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男子在他們對面坐下,閒散的語氣中卻透着不容抗拒的魄力:“我的誠意就是讓藺厲舟找不到你們,這還不夠麼?”
一旁垂首的薛楷齊道:“我們想見那個人。”
葉之覃點頭附和:“如果要我們爲你們做事,那必須要讓我們先見到他。”
男子勾脣,嘴角的笑意有些諷刺:“你們要見主人?”
“是。”
“你們以爲誰都能見主人嗎?說白了,你們現在只是喪家之犬而已,對主人來說,你們只是可有可無的工具而已,怎麼,現在還沒弄清楚自己的價值?”
葉之覃臉色變了變,正想要發作時,一個淡漠的聲音道:“對付藺厲舟不容易,你們兩個不就是先例嗎?”
說話的男子面容一直隱藏在暗處,沒能看清。
薛楷齊低沉的目光撇向自己的右臂,恨意無限翻涌着,他緩緩開口:“好,我答應你們,要怎麼做?”
“你們知道藺厲舟現在的處境麼?”西裝男子笑了笑,黑眸微眯,眼裡寫滿了算計。
一直沉默的男人,也是這個房間裡的第五個男人道:“不久前,藺子欽進了公司,藺佑有意讓藺子欽和藺厲舟一直管藺氏,只怕很快藺子欽就會代替藺厲舟現在的位置。”
西裝男子搖頭:“藺厲舟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不是全靠藺佑,他的能力諸位有目共睹,不過我們想要扳倒他,倒是可以從藺子欽身上下手。”
葉之覃彷彿已經默認了此次合作,他道:“藺厲舟身邊還有一個女人,只是經過海港碼頭那件事後,誰也不清楚那個女人現在在他心裡的地位。”
他的話音剛落,之前那個淡漠的聲音就諷刺道:“你們除了會在女人身上做文章外,還有什麼本事?如果你們的辦法行得通,也不至於落到現在的地步。”
“你……”
“好了,都別爭了。”西裝男子打斷他們,“從現在開始,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了,要把藺厲舟連根拔起,還得靠
你們。”
等所有聲音停止後,第五個男人才繼續道:“自從藺厲舟結婚之後,藺佑一直不滿,又以爲藺厲舟所做的事都是爲了喬檬,所以他害怕藺氏會因此敗在藺厲舟手裡,因此才讓藺子欽進了藺氏,至於藺家,還有很多秘密可以進一步調查。”
薛楷齊道:“我倒是知道一點,藺厲舟現在的母親柳如絮不是他的親生母親,他的親生母親在他五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家醜?呵呵,OK,夥伴們,到了你們報仇的時候了,對付藺厲舟不能急,要從他心底最薄弱的地方慢慢入手,然後……一舉殲滅,你們懂嗎?”
*
下了班之後,喬檬走在路上,精神抖擻,連日積累的陰霾全部消失不見,整個人充滿了活力。
此刻,一輛白色的轎車在她旁邊緩緩停下。
喬檬見狀,退了兩步,心道這不知又是什麼人要來找麻煩,正準備拔腿就跑的時候,車窗慢慢搖下,露出一張瓷白漂亮的臉蛋兒,她聲音輕柔的問道:“我們能聊聊嗎?”
喬檬見她,笑了笑點頭:“好。”
坐在咖啡廳裡時,服務生來問她們需要什麼,喬檬點了一杯白水,而孟念點了一杯藍山咖啡。
孟念攪動着咖啡,淺淺問道:“你不喜歡喝咖啡嗎?”
喬檬搖頭,誠實的回答:“我喝了咖啡晚上睡不着了。”
“可是厲舟很喜歡喝咖啡呢。”孟唸的語氣聽起似乎有些可惜,嘴角的弧度溫淡合適。
喬檬嘴角暗暗抽了抽,心底已經很清楚孟念找她的目的了,這是在宣戰呢?
她抿了一口白水才道:“喜歡是一回事,可不一定是每個人都適合的。”
孟念挑眉:“怎麼說?”
“他喜歡喝咖啡,可是我喝了咖啡睡不着,我睡不着他也睡不好,所以,他也不會要求我去喜歡咖啡,說一定他也會減少喝咖啡的次數,畢竟咖啡喝多了傷身。”
孟念放下咖啡杯,微笑着看
喬檬,原來這個女人不像黎艾瑜說的那麼蠢呢。
“咖啡喝多了固然傷身,可他從小就開始喝咖啡,這似乎已經成了他的習慣,恐怕要戒掉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只要有決心,戒毒都能戒的掉,更何況是咖啡?”
“挺好的,你說的對,咖啡喝多了傷身,那平時就多麻煩你照顧一下厲舟了,除了愛喝咖啡之外,他還有很多小毛病,你平時多擔待一些。”
喬檬:“……”這宣戰宣的太有技術含量了。
她默了默才道,“孟小姐,我丈夫我自己會好好照顧,就不勞你費心了,你這次找我有什麼事嗎?”
孟念淺笑着抿了一口咖啡,有什麼事?她是真聽不懂還是假聽不懂?看來這個女人沒有想象中那麼好對付:“我離開了很久了,這次回來見厲舟結婚了,我很替他開心,所以想要跟你聊聊,畢竟我和厲舟認識那麼多年了,如果你對他有什麼不瞭解的,你可以問我,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不勞孟小姐費心了,我有什麼不瞭解的,我可以去問他,不用從一個外人口中知道。”外人兩個字她咬的特別重,孟念話裡話外都在告訴自己,藺厲舟以前和她有多好,她有多瞭解藺厲舟,不就是想讓她知難而退,她偏不退!
“外人?”孟念輕輕笑了兩聲,隨即點頭,“可能對於你來說,我是一個外人,可是對於厲舟來說,我不是,你真的瞭解他嗎?據我所知,他從來不會真正相信一個人,因此,更不會有人瞭解他。”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
“你知道他母親嗎?”
喬檬臉色微頓,默了默纔開口:“我當然知道。”
“不,你不知道。”孟念漫不經心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咖啡杯,輕輕轉動手中的勺子,將咖啡攪成一個小旋窩,“你所知道的,只是他名義上的母親,也就是柳如絮,對嗎?”
喬檬沒答話,內心卻慢慢咀嚼着她說的那個形容詞,名義,名義上的母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