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下班寧卿卿就捏着手裡的僅剩不多的錢,跑到小區的超市買了幾包速凍的奶黃小饅頭。
回到家她翻了翻廚房,發現還剩一小罐鹹菜。
“正好可以配着饅頭吃。”寧卿卿癟着嘴巴輕聲跟自己說道,她現在只希望快點發工資。南宮炎最近基本不怎麼回來,她身上的錢又幾乎都給了父親,生活水平急劇下降,只好將就着了。
頓頓饅頭就鹹菜的日子過了四五天,寧卿卿開始看到饅頭就有點厭惡,於是她晚餐只吃了平時量的一半饅頭,就匆匆的洗漱睡覺了。
南宮炎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特別想回家看看,於是加完班就家裡走。
這個時候卿卿應該睡覺了,南宮炎暗自想着,輕手輕腳的打開了門。他環視了一圈客廳,乾淨整潔、卻又清冷無比,一切都還是熟悉的樣子。
他按着眉頭在沙發做了好一會兒,忽然想到廚房去看看,去看看卿卿那小丫頭今晚吃了什麼。他邁着長腿走到廚房,隨手掀開蓋着蓋子飯桌,只看到那一個沒吃完的饅頭,還有一小碟鹹菜。
南宮炎好看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兒?直覺告訴他這事情不對勁兒。於是他迅速、輕聲的走到臥室。
打開臥室房門,映入眼簾的就是睡得正香的寧卿卿:她雙手抓着被子,整個人呈蜷縮的姿勢,垂着的睫毛在眼下透出一小片陰影,整個人看起來恬靜又美好。
南宮炎雙手負在身後,站在牀邊仔細的盯着她看,發現許多天不見,她的臉色比之前蒼白了許多,看起來就像是營養不良。
營養不良?細細咀嚼着這幾個字,又聯想到餐桌上的饅頭和鹹菜,南宮炎有些心疼,他忽然好想抱抱牀上這個睡得正香的姑娘。
內心做了半天的思想鬥爭,南宮炎最後還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隨後就離開了家。
第二天寧卿卿一如既往的早起,她絲毫不知道昨晚南宮炎回來過。
在上班的路上,寧卿卿又接到了父親的電話。她皺着一張好看的小臉盯着手裡閃爍的手機,任由它響到掛斷。
不料寧卿卿父親很有毅力,愣是打了一遍又一遍,惹得周圍的人紛紛看着寧卿卿。甚至還有一個老大爺對她說:“姑娘,你電話響了那麼久,怎麼不接啊?”
寧卿卿對他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有些不情不願接起電話,“喂,爸爸。”
寧卿卿的父親一聽到她聲音,立即質問她:“你剛剛在忙什麼呢!爲什麼不接我電話!你眼裡是不是沒有我這個爸爸了!”
“爸,我手機調靜音了,沒注意。”寧卿卿低着頭踏上一塊方格板磚,苦笑了一聲,她知道父親打電話過來的目的,所以不想再接。
“哦,爸爸還以爲你不想你接我電話呢。”寧卿卿的父親立馬喜笑顏開,故意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就知道你是爸爸的好女兒!”
不等寧卿卿回到他又自顧自的說道:“是這樣的,你再給爸爸打一筆錢過來吧,你也知道你爸我很窮,現在手裡是一分錢也沒有了。”
“爸,我現在也沒有錢了,之前不是纔給你了幾萬嗎?怎麼這麼快就花完了?”寧卿卿
寧卿卿父親的態度從開始的小心翼翼請求,變成了現在的理直氣壯。
寧卿卿又幾分不悅,父親這是把她當做取款機嗎?她開口拒絕:“爸爸,我現在已經沒錢了。”
寧卿卿父親愣了一下然後生氣道:“你怎麼會沒錢!”
“我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你了,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再打也不會有錢給你。”寧卿卿冷聲說道。
“沒錢?”寧卿卿父親大笑,“我不相信!”
寧卿卿訓斥道,“你愛信不信,反正別打電話給我了。”說完就利落的掛掉電話。
這一通電話破壞了寧卿卿一大早的好心情,她氣呼呼的趕到公司,連早餐都忘了吃。因爲心情不好,所以她一整個早上工作都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有些心神不寧。
快到中午時,一個頂着鳥窩一般髮型,穿着邋遢的中年男人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出現在了寧卿卿公司門口。保安看他這副樣子,互相對了個眼神就把他攔下來了。
“你攔我做什麼!”男人當即破口大罵,“我是來找我女兒的!”
保安狐疑的看着眼神的男人,穿着這麼邋遢讓他進去還了得,“找女兒?”
“沒錯!老子就是來找女兒的,快讓我進去!”他繼續大吼道。
“你說的你女人在這裡上班?哈哈……”保安鄙夷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嗤笑一聲,還是不相信他的話。試想,如果這男人女兒真在這裡工作,他怎麼會穿得這麼邋遢?
中年男人立馬猛地點着頭,笑眯了一雙眼睛,“是啊,我女兒就在這裡上班的!”
“就你這樣能生出什麼好女兒?還在這裡上班?真是能吹的!”保安推着他的肩膀就要把他往外推,“走走走,別在這裡礙眼!再不走信不信我報警!”
看見保安不放人,中年男人頂着他圓滾滾的啤酒肚直接叫喊起來:“寧卿卿你這個不孝女!連生活費都不給自己的父親!我真是白養你那麼大,連最起碼的孝道都不懂!白眼狼!寧卿卿就是個白眼狼!”
原來這個邋遢的中年男人就是寧卿卿的父親!
他在公司門口的又叫又喊一時間吸引了許多人圍觀。寧卿卿父親看到有人圍觀,叫喊得更起勁兒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亂抹着。
圍觀的人羣由一開始的安靜看戲,變成了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個人不會真是來我們公司找人的吧?”員工A說。
“怎麼可能,看他那邋遢樣兒,我看就是來鬧事的!”員工B不贊同道。
“可是你沒聽見他說他女兒叫什麼、叫什麼寧卿卿的嗎?”員工A反駁。
“我們公司好像是有這麼一個女孩子……”有人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