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餘看着都小心，繼續道：“但你就彷彿徹底從人間蒸發了一樣，辭職換工作，還匆忙搬家。連電話都不用了，這其實在某種程度上，坐實了我的猜測。”他微微一挑眉，“我實在想不出來，除了你之外，還有哪個女人會避我如毒蛇猛獸。”
這人怎麼這種時候都不忘自戀？都小心皺了皺眉，實在懶得理他。
“既然知道我躲着你，”都小心冷冰冰地開口，“以後就請佑先生有自知之明，也離我遠一點吧。”
說完，都小心就轉過身要走。
“就算是對我有意見。”佑餘緩緩道，“也不打算給我機會補償，道謝道歉都不行，但你就這樣出去的話，未免太自私了吧。”
都小心眉頭一皺，回過頭，帶着些許驚訝和不可置信地看着佑餘：“你說什麼？”
自私？
這話又從何說起？
佑餘的臉色沉了沉：“不是說姐弟情深？現在你有機會，讓葉萬安去更好的環境，受到更好的照顧，爲什麼要拒絕？就因爲你討厭我？”
“對，因爲我討厭你。”都小心點點頭，“只要因爲你的緣故進去了，我永遠都會覺得欠你一個人情。我……”
“都小心，你太自私了。”佑餘目光如刀，“你這樣，不覺得對他太不負責任了嗎？你想過他的感受嗎？還有，你覺得以你微薄的收入，還能照顧葉萬安多久？還能支撐他在這個醫院待多長時間？你到底是有多怕我？”
都小心擡起頭看着佑餘：“你這是……激將法嗎？”
佑餘沉默了一會兒，終於緩緩開口：“如果我說是，你會被激到嗎？”
都小心低下頭。
佑餘繼續道：“你所謂的新工作，不過是在超市做服務員，你爲了躲着我，搭上自己的前程，你覺得值得嗎？”
“值得嗎……？”
都小心擡起了頭，迎上了佑餘的眼睛，突然苦笑了一聲：“佑先生，你知道……那天之後，我經歷了什麼嗎？”
“我原本有一個還算穩定的男朋友，可是那天夜裡我夜不歸宿，被他們知道了，你那天早晨離開之後，我遇到了他，他一看，就猜到了發生了什麼，反覆問我那個人的名字，問我爲什麼要背叛他。我也沒有辦法解釋，我什麼都解釋不了……”都小心眼裡有了淚水，她輕輕搖搖頭，“不止是他，和他一起來找我的是我的一個同事，然後整個公司都知道了這件事，他和我分手，我也辭職了，離開了那個公司，我也不可能待在那裡了。另外找了新工作，我甚至不敢把這件事告訴安安，不敢告訴任何人，不只是怕被他們笑話和看不起，更怕像安安這樣的人，會去找你的麻煩，要替我討回公道。那和蚍蜉撼大樹又有什麼兩樣？事業，愛情，我全都沒有了。佑先生，你知道那時候我……有多恨你嗎？”
佑餘完全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都小心。
都小心剛纔說的這些事，他的確完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