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金剛炮忍不住驚呼。
“是個女的,而且年齡不大,使用的是暗紅靈氣。”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可是該看的我全看清了。
“看我進去把她揪出來。”金剛炮伸手抓出了鳴鴻刀,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我倒懷疑我如果說裡面的人有着暗紫靈氣,他是否還有這個大無畏的勇氣。
“於科長,你們都在說什麼啊?”邵延旗和陳明強根本聽不懂我說的這些專業術語。
“沒什麼,裡面的人不算壞,她用火燒你們是爲了你們好。”我轉頭看着邵延旗,“這座古墓裡充滿了屍氣,如果你們貿然進入很可能會像第一個進去的考古人員那樣被屍氣衝身。”
“所以你倆得擺個十桌八桌的請請人家,謝謝她用火燒你們。”金剛炮跟着湊笑。
“不用聽他胡說,不過她的確不想傷害你們,燒死一個人比燒掉他們的頭髮和眉頭要容易的多。”我出言解釋,心裡開始納悶了,一般情況下盜墓的人都心狠手辣,這夥人似乎跟其他的盜墓賊並不相同。
“於科長,現在怎麼辦?”邵延旗問道。
“你從外面主持大局,我們三個進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要開槍。”我正色說道。邵延旗的特異功能進去之後幫不上什麼忙,而外面的這些士兵是他調來的,也不會聽我的,所以留他在外面最合適。之所以帶上陳明強,是因爲他們那一派可以控制屍體,多少會派上點用場。
對於我的建議邵延旗並沒有不同意見,點頭同意。
“小陳,你有剋制屍氣的辦法沒有?”我轉頭看着陳明強。
“我本身不怕屍氣,我這裡還有剋制屍氣的符,”陳明強說着又準備解釦子。
“我們不用,你照顧好自己。”我揮手示意我和金剛炮不需要,轉身率先走進了盜洞。
由於古墓已經被挖開了很長時間,所以盜洞內的空氣狀況還算良好,而我們目前已經得知古墓裡的人道法並不很高,現在唯一需要防範的就是突如其來的黑槍,不過好在並沒有出現這種情況,三人彎腰前行很快的便走過盜洞進入了外墓室。
“我草,南京大屠殺啊。”金剛炮被眼前出現的景象驚的呼喊了一句。外墓室足足有數千平方,雖然寬敞,開鑿的卻相當粗劣,也沒有任何的殉葬物品。滿地都是缺胳膊少腿兒的古代兵卒的屍體,烏黑的屍血流的到處都是,古代兵卒雖然屍身未腐,但雙眼泛白,鼻孔擴大,分明就是被屍氣感染了的行屍。根據屍血已經凝結的情況來判斷,這些行屍應該被斬殺了有些時候了,如果不是冬天天氣冷,估計早就發臭了。
“大家小心一點,他們有槍。”地上的行屍有不少身上帶着彈孔,不過更多的則是被刀劍一類的冷兵器斬殺的。當時社會上流傳着一句俏皮話“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菜刀我們自然是不怕的,可是子彈卻不能不防。
“早知道該弄個防彈衣穿着,”金剛炮指着中墓室那處已經遭到了破壞的大門,“那裡有兩個人在守株抓兔,咱一過去他們肯定開槍。”
沒了封土的阻擋,區區一道石門自然是不影響我們觀氣術的施展,所以我和金剛炮都發現了中墓室裡守侯在石門左右的兩道人體氣息爲一男一女,女的就是先前控制火焰封鎖盜洞的那個。而更裡面的主墓室裡還有四個人,其中也有一個女人,身上散發出微弱的紅色靈氣。
“你們在這裡等着,我先衝過去。”我說着抽出了干將。
“於科長,你稍等一下。”陳明強叫住了我。
“小陳,你幹啥呢?”金剛炮衝正捏着火捻子在屍堆中翻找着的陳明強問道。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陳明強賣起了關子,不過片刻之後我就知道了他在控制屍體,他尋找的是相對完整的屍體,以身上攜帶的骨刺樣式的物件插入其四肢關節,然後以黃紙符咒貼其額頭,連續找了數具之後,才變魔術似的從後腰掏出了一枚小巧的銅鈴,取掉其中塞着的棉花,放在手中搖了起來。
地面上的屍體隨着鈴聲的響起,竟然筆直的從地面上站了起來,平伸着僵硬的雙臂向外墓室和中墓室之間的那道已經破損的石門蹦了過去,原來陳明強是讓這些屍體先打頭陣。
幾具屍體蹦跳着接近了破損的石門,對面的二人聽到了動靜,巨大的火焰猛然間便竄了出來,凜冽的衝幾具屍體燒去。奈何屍體本身並沒有知覺,雖然被燒的焦臭卻仍舊蹦跳着進入了中墓室。
