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裝女子整整哭了半個小時,金剛炮掐的點兒,不多不少。
“請夫人自明己身。”見到她止住哭泣,我急忙上前幾步開了口。我一直耐着性子等她哭完,爲的就是等她哭完之後講述自己的來歷。
宮裝女子轉過身來沉吟了許久,終於娓娓道出了自己的身份來歷。
這名女子是魯國人氏,出自名門公羊家族,名公羊珂,爲魯國末代王后,魯國亡國之後末代君主姬仇帶着她和衆多家眷攜帶着大量的金銀輜重潛逃秦國避難,秦昭王熱情的收留了他們併爲其安排了居所。
我皺眉傾聽着宮裝女子的講述,內心分辨斟酌着她所說的這些是否與史實相符是否與情理相悖。魯國當年所處的位置在中國版圖的正東部位,而秦國在正西,中間隔了趙國魏國韓國三個國家,楚國北上滅魯的時候魯國末代君王帶着家眷逃往秦國是可信的,因爲魯國與秦國並不接壤,彼此之間並無利益往來以及矛盾衝突,如果要逃往,秦國的確是最佳所在。
魯國殘裔跑到秦國受到了熱情的款待,秦國地廣人稀,來了個暴發戶自然是歡迎的,說白了還是看重了魯國攜帶的大量金銀,魯國的末代君王來了以後,秦王藉着興兵養民滅西周的藉口變着花樣的請求他的資助,逐漸把他帶來的金銀給剝削乾淨了,錢沒了自然也就不受待見了,酒宴也沒有了,門庭也冷落了。
宮裝女子的話令我苦笑搖頭,魯國的末代君主跑到秦國避難,說白了,性質跟今天的政治避難沒什麼兩樣,就像老賴跑到加拿大一樣,帶了好幾十個億去的,人家加拿大美的屁顛屁顛的,我庇護你,你就在這兒住吧。完事把錢逐漸給你榨乾,到最後一腳給你踢出來,滾回去受審吧。常言道人離鄉賤,魯國的末代君主在秦國受到的冷遇肯定也跟這個差不多,不同的是作爲一國君主的姬仇心理上的失落肯定比老賴更大一些。老賴逃跑了好孬混了個死緩,而姬仇的下場可能連緩都不緩了。說到老賴有必要提一下當今社會的貪官逃亡,現在的貪官污吏只要東窗事發就往外跑,爲的自然是保住狗頭,因爲國家現在有個很奇怪的政策,你跑到國外之後只要肯主動回來,一般是不殺的,因此造成了只要有人犯罪,立刻就往外跑,在國外轉悠一圈再回來命就保住了,由此造成了跑的活了,沒跑的反倒死了的局面,怪哉。
言歸正傳,錢沒了,能保個平安苟延殘喘也就罷了。但是魯國的這個末代君主比傅儀的下場還慘,傅儀是被老婆告上法院離婚的,而姬仇的老婆,也就是這個宮裝女子是被秦昭王給要走的,魯國的末代皇帝姬仇在亡國的時候都沒有與國共亡的勇氣,自然也不敢執拗秦昭王的意思,無奈之下只好將公羊珂送給了秦昭王。秦昭王也沒虧待他,賞賜了六十名美女,以示安慰。
公羊珂的話再次令我皺起了眉頭,平心而論公羊珂的容貌雖然俊美,但是與白九妤比起來仍然有天壤之別,甚至是妲媚兒都勝她很多,秦昭王爲什麼要用六十個美女換取她這個人婦呢?不過由於公羊珂的身份特殊,因此我儘管心存疑惑也並不能隨意出言發問,只能等她一點一點的說出實情經過。
公羊珂臨別夫君自然是纏綿不捨,魯王在臨別之際答應她要力圖復國以求夫妻團聚,而公羊珂也暗暗下定決心要長吹秦昭王的枕邊風,讓他幫助魯國復國。
公羊珂進宮以後立刻便被封爲夫人,從此以後身居深宮,再也沒有見到過魯王。直到公元前251年秦昭王駕崩,她便被送進了地宮爲秦昭王殉葬。
公羊珂講到這裡,我終於悟出了點眉目,秦昭王之所以對她感興趣,很可能是因爲她在身爲魯王王后的時候就已經有着不老的容顏了,男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對於這樣的女人不可能不好奇,而男人也都是有着獨佔性的,自然不希望這樣的女人再被別人所佔有,因此纔有殉葬的這一舉動。平心而論我此刻迫切的想要開口證實這一點,但是我卻不能追問,因爲我們此刻是在假裝兵卒的,如果我們真是魯國君王派來的人,那我們肯定會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關於她的情況,如果我貿然開口發問,就等於是自露馬腳,因此我有再多的疑惑也只能憋在心裡。
公羊珂在秦昭王的墳墓之中呆了八年之後,皇陵被打開了,她又被帶到了秦始皇的面前,原來秦始皇在先人的卷宗中發現了關於她的事情,在好奇之心的驅使之下又將她挖了出來,不過這次不單純是宣泄獸慾,還有研究她不死的秘密。可惜的是她的長生不死只是一種病症,根本就沒有辦法令別人也長生不死。
“敢問夫人,昭王陵中可有護陵衛士?”我終於忍不住開了口,既然她的長生不死是一種人體機能代謝緩慢的疾病,那就表明沒有長生不老的仙藥,既然沒有仙藥我也就不怕露出馬腳了。
“有之,甚衆。”公羊珂快速的點頭回答。
“敢問夫人,昭王護陵兵卒領軍者何人?”我皺眉追問。驪山的陵墓我和金剛炮曾經下去過,對皇陵的構造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曾識的。”公羊珂沉吟片刻緩緩搖頭。
公羊珂的回答令我再度眉頭大皺,要知道白起可是秦國名將,是出了名的殺人狂,畫像可以辟邪,名號可止嬰啼,他的樣子世人皆知,公羊珂不可能不認識他。不過也難說,因爲白起化爲殭屍之後樣子已經有所改變,她不認識也說的過去。
“敢問夫人,先前進入此處皇陵神識是否清醒?”我皺眉再問。雖然公羊珂所說的這些事情於情於理都相吻合,但是我卻總是感覺哪點地方出了問題。
公羊珂聽到我的話後點了點頭。
“此處皇陵共有十二道關卡,夫人可知其他關卡之中是何物鎮守?”我出言追問。她當年進陵的時候既然是清醒的,那就應該見過其他護墓兇獸。
“逐一入陣,不知其詳。”公羊珂顰眉搖頭。她的意思是說當年的十二道關卡的護墓兇獸是逐一進入關卡的,最裡面的先進,以此類推,彼此都沒有見過面。
“一隻也未曾見過。”我皺眉再問。如果其他護墓兇獸她沒有見過也有可能,但是燭九陰她肯定見過,不然的話那道深谷她怎麼過來的,飛過來的?
公羊珂沉吟片刻再度搖頭。
在公羊珂沉吟的時候,我就已經手摁劍柄凝神以待,看到她搖頭,我立刻拔劍出鞘疾進揮斬,“何方妖物,敢消遣你家道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