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角蟒!”
聽到這三個字,衆人臉色滿是驚異之色,甚至有點恐懼,唐青雖然不知道銀角蟒到底是什麼,可光看他們的神情便知道,這銀角蟒可不好惹。
“什麼是銀角蟒?是大蛇嗎?”
大軍看着衆人緘默無言,忍不住問道,不過衆人並沒有回答,他們自然清楚銀角蟒的可怕,只有在清河鎮待上一段時間,你就不可能沒聽說過銀角蟒的兇名。
在清河鎮以北,那裡是青州與幷州交界處,生活着一種極爲恐怖的巨蟒,銀角蟒,成年銀角蟒蛇頭有一隻一尺來長的蛇角,身長數十丈,巨大的軀體蘊含着無比強大的力量,數丈之圍的古樹也能輕而易舉的被它扭斷。
銀角蟒雖然如此恐怖,卻依舊吸引了無數人前仆後繼的踏足此地,因爲銀角蟒渾身是寶,蛇皮堅韌可以製作戰甲,蛇肉鮮美更是大補之物,最爲珍貴的則是射血與蛇角,蛇血陰寒無比,可若是能在其中泡上個把時辰,則有鍛經強骨之效。
銀角蟒最爲珍貴的自然要數那隻銀角,銀角堅硬無比,製成兵器更是無堅不摧,若是經過賦靈師的煉製,將其自身的靈力徹底發揮出來,更是具有無上妙用,是無數練氣之士夢寐以求的神兵。
聽到銀角蟒的名字,唐劍淳陷入了沉思,雖然唐雷是長輩,可他纔是這間鏢局的總鏢頭,一切都得由他做主,責任同樣需要他承擔。
看着唐劍淳良久沒有迴應,到底要不要動手捕捉一條銀角蟒,一切還得唐劍淳拿主意,一旁的唐明,建議道:“不如向族中發消息,請求支援。”
唐雷也贊同的說道:“憑我們這些人的實力,就算能捕獲到一條銀角蟒,可這已是極限,要想得到這位賦靈師的認可,光憑我們絕對不夠。”
雖然從他們口中知道了許多有關賦靈師的事,可唐青並沒有真正理解賦靈師在整個神州所受到的推崇,看到他們這麼多人爲了一件小事猶豫不解,淡淡一笑,無奈的搖搖頭,退到一旁。
唐劍淳還在猶豫間,忽然瞥到唐青,他對這位青少倒是十分感興趣,笑道:“青少,我看你有話說,有什麼高見,說出來大家參詳參詳。”
衆人都沒想到唐劍淳竟然會徵詢唐青的意見,唐青也沒有想到,自己只不過極爲微妙的變化,沒想到竟然被唐劍淳看見了,這個傢伙眼睛還真毒。
然而唐青還未搭話,唐劍禾滿臉不屑的說道:“哥,這小子就一個花花公子,他懂什麼。”
聽到唐劍禾的話,唐青只得將到了嘴邊的話收回去,雖然有點生氣,可唐青明白這裡畢竟是人家的地盤,自己剛來可不要樹敵太多,只是真不知道這傢伙爲什麼對自己如此敵對。
唐劍淳並沒有理會弟弟的話,反而笑了笑,對衆人說道:“咱們這裡不是一言堂,不止青少可以說,大家也可以說。”
唐劍淳說完又催促唐青,唐青無奈,只得說出自己的想法。
“剛纔我聽到唐明大哥說,那位賦靈師要求大家帶着銀角蟒的銀角纔有機會加入的他的隊伍,可是並沒有人見過這位賦靈師,他真的是賦靈師嗎?”
唐劍淳知道,唐青說的話並非沒有道理,接着問道:“你的意思是這位賦靈師未必是真的。”
唐青卻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說出自己的疑慮,至少到目前爲止大家都不知道他的身份,而且賦靈師的號召力,必定是一呼百應,他又何必跑到這清河鎮來找幫手?而且幫他,還要先送上見面禮,這不得不讓人懷疑。”
唐劍禾卻不甘心的說道:“清河鎮周圍地勢複雜,外人實力再高,到了此處也要打到折扣。”話剛說完,唐劍禾也明白自己純屬廢話,這事找幾個嚮導不就完了,何必如此大張旗鼓的。
唐明也說道:“我也覺得此事有點蹊蹺,只是如今清河鎮中各大勢力已經開始動手,我們也要早做決斷,否則到時候真的是一位賦靈師,我們卻沒有銀角,那就晚了。”
唐劍淳知道唐明說的沒錯,便下定決心,對衆人說道:“從此到唐家堡需要半月左右的路程,時間根本來不及,我看我們先得到一支銀角再說,到時候親眼看一看這位賦靈師,自然知道是真是假。”
唐劍淳做出決定後,衆人並沒有反對,顯然他在鏢局中的威望很高,在安排好一些事宜後,唐劍淳還特別安排了晚宴,歡迎衆人的到來。
雖然是歡迎衆人,可鏢局內衆人卻異常興奮,載歌載舞,沒有俗世的煩惱,或許在他們看來,一天的辛勞能夠在如此歡暢的生活中結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唐雷此時正在興頭上,和衆人又說起了他的崢嶸歲月,由於唐青等人剛剛成年,哪能和他們比,只得坐在一旁,淺嘗輒止,即便如此,四人都是臉色通紅,特別是唐青,剛纔唐劍禾過來說了兩句不好聽的話,唐青自恃酒量了得,竟然和他拼上了,那隻一大碗酒下肚,他才知道他以前喝的哪裡是酒,分明是水。
衆人喝到半夜方纔盡興,唐青雖然也在咬牙堅持,可早已是頭昏腦脹,只得第二天一早起來,唐青依舊覺得頭痛欲裂,連自己怎麼回來的都不知道。
“青少,青少...”