與此同時,墓室裡傳來了幾聲喀嚓之聲,爾後任憑陳明強如何搖晃銅鈴,那幾具屍體也沒有再出現,應該是被墓室裡的二人給砍殺掉了。
“我先進去看看,你和小陳在外面等我信號。”我轉頭衝金剛炮說道。陳明強沒有夜視能力,需要靠光線照明,而光線是很容易暴露目標的,再者先前也沒見中墓室伏擊的二人使用槍支,所以我分析他們所攜帶的子彈很可能已經用完了。
見到金剛炮點頭答應,我捏起風行訣快速的掠至石門外,微一喘息轉身掠了進去。
石門後的二人感受到了我的侵入,快速的作出了反應,一道火光和一道刀光同時向我襲來,同時腹背受敵並未造成我的慌亂,御使紫氣護住周身抵禦火焰,擡手揮劍將刺至眼前的刀狀物體砍斷,凝神一看,使用刀具對我實施偷襲的是個年輕的男人,身上穿的是一套軍用迷彩服,頭上帶的是紅外線夜視儀,手裡握着的半截刀具竟然是一把軍用的81式格鬥匕首。我雖然心中疑惑但此刻明顯不是遲疑的時候,快速的探手將其臉上的夜視儀拽了下來,揮手使用移山訣將其扔到了外墓室。
堪堪做完這一切就感覺身後猛的一震,沒等自己反應過來,護體靈氣就已然作出了反應,將從背後偷襲我的女人反震了出去。
我急忙回頭,只見一道黑色的影子已快速的閃進了主墓室。先前這個女人對我實施偷襲時使用的正是我們觀氣門的御氣除魔訣,這一點我非常的肯定,儘管她的修爲明顯不足。
“老於,我抓到他了。”金剛炮的聲音從外墓室傳來,“這傢伙咋還會咱特種部隊的擒拿格鬥呢?”
“你們先把他送出去,帶槍進來。”我環視着中墓室,發現中墓室開鑿的也很糊弄人,石壁四周根本未經打磨,腳下也高低不平,幾處簡單的防盜機關已經遭到了破壞。
“你小心點啊,我倆一會兒就回來。”金剛炮說完便沒了聲音。我很奇怪爲什麼先前被我扔出去那個男人會這麼聽他的話,伸頭一看,原來金剛炮已經把他打暈了,正和陳明強拽着人家的脖領子向外拖。
“出來吧,你們跑不了了。”中墓室裡並沒有屍體,我找了個便於躲避的位置掏出了香菸。
我喊完之後,主墓室並沒有動靜,兩女三男的氣息始終停留在原來的位置,並沒有慌亂的表現。
“剛纔偷襲我的那個女人出來見我一面,我有些話問她。”我再次衝主墓室喊了一句。
“你到底是哪一派的高人,爲什麼要跟我們作對?”主墓室終於傳出了女人的聲音,帶着明顯的北京味兒,由於墓室內有兩個女人,所以我也並不知道說話的是哪一個。
“我是國家安全局的,你快點出來吧,我們之間很可能有點淵源,如果可以的話,我會考慮放你們走。”我半真半假的說道。先前說話的聲音我聽着很耳生。不過她既然是觀氣門的後人,我自然不會將她送進監獄,其他人我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你的法術從哪裡偷學來的?”內墓室裡又傳出了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我一聽之下倍感親切,因爲她說的是我們沿海地區的方言。
“你是不是姓公羊?”我焦急的喊道。公羊倚風的家鄉就是後來的魯國,口音的確對的上號,既然不是他本人,那就一定是他的後代子嗣。
“你到底是誰?”裡面的聲音明顯的攙雜着激動,看來我猜的並沒有錯。
“呢家老輩兒是麼有個叫公羊倚風地,要是有,雜就是個掛了子親。”我用方言快速說道。意思是:你家祖上有沒有叫公羊倚風的,如果有的話咱們很可能還是親戚。
“捏是我老太爺。”主墓室裡的女人也徹底改回了我們的方言。老太爺是我們方言裡能夠形容的最大輩分,指的是家族裡三代以上的男性親屬。
“我不抓你們,你們不要動手!”原來她真的是七師兄的後人,我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快速的從隱蔽處走出來,捏起風行訣掠進了主墓室。
主墓室裡的幾個人見我如此迅捷的掠了進來,條件反射似的拿起了身邊的武器,不過並未立刻動手。
“你姓公羊嗎?”我掠進墓室直接走向了那個有着暗紅色靈氣的女孩,女孩兒歲數不大,長着一副圓圓的娃娃臉,個子不高,也就二十左右歲。
“你到底是誰?”女孩兒警覺的問道。
我剛準備出言解釋,一速手電筒的光亮便照到了我的臉上,與此同時傳來了另外一個女子的驚呼聲“果然是你,你不是聾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