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混蛋!就是他!我也不知道我那些後代們怎麼搞的,竟然會被這樣的傢伙當上了一宗之主!”
等項楊走到了祭祀法壇背後,老傢伙的聲音更加咬牙切齒了起來。
項楊靜靜的走到那屍骨前,經歷了太多年,屍骨上的道袍都已化成了灰飛,只是走路過去帶起的微風便已將它們盪開,露出了裡面累累的白骨。
背對着祭祀法壇,項楊眼睛猛的一縮,這具屍骨的雙手和雙腿上的骨骼竟然都已經粉碎,只留下了短短一截,在這道袍中的,只是一具殘軀。
他擡頭看去,果然在那痕跡的遠處又看見了幾支殘骨……
這麼長的距離,他該有多大的毅力……
祭祀法壇上,那老傢伙的聲音還在喋喋不休:“您看看,這傢伙多麼的蠢!他以爲最後靠一張嘴就能咬壞祭種嘛?嘎嘎嘎嘎!人族,都是這種自以爲是的蠢蛋啊!嘎嘎嘎嘎!”
“哦……王子殿下,您怎麼了?也在爲此而憤怒嘛?很抱歉啊,我未能完整的完成任務……但是,既然您來了,就還有辦法,只要您能提供充足的血食,祭種很快便能進入下一個階段了!”
老傢伙又興奮了起來:“嗯,前段時間,有個意識曾經和我接觸過,告訴我,如今上面的浮玉宗已經有近十萬名人族修士了!修士的精血質量可比凡人高多了,如今將他們全部血祭的話應該足夠了……王子殿下,以您的實力,應該沒有任何問題啊……不過您還是要小心點,畢竟這裡還是人族的地盤!在碎空之門啓動前,咱們不能打草驚蛇啊!”
“有個意識和你接觸過?”項楊心中一冷,厲聲喝道:“這祭種關係到碎空之門,乃是我們蠻族最大的秘密!你竟然敢隨意和別人接觸!?”
“王子殿下!那意識是帶着王族旨令來的……難道您不知道嘛……”老傢伙的聲音沉寂了會,半晌之後才問道,帶着一絲狐疑。
項楊立馬就知道自己漏出了一絲馬腳,這時候可不能出任何岔子,直接再次爆開了一顆祖龍節點,回身之後,額頭的血色龍紋閃動的更爲耀眼了些,聲音之中都帶上了浩浩蕩蕩的龍威:“怎麼,你是在懷疑我嘛?懷疑一個獸神的使者?我混進人族領地已經幾年了,難道說族內又有新動向了?那意識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我詳細說說!”
龍威對老傢伙的影響看來很大,一下子,他的聲音又卑微了起來:“不不不,我哪裡敢懷疑神選之子、王子殿下您啊!但這個意識帶來了王族旨意那是千真萬確的,當年蠻帝大人曾教過我分辨的方法,我如今和祭種合爲一體,靠祭種來分辨,那是絕對不可能造假的……”
“嗯,那意識和你說了什麼?是不是王族有了什麼新的旨意?我離開了幾年了,倒也想知道知道……”
項楊的聲音滾滾而來,從一開始,他便用上了種魂術,到現在爲止,似乎效果還算不錯,這老鬼雖然也曾有所懷疑,但也並未深想,在龍威的配合下,反而越來越信任自己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問了問祭種的成長情況,還有當年那位蠻帝囑咐的任務……既然有王族旨意在,我也不敢隱瞞什麼,能說的都說了。不過後來我倒是在交流中問了問外頭的情況……這才知道聖戰已經打了萬年了……”
“嗯?問你蠻帝囑咐的任務?如果真是咱們王族的人,又怎會不知道?難道那蠻帝佈置的任務有什麼不同嘛,你且說來聽聽!”
老傢伙不疑有他,老老實實地答道:“其實也沒什麼不同啊,那次派來的弟兄們不都是一個任務嘛?就是在幾處植下祭種,並照顧它成長,一直守到碎空之門開啓啊,算算日子,如果已經過去了萬年的話,應該也差不多了,可這座祭種還未成長到足夠的階段呢……王子殿下,你一定要想辦法,將上頭那些人族修士一網打盡啊!時間不多了……”
他嘟嘟嚷嚷地說道:“上次那傢伙不靠譜呢,明明答應了的,這麼久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項楊的瞳孔微微一縮,如若不是這老傢伙留着還有用,他還真想直接掏出如意棍來一棍子將這祭祀法壇直接砸了,至於裡面的這個祭魂,法壇都沒能量了,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來?如果質量好點,還能給如意棍補補身子,質量差的,直接打的魂飛魄散便是。
聊了半天,他基本已經知道這老傢伙的身份了,應該屬於那種蠻族和人族的混血,而且應該是人族的血脈更爲濃厚的,外表看不出半點蠻族的模樣,倒是和雷猛有點類似。
他已經完全被蠻族洗腦了,徹底將自己放在了蠻人一邊,而且心腸還如此毒辣,說起浮玉宗十萬條人族修士的性命來,宛如再說十萬只螞蟻一般,這種人,想來以前肯定也是手上沾滿了人族鮮血的,簡直是百死不足以贖其罪!
而且就算不爲了那些罪孽,只是爲了那位只剩了殘軀,也要爬上去咬這祭祀法壇一口的第六代祖師,項楊也絕不會讓這老傢伙好過。
他已經沒有了身軀只留下了魂印,挫骨揚灰是做不到了,但是,在魂帝那,項楊學到的手段多的很,對付這種貨色,有的是辦法可以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老傢伙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已被註定,還在那喋喋不休的抱怨着,項楊如今最感興趣的是他所提到的那個意識,靜靜的聽着,直到實在沒什麼營養了,才問道:“那意識說過什麼時候再來找你嘛?”
老傢伙的抱怨被打斷,一愣之後乖乖地答道:“這倒沒有,不過他答應給我送血食來的……但是好多天了,也沒有消息。”
他嘀咕道:“祭種的能量實在太少了……我真的快維持不下去了……幸好王子殿下您來了,您的血液簡直就是上天的恩賜啊……就那兩三滴,就比得上幾頭最強壯的血食全身的精血了……”
項楊就當沒聽見他後面一句,似乎不經意地問道:“嗯,可這裡可不是普通人可以來的,你們是怎麼聯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