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擦了擦眼角的淚,這才走進公寓大門,伸手推開他沒有上鎖的屋門。
沒想到,他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到她推門進來,他冷眼望向她:“喬士旗送你什麼東西,竟然把你感動的投懷送抱?!”
剛纔那一幕,讓他看見了嗎?
真糟糕!鬱紫央,你怎麼就一點沉不住氣呢?
她暗暗罵着自己,沒注意到他已經走到她面前來了。
“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你那麼感動,介不介意給我看看呢?”他一邊說着,一邊拿過她手中的手提袋。
其實,就算她介意又怎樣,現在的他,是根本不會尊重她的。
“感冒藥,頭疼藥,退燒藥,消炎藥,去火藥……真不愧是醫生啊,送出的禮物都這麼與衆不同……”他冷冷的笑,把那手提袋裡一小包一小包的藥全倒了出來,倒了一地。
“你怎麼這樣啊?”
鬱紫央想罵他兩句的,但看着他冷然絕情的面孔,她便什麼都沒再說,默默的蹲下身去撿藥。
“不許撿!”他命令着。
她不理他,蹲下身就去撿,士旗的一番心意,不能讓他這麼給糟蹋了。
“我說不許撿你沒聽到嗎?”他一把從地上拽起她,把她推到樓梯的圍欄處,高大的身軀瞬間壓上了她。
而她的心思和注意力都放在地上的那一灘藥上,看到他撲過來,她急忙推他:“你別踩啊!”
“我已經踩了!”
他本來沒有要踩的意思,被她這麼一說,他真的一腳踩下去。
“你……”
她氣得瞪他兩秒鐘,又想去把別的藥都撿起來,他死活不許,蠻橫的桎梏她的身體:“你難道忘記了,簽了我的協議,你這七天的時間都是我的嗎?還敢玩到三更半夜纔回來。”
“我哪有玩……”如果不是他把她一個人扔在門口,她也不會進不了門。
“那你看看現在幾點了,你的工作準備到什麼時候做?”說着,他的手已經在她身上不安分起來。
而此時,牆上的時鐘剛好指向十點。
的確已經很晚了!
他說的對,簽了他的協議,就要遵守他的遊戲規則。
她悲哀的笑了笑,本來想抗拒他的手臂,也無力的捶了下去。
“怎麼不反抗了?”
他嘲弄的望着她,冷然開口:“我沒功夫陪你磨嘰,你是我的女人,現在要做什麼,你知道!”
是,她是知道。
她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就是韓予默。以前的他不是這樣的,他雖然對所有人都很冷,可是對她,他總是很溫柔。
“怎麼,你還想讓我伺候你?”他冷冷反問。
“……”
她沒說話。
此刻的她,是柔順的,是他從沒見過的柔順!
“你不準備再反抗了嗎?”他狠狠皺眉。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頭一偏,視線剛好落在那些被灑落的藥上面。
他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心下一狠:“好!這是你自找的!”
他沒再猶豫。
她真的沒有反抗,從始至終都沒有,像一個沒有生命的破碎的娃娃,在這屈辱的地方,用最屈辱的姿態,被他要了一次又一次……
做完就撤,似乎已經成了他們之間的定律。
他從她身上爬起來,看到她柔弱的嬌軀已經被他折磨的不堪一擊,他狠狠的皺眉。
她慢慢的坐起身子,從地上撿起那堆凌亂不堪的衣裳一一穿上,最後撿了一小包藥,緊握在胸前。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感受到一點點溫暖。
“夠了!我明天再買給你!”不過是一些藥而已。
而她,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默默不語。
“我說話你沒聽到嗎?”他動手拍掉了她手裡的藥。
她依舊沒有看他,沒有說話,卻也沒有再撿起,只是默默的盯着那些藥發呆。
“你就這麼珍惜他送給你的東西?”
“……”
“該死的!”他低咒一聲,壓抑着怒氣轉身上樓。
她這纔回過神來,望着他的背影,輕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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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明白,士旗對我從來沒有非分之想,他只是很單純的關心我,和喬家的每一個人一樣,都只是單純的關心我,而你,你明知道我剛剛出院,還逼着我……”
士旗給她的,是溫暖!
而他給她的,只有羞辱!
韓予默身體一僵,頓了兩秒鐘,緩緩回頭看她,卻只看到她還是之前的那個姿勢,背靠着欄杆,雙臂抱着屈起的膝蓋發呆。彷彿剛纔聽到的那些話根本不存在過,又或者,是從另一個遙遠的時空傳來的。
算了!隨她去吧!
他舉步上樓。
她聽到了他越來越遠的腳步聲,聽到了他關上房門的清脆響聲,這個世界,彷彿在瞬間靜止了,再沒有一點點的聲響。
沒有人再可以傷害她了吧?
她終
於放鬆了自己緊繃的身體,垂下腦袋,靠在自己的手臂上面,鬱紫央,堅強一點,這已經是第三個晚上了,再堅持四個晚上,這一切就結束了,你就解脫了……
你不會明白,士旗對我從來沒有非分之想,他只是很單純的關心我,和喬家的每一個人一樣,都只是單純的關心我!而你,你明知道我剛剛出院,還逼着我脫掉衣服給你玩弄……
躺在牀上睡不着,耳邊翻來覆去的都是這幾句話。
該死的,她憑什麼拿他和喬士旗相比?
在她心裡,他就這麼不如喬士旗?
反正也睡不着了,他乾脆下了牀,沒想到一打開方面,迎上的還是那柔柔的燈光。
她還沒睡嗎?他往之前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她還保持着他離去之前的姿勢,還窩在那個地方。
她怎麼還沒睡?
她聽到聲響回頭,只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彷彿在看着一個陌生的人。
他不自覺的擰起眉頭,用一貫冷然的語氣說:“我要喝水。”
他絕對不是在關心她。
紫央沒說話,從地上爬起來,拿了一個杯子到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放到餐桌上。
是的,她不想跟他說話,不想看他,甚至,不願意跟他碰觸一下。
他坐到餐桌前,沒有馬上喝水,看她要走,他幾乎是想都沒想,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還想怎麼樣?
她用眼神這樣問道。
他只是靜靜的望着她,不說話。
既然他沒有別的吩咐,她也不想跟他面對面。把視線移到自己被握住的手腕上,微微掙扎了一下,他沒鬆開,她又用另一隻手去掰他的,結果輕輕一掰就掰開了。
他看着她走到樓梯處撿起喬士旗送給她的那些藥,想着她剛纔一連串的奇怪行爲,直到她回到房間關上了門,他什麼也看不到了,他纔去回想自己剛剛說過的話。
“我要喝水”,他是這麼說的吧?
所以她給他倒來了一杯水。
他還以爲她是關心他,沒想到,是自己的一句話讓她覺得他把她當成一個傭人來使喚了……
事實上,就她現在的地位,恐怕連個傭人都不如。
而她也沒有多想那些有的沒的,她只是覺得,既然自己和人家簽了協議,那麼就是各取所取,她只能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所以這個晚上,她根本沒睡幾個小時,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來做好了早餐,在他醒來之前,她已經不見了蹤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