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條銀龍翻滾,一個小小的人影宛如幽靈一般忽隱忽現,有了‘道’字銘文相助之後,這片詭異的空間在項楊面前已成坦途,他也總算重新找回了對行進方向的控制。
但是,混沌銘文對神識的消耗實在太過巨大,每前進幾步便要休息不少時間,而這片三生河之源的面積又實在太過廣闊,足足花費了數月時光,在識海之中,天衍方纔推算出來了一個大致的方位。
結果讓項楊很無奈,花費這麼長時間,他所走過的地方,還只是其中一個小小的角落而已。
不過收穫倒也不小,他每次落腳之處都是那些小島,而這些小島上,超過六成都有着各式各樣的天材地寶亦或是珍惜礦藏。
這裡,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寶庫,當然,對絕大部分人來說,也同樣是一個死地。
時光飛逝,又是三個月過去,算算時間,自從他離開營地至今,已有一年,也不知那裡有沒有發生什麼變故。
他最擔心的便是那個離去的神秘人和落日谷中的光門,知天機再強,但佈局者既然抱着將數百萬海獸一網打盡的心思,那自然也有應付這種層面高手的手段。
不過事已如此也就只能先擱在一邊了,自己該做的都已做了,其他的,也只能看他們的運氣了,反正自己給百神等幾個也留下了點逃命的手段,千路網蟲又直接收進了乾坤鼎分身之中,在那也沒太多值得牽掛的對象了。
“嗯,這裡竟然又有一個泉眼?”
時光飛逝,一座小島上,項楊低頭看了幾眼,識海中,那一幅頗具規模的方位圖上,多出了一個紅點。
這是一個極其重要的發現,這兩處都疑似洗塵泉,只要再找到一處,天衍便能進行更深一層的判斷,不過如今那水晶球之中已經沒有海獸魂魄,倒也無需在此停留了。
此時,項楊離開營地已有兩年,不斷的使用混沌銘文再不斷的恢復,再加上在這三生河之源處有不少對神識有益的天材地寶,項楊的神識強度又已增加了兩成。
如若按盤古界的分級,萬神合一之後,至少在神識強度上,他已進入了凡仙的層次,要知道,他如今只是結丹巔峰修爲,等到日後築仙靈成功,那時候神識該有多強?由於沒有參照物,連他自己都估算不出。
兩年時間,項楊早已確定了自己的方位,完全可以直接前往中央黃泉所在之處,但是,他卻依舊在邊緣處遊蕩,收颳着一處處小島,完全將此行當成了尋寶之旅。
自異界大戰至今已有十數萬年,這片三生河之源中到處都是年份極高的極品天材地寶,任何一樣拿出去,放在盤古界都能引起不小的轟動。
有那古怪的空間傳送在,就算這些年也有不少海獸闖入其中,但能得到寶物的百中無一,能帶出去的更是萬年難遇,九成九的寶物依舊在此靜待有緣,如今緣分來了……
項楊也不着急,一路慢悠悠的逛着,湊齊了某些仙丹的材料,時不時還停下來煉製幾爐,而後服丹修煉,又是兩年過去,除了中央之外,大半個三生河之源已經被他逛遍,神識強度提升了五成,體內的祖龍節點已然達到了三百五十八顆。
這一日,一處瀑布之前,項楊側身朝着遠處看去,這已是第四次看見望鄉臺了,洗塵泉的泉眼也已看見了四個,唯有三生鏡從未見過。
“再留在這裡也不會再有太大收穫,差不多可以前去一探了……”
那望鄉臺看似不遠,其實要經過無數波折後的空間,一個多月後,項楊默默的站在一片空曠的水域中,神情有些無奈。
這裡,沒有瀑布長龍,也沒有星羅密佈的小島。
平靜的水面上,道道黃光結成了一個虛幻的光影。
那是一個高大無比的樓臺,四周環繞着一層層石階,宛如盤龍一般,輾轉而上。
但是,這望鄉臺竟然真的只是一個海市蜃樓般的存在,沒有實體。
“洗塵泉已枯竭,望鄉臺也只留下了殘影……難道黃泉真的已不在此處?”
項楊嘆了口氣,伸手朝身前的光影探去,入手自然是空無一物,那確確實實只是一個虛影。
“有了四處洗塵泉泉眼以及望鄉臺的方位,黃泉的位置基本也能確定了,無論如何總要走上一遭,實在不行,也只能進入深淵深處一探了……”
他搖頭輕嘆,此時,識海中那密密麻麻滿是線條的方位圖上已多出了五個光點,一道道紅色的線條蜿蜒而出,一同指向了某個方位,那應該便是黃泉所在,整個岱與仙山最核心的位置。
朝望鄉臺的虛影看了一眼,方想離去,項楊又收住了腳步,腦海之中突然多出了一個古怪的想法。
一伸手,那枚空蕩蕩的水晶球便出現在了掌心,奇景頓然而生。
水晶球一出,面前的黃芒便急劇的顫動了起來,光影流轉間,道道黃光宛如乳燕歸巢一般,朝着那水晶球鑽去,只是片刻的功夫,面前的望鄉臺虛影便已消失,而那水晶球之中,則多了一座小巧玲瓏的樓臺,纖毫畢現,精緻之極。
“還真有用……但這片虛影總不可能是器靈吧,或者說,這是寶物有靈,在毀滅前留下的執念?”
項楊只是興之所至,隨手一試,卻沒料到真會有這樣的結果,琢磨半天也沒琢磨出什麼結果來,也只能先將水晶球收起,轉身離去。
再次前行,如今他的神識強大了許多,利用道字銘文每次已經能跨出十餘步還猶有餘力,不再會出現那種完全枯竭甚至透支的險情,前進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原本估算之中,要趕到黃泉所在之地至少還要半年時光,但四個月之後,前方便已出現了一片絢爛的銀光。
“那應該便是三生鏡了吧?據記載,黃泉就在三生鏡中央,可是似乎這裡也有些不對勁啊……看來還真要白跑一趟了……”
隨着距離的接近,項楊眉頭越皺越緊,感覺希望也越來越渺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