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伴隨着大軍的聲音傳進來,唐青無比艱難的爬起來,纔開門,大軍便急切的說道。
“青少,都已經開飯了,唐大哥可說了,每日三餐準時準點,去遲了可沒飯吃。”說完大軍便急急忙忙的跑走,生怕沒飯吃。
唐青頭疼欲裂,昨天說的話全都忘了,哪裡還記得吃飯,而且他現在什麼東西都不想吃,想到昨天晚上竟然忘了修煉,唐青連忙坐下來好好修煉。
真氣在體內快速的流轉,酒水隨着真氣的運轉迅速排出體外,那種頭疼欲裂的感覺瞬間舒緩了許多,原來修煉竟然還有此等好處,若是靠真氣抵禦酒水,那豈不是千杯不醉。
唐青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全身的骨骼都在噼裡啪啦的響,走出門外早已是日照當空,說起來從昨天晚上便沒有吃東西,還真是有點餓,還是原來的日子舒服,每天的飯菜都是清羽替自己準備好的。
結果剛出門,便迎頭碰上唐瑛,唐瑛笑道:“怎麼樣?是不是肚子餓了,跟我來。”
唐青也沒有猶豫,連忙跟上,原來唐瑛知道唐青昨晚喝了太多酒,一定起不來,所以特意給他留了飯菜,還一個勁的問唐青合不合口味,唐青一開始還以爲唐劍淳和唐瑛是因爲自己的少爺身份,可看起來又不太像,連忙問道。
“瑛姐,你幹嘛這麼照顧我?”
唐瑛並沒有打算隱瞞,或者說他早就在等唐青這句話。
“受人之託?”
唐青還是第一次見唐瑛,心中早就猜到是有人囑託了她,忙問道:“受誰之託?難道是爺爺?”
“族長要照顧你何必找到我,你沒看到專門有人一路上保護你。”唐瑛搖搖頭說道,滿目期待的看着唐青,希望他能儘快猜到。
唐青自然知道瑛姐說的是雷叔,可是唐青卻想不到還有誰,除了爺爺,只有一個清羽,可清羽並不認識唐瑛,也沒那麼大本事。
看到唐青猶豫半天也沒有猜到是誰,唐瑛未免有點失望,嘆息道:“難道在你心目中,除了你爺爺,就再也沒有人真正關心你了?”
看到唐瑛滿臉失望的表情,忽然一掌面孔浮現眼前,唐青細細一比較,二人還真有點相似,但還是有點猶豫的說道:“是唐琳表妹?”
唐瑛有點高興的說道:“哎呀,你可算猜到了,不覺得我們兩長得很像嗎?”
原來,唐瑛和唐琳乃是堂姐妹,二人有幾分相似並不奇怪,只不過唐瑛多了一份颯爽的英氣,而唐琳又多了幾分柔弱之美,算起來唐瑛也還是唐青的表姐。
唐青有點尷尬的一笑,說道:“一開始,我還真沒想到是她,其實她也不必如此。”
唐瑛聽唐琳說起過有關二人的許多事,看到二人走到如今的地步,不免有點感傷,道:“青弟,你是不是還記恨着當初琳兒離開你?”
唐青搖搖頭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都有一條屬於自己的路,很多事是不可以強求的。”
這並非唐青胡說,他對唐琳的感情,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是自己真的喜歡她,還是因爲這具軀體裡殘存的意識。
“青弟,其實琳兒也有她的難處。”
“難處?什麼難處?難道有人逼她。”唐青奇怪的問道。
“算是吧,不過逼她的人就是他自己,而非其他人。”
這話唐青可聽不懂了,連忙追問,原來唐琳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便去世了,她不但要照顧弟弟妹妹,還是跟着父親東奔西跑,來往於各個唐家的產業奔波,直到唐琳因爲天賦異稟被送到唐家堡修煉。
而唐家堡和衆多家族一樣,一個人的修爲甚至可以決定一個家庭的命運,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因爲唐琳天賦不錯的關係,唐琳的父親得到了一份安穩的工作,後來甚至連她的弟弟妹妹都接到了唐家堡,而這一切都是因爲她是唐家的天之驕女,而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
“我聽說在選拔會後,就連我那個叔叔都被安排到了唐家堡,今後再也不用在外打拼了,青弟,你沒有在外打拼過,不知道其中的艱辛,有時候甚至生死只在這一瞬間。”
此時,唐青終於明白,因爲自己變成了一個廢物,而她還能不斷的攀升,因此唐琳決定離開自己,雖然她有她的原因,可事實卻是唐青沒有了往昔的天賦,她選擇了離開,因此知道了真相的唐青並沒有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