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卓然一身白色西裝，坐在豪華的三角鋼琴旁彈奏，硬淨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音符從他指尖躍動而出。
原本議論紛紛的人都停下了一輪，甚至連拍照都不敢開閃光或者聲音，生怕驚擾了這麼美好的一幕。
直到這一曲終了，人羣中一片寂靜，好幾秒後，不知道是誰喊出了一聲“bra-vo!”，大家才如夢初醒地鼓起掌來。
莫卓然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包間的位置。
然後緩緩站起身：“獻醜了，鋼琴不是我的強項，我琴藝不精，但是我相信，我的心意，她能夠聽得到。”莫卓然聲音格外溫柔，“這首曲子，名叫《夢中的婚禮》，是我彈得最好的一首曲子。我非常慶幸，也非常欣喜，我終於有機會，把這首曲給你聽。我曾經有過無數次的夢境，在我的夢裡，你身穿白紗，是我的新娘。你父親挽着你，朝我走來。我從你父親那裡，接到了你，我們在教堂前承諾，我爲你戴上戒指，從此以後，我們只屬於彼此。一生一世，白頭偕老，舉案齊眉。你是我夢中的新娘。”
“以前的我，總有種種顧慮，”莫卓然微微嘆了口氣，“我想，你也知道我的心思和我的顧慮。可我對你的心意，始終如一。我知道，現在並不是告白的最好時機，但我這二十多年來，已經因爲猶豫和考慮，而錯過了太多。這一次，無論時機是否合適，都要跟你傳達我的心意。”
莫卓然停頓了很久，再次看了一眼包間的位置。
他聲音很溫柔，卻也很堅定：“我是真的，非常喜歡你。想要帶你走到所有人面前，恨不得告訴全世界，你是我喜歡的人。但我怕，我怕你不希望我這樣，我怕你不喜歡我。你瞧，我只有在你面前，纔會這樣患得患失，忐忑不安。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你，能夠有能力讓我這樣。”莫卓然脣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你不用很快回答我。我可以等，無論是一年兩年，還是十年八年。我希望你能把我列爲追求者之一，我希望在你心裡，我不是你的哥哥，你的親人，而是有可能和你在一起的，男人。”
底下已經有多愁善感的女孩子開始哭了，不知道是因爲莫卓然說的這番話，還是因爲莫卓然的這番話不是說給自己聽的。
坐在包間裡的王杜若，已經緩緩站起了身，她看着莫卓然的方向。
看他劍眉星目，看他器宇軒昂。
她看了他這麼多年，一直都知道，莫卓然有多英俊帥氣，有多溫柔體貼……她也知道，莫卓然爲什麼會說這些。
因爲前兩天，她說的那句，希望莫卓然一輩子做自己的哥哥。
她其實是因爲想起了杜一凡和杜無雙，有感而發。
當時卓然哥哥的表情僵了一下，他說：“可是杜一凡和杜無雙是有血緣關係的，他們之間是親情。”
那一刻，王杜若其實就已經知道了，莫卓然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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