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習習,路安寧站在窗邊,轉過頭問藍向庭道,“你可以從這裡跳下去逃出去啊!”
“你以爲下面會沒人守着嗎?”
“額……這樣啊。”路安寧訕訕的笑了笑,又說道,“你的傷沒事吧?怎麼都沒人來問問。”
話音剛落,就聽見開門的聲音,緊接着就見到兩名女傭走進來,還真是及時。
“少爺,少夫人,這是晚飯,請兩位慢用。”兩個女傭走過來,手上端了兩個托盤,“這是跌打損傷的藥膏。”
“我們能出去了嗎?”路安寧連忙湊上去問道。
“這個……”女傭爲難的說道,“老爺只吩咐把這些東西送上來,我們先退下了。”
說完,這兩人急急忙忙退了下去,生怕再多呆一會就會有危險似的。
“不可能輕易讓我們出去的。”藍向庭嘆口氣。
“那怎麼辦……你有沒有再給樑哲打個電話?”
“還是沒人接。”
路安寧抿抿脣,看着氣氛有些僵,忙說道,“我先給你上藥吧,你感冒可剛好,上完藥吃完飯,這樣纔有力氣堅持走出去不是?”
藍向庭沒有回答。
路安寧去洗手間接了溫水,端到藍向庭身邊,擰了把毛巾,“我先給你擦擦臉。”
藍向庭微微低下頭來,路安寧拿着毛巾在他臉上小心翼翼的擦着傷口。
嘴角流血,額頭腫了一塊,頭髮亂蓬蓬的,衣服也扯得亂七八糟,還沒見過藍向庭這麼狼狽的樣子。
“你現在處理傷口的手法越來越嫺熟了。”藍向庭忽然開口。
“是啊,拜您所賜。”路安寧瞪他一眼,“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
“未嘗不可。”藍向庭笑了一下,突然看到路安寧紅腫的雙眼,說道,“你剛剛哭的真是,,所謂嚎啕大哭,就是你這樣吧?”
“你還有心情取笑我。”路安寧將毛巾扔到盆裡,揉了揉雙眼,不得不說,剛剛哭的太激烈,現在眼睛都有些腫的睜不開了。
藍向庭看着她的動作,拿起毛巾擰了擰,趁路安寧沒反應過來,毛巾已經覆到路安寧眼睛上。
“我們現在真的是一個戰壕的戰友了。”藍向庭勾了勾嘴角,一手扶着路安寧的腦袋,一手動作輕柔的拿着毛巾在她臉上擦着,“是我連累你了。”
路安寧僵直着身子,乖乖地讓藍向庭給自己敷眼睛,享受這難得一見的溫存。
“接下來你想怎麼辦?”都收拾好了,兩人一邊吃飯,路安寧邊問道。
“不知道。”藍向庭搖搖頭,第一次感到無能爲力。
日本東京一幢別墅內。
燈火通明的客廳裡,十幾個保鏢站在樑家老爺子面前大氣不敢出。
只聽見“啪”的一聲,樑父氣的顫抖着身體將手裡的茶杯一下子摔到地上。
“廢物!一羣廢物!”樑父手裡拿着柺杖‘咚咚’的敲着大理石地面,說道,“讓你們看着他一個人,你們就那麼鬆懈!如今人去哪裡了?!”
“你別太生氣,,找找就找到了!”樑母在一旁勸道,“你急也沒用啊!”
“我怎麼能不生氣!你看看他們……氣死我了!”
正在這時,大門外又跑進來一人,急匆匆衝進來,說道,“老爺,不好了!”
“找到那混小子了?!”
“這……”那人猶豫一下說道,“知道了二少爺的行蹤。”
“他在哪裡?”
“二少爺他……他被黑影組的人帶走了。”
“什麼?!”此話一出,大廳裡一片譁然,樑父的眉頭一下皺起來。
黑影組是最近十幾年在日本興起的一股黑幫勢力,雖說不是窮兇惡極,也是心狠手辣,笑着怎麼會被他們帶走?
“天哪,快找人救救小哲啊!”樑母在一旁,急的大叫。
“你們從哪裡查到的消息?”樑父還算鎮定。
“機場的監控,,二少爺似乎是被他們挾持的。”那名保鏢開口道,“我們查到最近黑影組在抓一名線人,,二少爺可能是被誤抓了。”
“那……快,快去救人啊!”
“務必找人跟黑影組的人聯繫上,要快!”樑父擲地有聲。
“是!”
衆保鏢領了命一齊涌出去,樑父又氣又急。怎麼偏偏這個時候,又出了意外!
