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打過來只是爲了跟我說早上的那件事的話,完全沒有必要。”
沒等楊玲開口,蘇凱風已經率先出聲。
“我們彼此都心知肚明,何必當面鑼對面鼓的徹底把話說開。”
楊玲頓時一噎,一時竟找不到話題,她只不過是想找個藉口跟他說說話罷了,在他跟那個女人柔情蜜意好不快活的時候,她卻無時無刻不在想念着他。
她只是想聽聽他的聲音,見他一面,怎麼就這麼難?楊玲悔得肝腸寸斷,她不應該出國的,不過短短的幾年光景,她和他的關係忽然間天翻地覆,再回不到從前。
“風風,我是真的愛你,你明明知道的,爲什麼還對我這麼狠心。”
楊玲終於撐不下去,她淚如雨下,痛哭出聲,嘶喊間難掩她心裡那股撕心裂肺的痛。
無處傾訴的苦痛一旦找到了缺口,便如放開了閘門的洪水,滔滔不絕。
見蘇凱風並沒有如之前般不是冷言冷語呵斥便是直接掐斷電話,楊玲抓住機會,繼續哭訴。
“我那麼喜歡你,爲了你,也爲了讓蘇家的長輩對我更滿意,我才執意出國留學,讓自己更優秀更配得上你,能夠最大程度上幫助你的事業。”
“可是,等我做到這一切以後,你卻跟別的女人結了婚,風風,你讓我情何以堪,你知不知道,在得到你結婚的消息的時候,我痛得差點死掉,我當時恨不得自己就這麼死了,至少比像這樣活生生痛死要好得多。”
楊玲泣不成聲,她字字肺腑,句句帶血泣淚,語言真摯深情,不是作僞。
聽得蘇凱風驀然有些心酸,他沉沉嘆着氣,那些原本打算說出來的狠話根本說不出口了,但世上很多事情,並不能因爲一時的不忍心便不去做。
蘇凱風從來都認爲,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殺伐果決,拿得起也要放得下,當斷則斷,否則,將來必會反受其亂。
………………
自星期六晚上回了許宅後,許輝煌只給鍾雨桐發了一條短信,
讓她安心住在他的公寓裡,除了上下班哪裡都不要去,也不要去見任何人,然後就沒了音訊。
鍾雨桐哪裡是這麼聽話的人,見他一個晚上沒有回來,第二天,她便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強行要回自己租的房子。
不讓她走,她就在許輝煌的公寓裡大鬧天宮,差點把房子都拆了,甚至還以死相逼,最後,無奈之下,許輝煌派來保護她的人見她的態度十分堅決,只得同意。
鍾雨桐不知道,她這個發瘋的舉動,實際上反而還給她躲過了一劫。
許母支走兒子,主要意圖是希望他斷了和鍾雨桐的聯繫,也有觀察自己兒子對這個女人的態度如何。
如果許輝煌對這個女人表現得依依不捨,還有跟她繼續下去的念頭,她便會安排一些意外,來好好教訓一下鍾雨桐,甚至不排除製造一場車禍讓她永遠消失。
對付這種普通人,對她而言,簡直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許母完全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任何人都找不到證據。
只不過,在不確定兒子對這個女人的感情之前,她還是不想涉及無辜。
在看到鍾雨桐在兒子的公寓裡住了一晚後,便識趣的走了,許母放下心來,收起了出手教訓鍾雨桐的想法。
許母不知道,其實是鍾雨桐主動要求離開的,並不是她所認爲的是許輝煌趕她離開。
在她看來,現在的女孩子沒有幾個不想攀高枝,魚躍龍門的,她不相信鍾雨桐會放棄這樣的好機會。
許母原本還想親自出面會會鍾雨桐,既然兒子對這個女人這麼不上心,對她可有可無,那自己也沒必要屈尊降貴了。
於是,鍾雨桐僥倖逃過這次大難,如果許母知道,就是因爲對自己兒子太過自信,而造就了一段後來她並不是十分滿意地姻緣,不知她會作何感想。
再說,楊玲,見蘇凱風有了軟化的跡象,她心裡一喜,卻也感嘆,像蘇凱風這樣的男人一向吃軟不吃硬,看來,一直以來,她都用錯方式了。
她在他面前
露出來的都是蠻橫霸道和倔強要強的一面,才造就今天的局面,男人果然還是更喜歡溫柔的女人。
要征服他,只能以柔克剛,她是走錯方向了。
楊玲明白,此刻後悔也於事無補,只能儘量改變自己,迎合蘇凱風的喜好。
“楊玲,你其實不需要爲我做什麼,只要做你自己就好,是我的錯,如果我一開始認真看待你的那些念頭,直接拒絕或者疏遠你,或許,你也不會陷得這麼深。”
蘇凱風的語氣放緩了許多,有沉痛也有悔意。
他確實不應該疏忽她的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及早讓她認清他不會娶她的現實,他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楊玲呆了,她主動示弱,不是想聽他這些話的,難道他的心真的是石頭做的嗎?她都已經把自己低到泥土裡了,他還能狠下心來讓她如此難過。
蘇凱風卻頗爲自責,在這件事上,他一直都是自責的。
他認爲自己當初回絕的時候態度不夠堅定,所以才令得楊玲對他有了希望,然後到如今這個局面。
“楊玲,我其實從未動過娶你的念頭,從很多年以前開始,在我心裡便一直住着一個人,我找了她很多年,才最終找到她,她是我的妻子,周曉媛。”
蘇凱風決定不再隱瞞,有些話必須敞開說,免得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如果你一直沒有找到她呢?難道你就打算一輩子不結婚嗎?”
楊玲只覺得嘴裡發苦,連心都是苦的。
“風風,你應該知道,你不可能一輩子都單身的,像我們這樣的家庭,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沒有如果,我最終還是找到了她。”
蘇凱風不願跟她討論這種無意義的話題,但覺得還是有必要打破她的幻想。
“即便找不到媛媛,我和你也是不可能的,我很牴觸把婚姻當做籌碼或者墊腳石的做法。”
這話把楊玲打擊了個徹底,原來,她認爲自己最大的優勢,卻是她最大的劣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