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名思義,九孔火穴共有九個陣眼,丹穴山處乃是主陣眼,其餘八處散落各處,其中羽山陣眼已破,導致地火外泄。
在羽山搗亂時,他也就是存心想出出氣,倒也沒想那麼多。
但遇到了霍暴之後,他便有了新打算,用這個天然陣法爲基礎,而後配合上儲元陣和聚元陣,將這方圓數百里都打造成真正的洞天福地,當然在這之前,羽山的陣眼就得要修復了。
羽山傾倒之後,那裡已經成了一片火焰煉獄,項楊雖然對那的溫度並不在意,但畢竟修爲有限,憑着一己之力想要再起羽山、重設陣眼實在太難。
於是他將腦筋動到了霍暴身上,九轉期的高手已有開山斷河之力,這種活交給他辦正合適,這才放出了消息將他引來,並透露了幾手陣法引他入彀,如今看來,效果斐然啊!
原先的羽山所在之處,空中。
霍暴腳踏一把飛梭臨空而立,低頭看着下方,雙手結出一個個複雜的咒印,口中唸唸有詞,熊熊的烈火將他的眼眸也映上了一絲鮮豔的紅色,似乎在那瞳孔中都有火焰在跳動。
他身材瘦削的很,但是在此時卻顯得分外魁梧,一頭紅髮倒立飄揚,如同在頭頂點上了一把火炬,身旁,一道道紅色霧光轉動不休,每一道霧光都拖曳着細長的尾焰,宛如道道龍捲和下方那巨大的火坑連在了一起。
在這一刻,他似乎已和那千丈寬的火坑融合在了一起,每一個咒印結出,下方的火焰都會跳動起來,拖着數十丈長的焰光和他交相輝映。
漸漸的,他的氣勢越來越濃,而那片天地,似乎已被他一人掌控……
項楊和丹鼎遠遠的看着,時不時的低聲說上幾句。
“項楊兄弟,你可看好了,老祖已經許久沒有出手了,上一次……上一次還是在主峰那,據說砸了青木堂一位老祖的洞府……”
項楊有些奇怪的看着霍暴手中結出的咒印,口中嘖嘖讚歎着:“霍暴前輩不愧是九轉期的高手啊,這氣勢……”
他確實有些看不明白,他學的法術都是隻需要用靈覺帶動元氣而後通過經脈運行便能發出的,在試煉中,那些靈獸更是可以瞬發各種天賦異能,但爲何到了霍暴這裡卻不相同?那咒印是啥?他念的又是什麼玩意?
難道是到了九轉之後這法術也會有所不同嘛?
還在納悶中,丹鼎便已在一旁得意地說道:“在浮玉宗,只有五神堂纔有完整的五行法訣,這套千瀑流火訣最高能調動二成六分的火系天地之力,嗯,老祖如今已是五轉,這範圍可就大了去了……對付下面這火穴,絕無問題。”
剛吹噓了幾句,他又看見項楊神色有些古怪,不由得訕訕一笑,人家指不定便是哪個霸主門派的弟子,在他面前說這個,似乎有些不自量力了,傳說中那些霸主門派中可是連五成之上的功法都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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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動天地之力的功法?那就是九轉期以上才能用嘍?”項楊這才恍然,他在某些玉簡中也曾見過類似的介紹,但那些玉簡都是低階修士留下的,語焉不詳。
算起來,試煉中那些老妖怪們沒一個是正正經經的人類修士,這種功法自然是用不上的,而綠芽兒畢竟進入試煉時才化神巔峰,境界相差太遠,故此項楊還真沒聽他們提起過。
他越來越發現自己如今最大的缺憾便是功法了,一元祖龍訣不敢練,而且那也不是啥正經的修仙功法,看上去倒好像是妖獸練的。天地福瑞萬靈訣不用去說,那是專修靈覺的,而三昧焚天訣、乙木參天訣也都不是系統的修仙法門,而是三昧真火和乙木青氣的專用法訣。
他當時在那些隕落在試煉中的修士身上也搜刮了不少,但基本沒啥高檔貨,如今項楊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高,普通的功法也瞧不上。
項楊如今對修仙的一些基礎常識還是有所瞭解的,功法這東西分類繁多,但限制也多。
所謂的系統修仙法門也分很多檔次,而且有些法門不具有通性,修煉了之後,如若想換種功法的話,很是麻煩,更何況,有道是‘萬丈高樓平地起’,無論你資質多好、日後的成就能有多高,但基礎還是最重要的,所以堅決不能將就。
如今聽丹鼎這麼一說,他倒是有些明白了,如今的山海界,這法訣竟然是以可以調動天地之力的比例來劃分的,火神堂的功法能調動二成六分,聽着也不會是啥好東西。
這就比如二個同樣境界的九轉期高手對戰,一個可以調動二成天地之地,一個可以調動三成,毫無疑問,自然是三成的可以碾壓二成的。
不過如今最關鍵的倒不是比例的問題,而是在於他的情況和絕大部分修士都不同,他的金丹是五行金丹啊……單系的功法肯定是不合適的,但五行功法又去哪裡找?
他在這琢磨着,霍暴所在之處又發生了變化,隨着他一聲大喝,那一道道的火霧龍捲以極快的速度融合在了一起,隨之,所有的地火沖天而起,化作了一道數百丈寬的火柱,火柱下方,露出了一個和丹穴山礦坑深處相似的漿流空間,漿流正中方位,一樣有一個漩渦在那緩緩轉動。
項楊低頭看了看,直接縱身而下,身影如電,在那火柱之下來回穿梭,沒多久,幾個早已準備好的陣盤已經佈下,他這才重新鑽了出來,回到了丹鼎身旁,朝着霍暴大聲喊道:“前輩,已佈置妥當,多謝了!”
霍暴這才收了法術,那火柱譁然而落,老頭朝着項楊兩人飛了過去,指着下方那恢復了原樣的巨大火盆,志得意滿地說道:“幸好你小子找了我!浮玉宗內只怕沒第二個人能搞定了!”
項楊微笑着拿出了一支玉簡,遞了過去:“前輩,太高深的東西我得徵詢師尊之意方可給你,這是一些基礎陣紋,還請笑納!”
霍暴目光炯炯的盯着那支玉簡,嚥了口口水,卻並未接過,搖頭道:“那打的賭估計是我輸了,原本我便欠你人情,這便算還了一次吧……這玉簡我不能要!”
項楊哪裡肯依,硬塞了過去,笑道:“聽丹鼎師兄說,前輩對煉器之道很有心得,這些基礎陣紋基本都是煉器所用,雖然不是啥高深的東西,但也都是些接近失傳的東西,對前輩的煉器之道至少也能有觸類旁通的功效,至於那賭注,我也就是隨口一說而已,無需掛懷。嗯,不如這麼說,這陣紋就當是我還浮玉宗一個人情吧……”
“煉器所用的陣紋……”霍暴眼珠子都亮了幾分,猶豫了半天,聽到項楊最後一句,還是訕訕的接了過去。
項楊心中暗樂,對霍暴這種癡迷煉器的人來說,這幾道陣紋,便是毒餌,只要嚐到了滋味,哪裡還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