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名叫楚玉嫣,小名妞妞,拿到了師傅的贈禮,甜兮兮的嬌聲謝過,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朝項楊身邊看了看,又軟軟的喊了一聲‘西娘’……
有道是童言無忌,項楊倒是沒什麼,朝她小腦袋瓜子上輕敲了一下,笑道:“不許胡說!叫師姐!”
柢童童在一旁面紅耳赤,手腳都沒地方放了。
楚軒和荊哥哥頓時大笑,柢商隱樂呵呵的在一旁看着,心中開心的緊。
幾人閒聊了會,荊哥哥便坐不住了,叫嚷着要出去兜兜,項楊等人自然知道她想去哪裡,對這位的惡趣味也是無語,楚軒直接將楚家的管事喊來,帶他去了。
沒多久,門外又喧鬧了起來,卻是潘候國主前來拜見,項楊也不願多沾是非,直接拉着妞妞帶上了柢商隱父女到了後頭花園之中游玩,留楚軒一人接見。
妞妞活潑的很,也不怕生,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頭,銅鈴般的咯咯嬌笑着,時不時的還回身朝項楊招招手,奶聲奶氣的喊着:“西傅西傅,妞妞帶你切看寶貝呢!妞妞可從沒帶別人看過喲!”
項楊莞爾一笑,這小姑娘確實可愛的很,不過這麼小的娃,能有什麼寶貝,不外是一些孩童喜愛的東西,小貓小狗、花花草草之類的。
但畢竟是新收的徒兒,也不願意掃了她的興,幾個人跟在後頭,朝着花園的角落走去。
楚族的祖居佈置精妙,據說是當年的楚氏老祖請了高人設計,竟然還帶上了一點聚元陣法的雛形,雖然有些似是而非,但卻也有些效用。
這花園乃是整個陣法的中心,當中有一個百丈寬的大湖,四面方正,應該是人工開闢出來的,一面乃是祖居屋宇所在,另外三側叢林密佈、芳草如茵。
小丫頭走在前頭,蹦蹦跳跳的來到了湖邊,伸出稚嫩的小手罩在嘴邊,朝着湖面喊了聲‘龜寶寶,來客人了呢!’。
沒多久,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湖面先是清波盪漾,不多時便如開了鍋一般,濺起了數尺的水柱,隨後一點黑影出現,越來越大,竟然是一頭體寬數丈的大龜,昂着頭朝着小丫頭點了點,便乖巧的遊了過來。
項楊有些訝然,這頭老龜雖然不是什麼異種,但看那年紀也有萬年上下了,雖然龜類修煉緩慢,不過這點年月下來,怎麼也有所成,據他所觀,至少也是高階妖獸了。
這種級別的妖獸,又是萬年龜類,應該已經有獸丹了,這麼大一頭就活在楚家的祖居之中,估計是他們家養,否則的話早該被殺之取丹了。
老龜似乎很有靈性,看見項楊等人先是一驚,直接便往下潛去,但小丫頭似乎和它玩慣了,直接便從岸邊躍了過去,老龜無奈,四足一劃,龐大的身子絲毫不顯笨拙,竄過去穩穩的將小丫頭接在了背上。
“西傅,西傅,快來啊……妞妞帶你切看寶貝呢!”小丫頭咯咯笑着,她想摟着老龜的脖子,可手臂太短,最後只能撅着小屁屁趴在了那,朝項楊揮着小手。
原本還以爲這老龜便是她所說的寶貝,如今看來還另有其物,項楊笑着朝那老龜探了一股靈覺過去安撫了一下,便與柢商隱父女一同躍了過去。
老龜的甲殼寬厚的很,幾個人站在上頭絲毫不覺得侷促,隨後,兩邊水浪翻開,這老龜直接使了個分水的異能,往下潛去。
只是普普通通的妖獸,竟然便有天賦異能?項楊倒是真來了興致,柢商隱見識也不少,看着這老龜,神色也有些訝異,只有柢童童茫然不知,牽着小丫頭的手,好奇的東張西望着。
這湖看似不大,但卻頗深,足足下潛了百丈方纔到底,此時天光正好,湖水又很是清澈,雖然有些昏暗,倒也並非目不視物。
湖底也沒什麼淤泥髒物,多的是一蓬蓬碧綠的水草和各色山石,一條條肥壯的魚兒在其中悠閒來去,見到老龜也不害怕,反而湊過來,在分水罩外好奇的張望着。
項楊若有所悟的朝着四周看了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獸類的直覺要比人類更爲敏銳,這些魚類見到這老龜絲毫不怕,只能說明這大傢伙平素並不以它們爲食。
不過這湖面也就這麼大,它又吃的什麼長出如此巨大的身軀的呢?
想着,他便將靈覺探了出去,隨後便更驚訝了。
湖面只有百丈來寬,可這湖底竟然寬達數裡,就好像一隻倒扣的碗,上方只是露出了一個碗底的窟窿而已。
如果這裡真有什麼寶物,這麼多年楚家都未曾發現嘛?就在他們眼皮底下呢……而且當年佈置這簡陋的聚元陣時,那位陣法師肯定也是要將地形都查探一遍的啊。
老龜不住的往前爬去,不多時,前方出現了一堆亂石,當中有着一個數丈寬的豁口,從豁口進去,是一片濃密的水草,過了水草前方則是一條天然的甬道,黑黝黝的,也不知通向何方。
不過項楊的靈覺何等強悍,早已循着那甬道探了過去,臉上的訝色越來越濃。
這甬道蜿蜒千丈,盡頭豁然開朗,在一個黑乎乎的石窟內,竟然有個不錯的迷陣,而且看那年月,應該還是用儲元陣來做陣眼的,否則元氣早該已經耗盡。
老龜似乎對這裡很是熟悉,到了石窟內,七拐八彎的走了些時候,便穿過了迷陣,此時,身邊已然沒有了水跡,面前一顆顆拳頭大的夜明珠閃閃發光,將一個不大的空間照的纖毫畢現。
柢商隱已經呆了,指着前方的一面石壁:“師叔,這……這究竟是什麼……仙人遺蹟嘛?”
那石壁通體玉白,散發着幽幽毫光,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古篆,像是一篇禱文,只是字跡和如今山海界的文字完全不同,柢商隱自小跟着自家老祖也算知識廣博,可還真是認不得。
項楊心中也是驚駭無比,這竟然是上古的篆文……
在一個建成未至萬年的凡間城池內,一個不起眼的人工湖泊底下,怎會出現這種東西?
最爲關鍵的是,外頭那迷陣是何人佈下?
以項楊的眼光自然看得出,這迷陣和這塊玉璧絕非同時期的產物,佈置時間絕不到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