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項楊也有些吃驚的樣子,朝着那散落了一地的法寶碎片看了看,又盯着那數據瞧了幾眼,嘆了口氣,搖着腦袋從身前的鍛器臺上拿起了那枚飛梭,遞給了陸避憂。
“嗯,我倒是隨便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做‘九天十地神魔易闢南鬥冰封天外仙梭’,用法嘛,也簡單的很,輸入元氣後,就這麼‘嗖’的一下就可以了……”
“我草,你這名字還是隨便取的?那你要正經取一個,豈不是要上百字?”
畢竟修爲擺在那,陸避憂對他倒是沒有什麼敬畏感,聽到這法寶的名字,禁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好吧,就讓我試試你這九天十地神魔……什麼鬼名字……我都念不全了……”
他哭笑不得的暗自嘮叨了一句,直接輸入了元氣,一甩手。
一道黯淡的烏光直射而出,和前面兩件相比,速度並不算快,但是,奇異的景象隨之而現……
一絲絲元氣從四面八方突兀而來,朝着那烏光涌去,在這短短百丈的飛行途中,那小小的梭影因爲元氣的涌動而忽然膨脹了無數倍,等到撞擊在那玉璧上的時候,已然是一團半丈方圓的龐然大物。
隨後,一記令人牙齒都隱隱痠痛的尖銳摩擦聲傳來,而後又是嘭的一聲悶響,那數丈方圓的玉璧被一團白色的霧氣全部包裹了起來。
等到那霧氣散去,一點點晶瑩的光亮隨之而現,伴隨着一聲聲咯吱咯吱的碎裂聲,最終轟然倒塌,一地狼藉。
那飛梭自然也已消失不見,同樣也是一次性的攻擊法寶,但這一擊,竟然將那塊測試用的玉璧都完全擊毀……
要知道,在駱家姐妹的介紹中,數值超過九千九千九十九便已是玄器範疇,而這塊玉璧的測試上限接近兩萬……
這一擊,竟然擁有玄器之威!
陸避憂還保持着那甩手的姿勢,整個人似乎也被凍住了一樣,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的景象。
他可是知道的,連續兩次全力使出了法寶,這最後一次,他輸入的元氣甚至還要弱於前兩次,如今面前的這一切讓他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這還是自己發出的攻擊嗎?
這一切,就是方纔那不起眼的一枚飛梭造成的?
數萬雙眼睛都如他一般,目瞪口呆的看着,就連封子洛、太叔明這樣的天之驕子也都被震撼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這可是玄器之威啊!
用黑鐵打造的法寶,竟然能有這樣的威力?
哪怕只是一次性的攻擊法寶,攻擊的速度又慢,但這也是顛覆了山海修仙界認知的寶物!
許久之後,萬晟第一個清醒了過來,苦笑着搖了搖頭,指着前方的玉璧殘骸澀聲說道:“看來,也不需要我再宣佈結果了……”
直到此時,整個山腹之中才宛如突然活了過來一般,驚歎聲、尖叫聲不絕於耳,當然,哭泣聲自然也不少,要知道,可是有不少想佔項楊便宜的傢伙押上了自己大半身家的……
但是,面對一個能有如此神技的煉器宗師,據說身後又有着那樣的背景,又有誰敢反悔不認或者遷怒與他?
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嚥了,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過貪心……
“這是一場註定要名留青史的大賽,也是一場團結友好的大賽。雖然最後的結果有些出人意料,但沒有任何人提出異議。短短几個時辰,幾位選手都拿出了令人震撼的表現,這是山海煉器史上的巔峰。能有幸現場觀看,有許多觀衆在賽後都流下了淚水,久久不願離去。”
——摘自《山海煉器史第九十四卷孟海自述》
……
一場動人心魄的比賽就此告一段落,最後統計時,共有一萬七千三百人下注,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原本想發筆橫財、最終卻連褲子都輸掉了的……但無論多痛苦,生活總要繼續。
洗心臺被收起,第二天的午時,便是開宗大比之時,坊市也沒什麼繼續的必要了,最憋屈的是三清仙宗,似乎都沒什麼人關心那顆奪運仙丹了,這拍賣是搞還是不搞?
對於別人的煩惱,項楊並不關心,他如今正在自己居處和萬晟真帝‘分贓’。
這是萬晟的說法,項楊可不這麼認爲,我憑本事贏到的,怎麼叫分贓?
不過確實太多了點啊。
光是極品元氣石,便有三萬多塊,天材地寶近千,極品材料數千,還有幾顆仙石和許許多多不知名的東西。
這樣的財富,就是六合仙宗只怕一時半刻都拿不出來。
最終,項楊將所有的元氣石都給了萬晟,其他的全部自己打包,宗主大人原本還不太樂意,可旁邊的祝融已經嚷嚷了起來:“我師父靠本事贏的,能分出來點就不錯了,你還想怎滴?”
“好吧,你的角色轉變夠快,我不和你一般見識……反正有老祖在,以這位的身份,來來去去都是在自家的鍋裡,也無所謂了……”
宗主大人幽怨的瞧了他一眼,也就默認了。
“那就這樣吧,楊……楊兄弟,明天就是大比了,以你的天賦,旗開得勝是肯定的,日後就是一家人了……”
他說着話,朝一旁望去:“這兩位既然已是你門下,自然也是一樣,不過她們在西神州九派聯盟中地位很高,又是千機閣日後的希望所在,如若拜在我家老祖門下,自然無人敢說什麼……但如今……如今這個……要不要我出面,幫你疏通疏通?”
萬晟的意思很明白,這兩位天驕如若拜在六合至尊門下,那對千機閣來說,乃是天大的幸事,但是,如今被你小子收了,就算這兩姑娘願意,可宗門就未必樂意了。
要知道,這兩位,可是西神州有史以來最出色的天才,千機閣未來的希望所在,竟然拜了一個結丹期的小修士爲師,這簡直是荒謬無比的事情,如若被她們宗門長輩得知,說不定直接就會殺過來把她們拖回家……
項楊笑了笑,朝着身旁看去。
“拖回家?那也得看我放不放人啊……等消息傳回去,而後再趕來,怎麼也得幾個月吧,到時她們肯不肯走都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