不過是個階下囚,前輩想做什麼,我又哪裡能反抗的了?”屠緋放軟了聲音說道,“不過,前輩,您完全沒必要這麼做不是嗎?我又不是那種會爲了沒用的尊嚴不顧一切甚至拼上性命
的愣頭青,我這人素來惜命,只要能活命,您要我做什麼,我一定會乖乖照做的。”
黃衣女修低頭審視着她的表情,似乎在判斷她的話的可信度。
過了好半晌,她忽然笑了。
“你倒是聰明。”
她隨手鬆開了屠緋,指尖一彈震散了指甲上的血珠,隨即扭頭看向一旁帶着青銅面具的青袍男修:“你覺得怎麼樣?”
青袍男修從進門開始就一直保持着沉默,沒有對黃衣女修的所作所爲發表任何意見。
聽到黃衣女修的話,他才微微點了點頭:“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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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她們了”
黃衣女修隨手招呼了門口的守衛一聲,指着文曼筠和屠緋兩人說道:“這兩個留下,等會跟我們走,剩下的照常處理。”
那守衛聽到這話頓時眉開眼笑,忙不迭地應了一聲:“兩位管事能看得上她們,可是她們的福氣。兩位放心,小的知道該怎麼做。”
“行吧這裡就交給你了。”
黃衣女修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隨即和青袍男修一起轉身往外走去。
臨走,她腳步忽的頓了頓,隨即扭頭掃了屠緋一眼,眼神似笑非笑:“給你一句忠告,想活命的話,就好好表現,別想着做多餘的事情。”
說着,她一聲輕笑,便扭頭走出了房間。
房間門在她身後“嘭”的一聲驟然合上。唯一的光源消失,房間裡頓時恢復了原本的昏暗。
片刻的凝滯之後,房間裡頓時響起了一片壓抑的哭泣聲。
緊接着,哭聲越來越大,漸漸變成了嚎啕大哭。
誰都知道,這恐怕是她們最後的安逸了,等過了今天,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命運在等着她們。她們不敢猜,也不敢去想,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這種無謂的方式發泄着自己的痛苦和絕望。
一片哭聲之中,唯有文曼筠和屠緋兩人的表情依舊維持着冷靜。
“曼筠,你怎麼看?”屠緋扭頭看了文曼筠一眼。
就這麼一小會的功夫,她臉上的傷口已經止住了血,翻開的皮肉也重新收攏,開始一點一點癒合。但那血淋淋的樣子,看着還是有些悽慘。
文曼筠蹙眉盯着她的傷口,片刻後收回了目光,冷靜地分析道:“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儘快想辦法闖出去。”
“有他們在,我們成功的機率不足半成。”屠緋不是很樂觀。
“那也得試一試。”文曼筠神色不變,冷靜地分析,“他們畢竟只有兩個人,不可能面面俱到,我們要逃出這個房間還是可以做到的。問題是,我們逃出這個房間之後怎麼辦。”
“不錯。”
屠緋點頭。她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忍不住蹙緊了眉:“我們來的路上被封閉了五感,什麼都感覺不到,你的秘法也只能讓你勉強聽到他們的說話聲,根本收集不到更多的信息。我們現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
道周圍的環境怎麼樣,就算真的逃出去了,只怕也會很快被他們逮回來。真到了那時候,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文曼筠微微頷首,斷然道:“必須先設法探清楚周圍的環境,計劃好逃生路線。”
兩人相視一眼,瞬間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趁着周圍女修情緒崩潰還沒緩過來,兩人悄無聲息地退到了房間最靠裡面的一個牆角。文曼筠靠裡側坐着,屠緋則微微側過身,替她擋住了另一邊的視線。
文曼筠謹慎地掃了周圍一眼,隨即胳膊一垂,一串銀色的手鍊便順着手臂滑到了腕上,她修長的指尖在手鐲上一抹,指縫間便多出了一枚纖細到近乎透明的銀針。
她用兩根手指夾着銀針,另一隻手的指腹從捆仙繩粗糙的表面緩緩劃過,細細感知着上面的紋路和陣法波動。片刻之後,她眉尖一動,指尖的銀針瞬間如閃電般刺入了捆仙繩中。
下一刻。
她手腕微微一抖,捆仙繩便瞬間從手腕上滑了下來,被她眼疾手快地接住,避免了落在地上弄出動靜。
屠緋雙眸一直一錯不錯地盯着文曼筠的動作,見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