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奕澤一瞧祁馨菲落淚,心猛的被什麼抽了一下,很痛,想安慰她幾句,卻又不知道該怎樣開口,畢竟他從未安慰過女人,他只能默默的,陪伴着她,直到她止住眼淚。
祁馨菲顫抖着雙肩,擦乾眼淚,擡頭,眨着迷茫如晨霧般的雙眼,狠狠的瞪了任奕澤一眼,氣呼呼的說:“你到底要不要籤,不籤也回個話,我找別人籤啊!”這個男人真是過份,她都哭了半天了,連句安慰的話都沒,真是沒風度。
“哈哈哈……”任奕澤突然發神經似的狂笑不止,還很誇張的笑彎了。
祁馨菲面色慘白一片,只覺身子像被一盆冷水淋過一般,冰冷刺骨,直冷到骨髓深處。
他在嘲笑她?嘲笑她的異想天開吧?自尊心受到了強烈的打擊,祁馨菲唬的一下子從沙發上彈跳起來,低垂着頭狼狽的往門口衝去。
離開,快離開!腦子裡一片渾沌,耳畔卻如警鈴般重複響着這一句話。
祁馨菲不住的悔罵自己,她真的好糊塗,怎麼會想到向他提這種要求呢,不籤也就罷了,卻被人當成白癡,嘲笑的把柄。
房門近在咫尺,眼看着就能逃離這個惡魔了,一隻有力的大手卻很準時的拽住了她的手腕,祁馨菲身子一僵,緊咬着脣瓣,呆愣的佇立着、沉默着。
緊緊抓着她的手,察覺她的冰冷與顫抖,任奕澤即心疼又無奈,柔聲說:“很抱歉,我覺得你現在不能離開這裡,我也不會讓你離開這裡。”剛剛他是過份了一點,可是……可是真的很好笑啊!
“爲什麼?我不懂。”
祁馨菲背對着他,口氣冰冷,嘲笑她還不讓她離開,這是什麼變TAI人啊?努力想掙脫。他那大鉗似的手掌,可卻是白費力氣。
“你去趟浴室就能明白了。”忍不住再次輕笑出聲,任奕澤伸手指了指浴室的方向,並鬆開了緊握她的手,這女人的身子怎麼還是如此的冰涼呢?等一下他可得好好的溫暖溫暖她。
脫。離他的手掌,祁馨菲放鬆似的舒了口氣,狐疑的撇了眼任奕澤,急步往浴室走去,也不知道他在耍什麼鬼把戲,去浴室幹什麼啊?
踏進浴室,祁馨菲四處看了看,沒什麼啊,一切正常,就是這浴室高級得讓她有點心痛,思緒一轉,祁馨菲覺得一定是那該死的男人又在耍弄她了,氣得頭頂幾乎要冒煙了,視線卻無意中撇到了鏡中的那個恐怖女人。
“嚇……啊……”
一聲尖叫從浴室傳出,任奕澤忍不住的又笑了,這笑發自肺腑,如鮮花盛開,耀眼奪目,只可惜祁馨菲沒運氣看見。
祁馨菲吃驚的看着鏡中那個跟熊貓差不多的女人,目瞪口呆。
天啊!太可怕了!這是她嗎?剛哭花了妝,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原來任奕澤猛笑不止,就是因爲她這幅尊容啊?
哦!她真的要暈了!
祁馨菲滿臉通紅,狼狽不已,手忙腳亂的打開水龍頭,鞠着水就往臉上潑,全然不顧那水花飛濺的厲害,濺溼了頭髮,濺溼了她的晚禮服,整個浴室就像被大水沖刷過一樣狼籍。
滿意的看着已經洗得很乾淨的臉,另一件苦惱的事情又隨之而來,祁馨菲氣得牙齒咬得吱吱響,真想拿個蒼蠅拍拍死自己算求。
剛剛只顧着洗臉,完全沒注意到禮服,現在好了,整得跟個落湯雞似的,渾身溼透,怎麼辦?怎麼辦?又沒有帶便服過來,現在該怎麼出去啊?
悔恨自己的粗心,祁馨菲無力的跌坐在按摩浴缸上,苦思冥想,竟然忘記了時間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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