東京遠郊一處名爲楓山的半山腰上有一處神秘的山莊,此處正是黑影組的大本營。
此時,山莊的暗室裡又迎來一位新的‘客人’。
“進去!”刀疤男推了一下樑哲。
樑哲一腳邁進這陰暗潮溼的地方,似乎還能隱隱約約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
暗室的長桌後坐着一個男人,背對着樑哲,手裡把玩着一把槍。
“少主,人帶到了。”刀疤男開口。
“恩。”那人應了聲,輕輕轉過身。
樑哲皺着眉,知道這人來頭不小。等到他一轉身,卻吃了一驚。
那人似乎長的太好看了點。
白皙的皮膚,薄薄的嘴脣,高挺的鼻樑,一雙丹鳳眼冷冷的看着樑哲。這麼好看的人偏偏拿着槍出現在這種地方,真是不搭。
“說吧,我們的人到底在哪裡?”那人盯着樑哲開口。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樑哲同樣盯着他,“這裡是什麼地方?爲什麼要抓我來這裡?”
“不懂?”那人冷冷一笑,站起身來,手槍直指樑哲的頭頂,“現在懂了嗎?”
樑哲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少主,別跟他廢話!”一個微胖的人開口,“要不是他背叛我們,咱們的人跟貨也不會讓那羣人截了去。我看,直接給他吃幾顆槍子他就說了。”
什麼背叛,什麼那羣人,樑哲聽得一頭霧水。
“我想,”樑哲思考過後開口,說道,“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
“你這小子,,還想耍賴!”那小胖一下子踹了樑哲一腳,用手槍指着他,樑哲一個不穩,單膝跪地。
“混蛋!”樑哲冷着臉,用中文罵了一句。
“你說中文?”那位被稱作‘少主’的人開口問道。
“我是中國人,爲什麼不說中文?”樑哲直接用中文說道,“倒是你們,一羣人到底是幹什麼的?!”
“你不是泰國那邊的線人?”那位‘少主’也用中文開口。
“什麼線人?”樑哲惱怒的站起身,“我不過去吸菸室借根菸,就莫名其妙的被你們抓來審訊,我看,你們真的搞錯了,我今天剛到日本,OK?!”
“加奈,”那位少主對着刀疤男開口道,“到底怎麼回事?”
“這……”刀疤男皺眉說道,“這個人出現的時間就是我們線人約定的時間啊,何況哪裡會有人在機場借煙,他的理由是忘記帶錢了,這不是很奇怪嗎?”
“你怎麼說?”那‘少主’轉頭,冷着臉問樑哲。
樑哲聳了聳肩,說道,“事情有點複雜,,我……”
“少主,不好了!”
樑哲的話還沒說話,就有人急急忙忙從外面趕過來。
“我們接到消息,泰國那邊的線人回去了。”
那位‘少主’眉頭一皺。
“該死的!”刀疤男罵了一句,立馬單膝跪地,“少主,是屬下辦事不利,抓錯了人,還請少主責罰。”
“拖下去打一百杖。”那位‘少主’也不含糊,眼睛都不眨的開口。
話音剛落,就有人將那刀疤男拖了出去。
這裡真的等級森嚴,戒備分明,不會是什麼黑勢力吧?樑哲心裡七上八下,臉上卻不動聲色。
“這下……該放我走了吧?”樑哲問道。
“雖然我們抓錯了你,”那位少主又開口,“可這裡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你想怎樣?”樑哲神色一凜。
“你說呢?”
“殺了我。”
“說對了……只能怪你運氣不好,下輩子投胎別投錯人家。”那位少主說完,拿着槍的手緩緩舉起。
樑哲不動聲色,心裡卻早就有了計較。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身旁那小胖子的胳膊,一個反手扣住小胖子的手,胖子手上一鬆,手裡的槍瞬間易了主。
整個動作下來只有一秒的時間,樑哲握住手槍冷冷的指向對面的男人,那男人也正好拿槍指着他。
“少主!”
“少主!”
周圍響起一片驚呼聲,那少主卻只是冷冷一笑,對樑哲說道,“手倒是很快。”
“彼此彼此。”
“可是,你覺得這樣,你就能逃出去了嗎?”
“逃不出去,”樑哲勾了勾嘴角,“起碼拉個墊背的也是賺了,更何況,這個墊背的是少主。”
“你叫什麼?”那‘少主’突然開口問道。
“你沒必要知道。”樑哲冷着臉握着手槍,一刻也不敢放鬆。
“呵呵,”那位‘少主’繼續說道,“你不說,我也會查出來。”
“少主,”沉寂之時,又有人跑進來,在那位‘少主’耳邊悄聲低語道,“山莊外有人拜訪,說是我們不小心抓了他們少爺,請我們放人。”
“恩。”那位‘少主’點頭,“跟他們說,我稍後就到。”
“是。”那人連忙退出去。
“少爺……”那位‘少主’又開口,笑道,“誰家的小少爺……你的人來的也很快。”
“那就放我走。”
“呵呵……”那人勾起嘴角一笑,明眸皓齒,說道,“我突然不想放你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