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七天時間,一位真君近十位真人一直在丙三九八前方不停巡邏,沒有給蠻族任何偷襲的機會。
在他們後方,近萬名修士乾的熱火朝天,整個堡壘幾乎都被翻了個個兒。
七天之後,一座怪獸一般的建築正式成型。
內部,依舊依託山體而建,面積也沒有大多少,但是,整個堡壘的模樣,完全變了。
齊天山脈左近,礦脈豐富,那些低級的精鐵礦、黑鐵礦之類的,更是種類繁多儲量極大。
項楊花了三天,帶着小山巨東奔西走,幾乎將方圓千里內的礦脈都挖絕了,幸好有乾坤鼎分身在,直接就地粗煉之後帶走,倒也方便。
等他回到丙三九八堡壘處時,乾坤鼎分身之中已經塞滿了各種精鐵,而堡壘的重建也已初步完成。
而後又花了四天時間佈置,終於成型。
根據項楊的規劃,堡壘將分爲三部分。
首先要做的,先是要在堡壘的前方挖出深深的地基,而後直接用熔化的鐵汁灌滿,避免蠻族驅使土系異獸偷襲。
而後,在這地基之後,便是陣法區域,他將在那裡設置一道由近百個風系陣盤組成的組合陣法,這些陣盤威力不大,製造和替換起來也很簡單。
最爲關鍵的是,只要有普通的元氣石便能驅動,哪怕沒有元氣石,一位築基期的修士也能用自身的元氣堅持半個時辰。
有了這些陣法,當蠻族使用投擲攻擊的時候,既能減緩攻擊速度,又能稍微改變一下攻擊的範圍和角度,給後方堡壘創造躲避的條件。
而在這些陣法之上,依舊會覆蓋一層厚厚的精鐵,只留下一個個寸許的風口,反正風系異能,只要有狹小的空間便能發揮,甚至經過空間壓縮之後,威力會更大。
在這些陣法之後,則是堡壘的第一道防線,根據項楊的設計,這一面,將呈現三十度角的倒傾型結構,上面更是橫生出一支支粗壯的金屬勾角。
這是爲了防止蠻族自爆攻擊所設,將用上最好和最堅固的材料,項楊找到了一片黑晶岩脈,用其做主材,更在建成之後還給它澆灌了一層合金鐵甲,根據估計,以這樣的硬度,三山之下的蠻帝,自爆之後也最多炸塌幾丈方圓的角落而已。
再後面,堡壘上方,纔是修士的佈陣臺,他極爲貼心的將其劃分了幾個區域,從三才陣到五行陣,根據陣法威力的大小和施法範圍的遠近,皆有特殊的佈陣區域可供使用,而且,這些佈陣區全部啓動之後,還能互相結合升階。
在每個佈陣臺旁,還有可供躲避的掩體和休息區,甚至還劃分了專門的醫療和後備區域。
最後,所有的區域,包括了最前方的精鐵地基,全部都用合金通道聯通,堡壘中央,則有巨大的熔煉爐,隨時隨地可以產出巨量的合金鐵汁,便於維護。
整個堡壘前後千丈,上下左右,也全部覆蓋上了鐵汁澆灌而成的外殼。
如果要做個比方的話,如今的丙三九八,就好像是一個蜂巢,裡面四通八達,外面則覆蓋着一層厚厚的鋼鐵外殼。
也難怪,等丙三九八正式落成,那些見多識廣的高手們參觀了一遍之後,個個都看傻了眼,就連虎泉真人都只能搖頭不語。
這樣的一個鐵坨坨,蠻族得耗上多少人力才能拿下?如若整個齊天山脈的堡壘都建成這樣,蠻族估計連進攻的勇氣都未必會有吧?
不過這其實並不現實。
光是丙三九八這一處,項楊就挖光了千里之內的所有礦脈,而這一千里之內,象這樣的堡壘足有幾十個,這還沒算上背後甲乙兩道防線和城牆呢。
這樣的鋼鐵堡壘要覆蓋百萬裡的齊天山脈?別說北神州了,整個山海界都拿不出這麼多資源來啊!
這也只能作爲特例而已……
搞定了這些,再加上有幾位高手坐鎮,項楊總算寬心了不少,也將思緒和精力完全投入了另一項重要的工作中去。
他要找出那個潛伏在齊天山脈中的陣法!
他要知道,那些來自異界的獸人後裔的目的究竟何在!
因爲,隨着大戰的臨近,那種來自靈魂的深切不安,已經越來越強烈,似乎下一刻,便會有一座通往地獄的大門徐徐而開!
而後,將整個山海界全部吞噬……
自從踏入修仙界至今,他的直覺從未有過錯誤,但這次,項楊真的希望自己錯了……
從虎泉真人處要到了記載着整個齊天山脈的詳細地圖和資料,他又將自己關在了密室之中,三天三夜之後,他通紅着雙眼走了出來,依舊一無所獲。
整個齊天山脈完全是自然形成,在有記載的歷史中,除了幾次天災和蠻亂之戰外,沒有任何特殊的變化。
而在這萬年以來,已有數不清的神州修士,對這座縱橫百萬裡的山脈進行過不止一次的勘探,在某些關鍵的地方,比如三清原處,甚至掘地千里,但從未發現過任何蛛絲馬跡。
這山脈之下,真的不可能隱藏得住那麼巨大的一個陣法……
三天時間,項楊頜下都長出了稀疏的鬍渣,眼珠通紅,偏偏臉色發青,整個人看上去都頹廢了不少。
在得到天衍之後,他還從未有過如此無力的時候,明明知道可能會發生些什麼,但卻偏偏又抓不住一絲頭緒。
天衍再神奇,畢竟也只是能將他的衍算能力發揮到極致的工具而已,在沒有充足的資料支撐之下,能通過排除法衍算出最有可能的事實已經是極爲了得的成績了。
但是,最有可能,也代表着依舊有錯誤的可能,難道這判斷是錯的?蠻族的目的並非如此?
那到底真相是什麼?
在項楊悶思苦想,卻又遲遲不得其門而入的時候,幾艘絢麗無比的法舟正向三清原方向疾馳而去。
法舟前方,一個五彩徽記栩栩生輝,和漣漪上的那個一模一樣。
在最前方的一艘法舟上,綠芽兒嘴角掛着一絲笑意,正翹首而望。
而在她身旁,站着的卻不是兩位護法真帝,卻是一個年輕男子,一頭銀白色的長髮隨意披散在肩,氣質冷峻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