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裡帝都原本就是一個奇蹟般的存在,這世上從未有過如此氣勢磅礴的都市。
這是以移山倒海之力創造的奇蹟,千萬裡地脈匯聚在此,億萬陣法相融一體,沒有任何城牆,但就算是最普通的一塊街石,也比最極品的礦藏還要來的珍貴。
窮天下之力,短短兩百年,這座奇蹟之城便已矗立在四海之中,當然,最關鍵的,乃是有天道化身相助,否則在人族的任何時代,想要建造這麼一座浮空之城都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哪怕是項楊也不行。
在帝都之中,帝宮則是奇蹟中的奇蹟。
高達萬丈,巍峨如山,四周環繞着寬達千里的五色彩湖,那是集世間最純淨的五行元氣匯聚而成,隨便鞠起一捧湖水都堪比天材地寶。
在彩湖中央,那金色的宮殿璀璨無比,層層疊疊毗鄰而立,擁簇着一座金字型的高塔。
高塔最頂端,一輪烈日栩栩生輝,烈日之中有黑影忽隱忽現,那是聖帝的仙寵,具有最純正血脈的金烏殿下。
而在烈日旁,還有一團殷紅的火焰和它交相輝映,同是聖帝仙寵,自聖帝還是個小修士時就陪在他身旁的鳳烏,如今已然覺醒了鳳族血脈,涅槃之鳳。
而在那金色宮殿最下方,則經常傳來悶雷似的鼾聲,據說,那裡有一頭玄武神獸,只是這兩百年來,一直在沉睡之中,極少出現在世人面前。
除了這三頭神獸之外,在那彩湖之中,還有一頭頭巨大的仙獸時沉時浮,每一頭都氣勢驚人,似能吞吐日月,那是來自海族的高手,據說最低也是九劫仙獸,甚至還有不少至尊境在內。
連至尊境,都只能成爲聖帝的護山獸,還是最外圍的一員……
在彩湖之上,掛着一道絢麗的彩虹,劃破天際,寬達十里,也是通往帝宮的唯一之路。
此時,柢商隱便帶着柢家的晚輩,走在這彩虹之上,緊緊的攥着柢婉兒的小手,片刻都不敢鬆開。
而在他們前方,一個真帝境將領正板着臉,那臉色都能刮下霜來,旁邊幾位同僚則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個個憋紅了臉。
在那將領身前,原本那瀟灑飄逸的長鬚如今就好似被火燎了的雞毛一般,狼狽的掛在那,枯黃色的殘須就和稻草沒什麼兩樣。
山海帝國建國之後,原本盤古軍的名號卻未變,如今,已是整個山海帝國修士最嚮往的地方。
在這裡,只要你有能力,便能獲得無盡的資源、系統的訓練、頂級的功法……
所有的宗門,只要有出色的弟子,想方設法都要送入其中。
而在盤古軍之中,盤古聖衛乃是最耀眼的明珠,這是聖帝的禁軍,直屬天后管轄,一切的一切都是最頂級的待遇,戰力也是山海第一。
盤古聖衛中,哪怕一個最普通的將士,也能碾壓十個同境界的修士,而最頂級的將領,就算只是真帝境,也有和至尊抗衡一二的能力。
這位長鬚真帝,便是盤古聖衛二十四帝將之一,半步至尊,即將成爲聖將的存在。
但如此一位大人物,卻被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搞的狼狽不堪,鬍子都被燒了個精光……
實在是讓人有些無語……
偏偏他還拿這小傢伙沒轍,那並非是因爲柢家是童妃的孃家,而是因爲,這些都是聖帝親自頒旨要見的人,他老人家不發話,就算他們把帝宮拆了,誰也不敢把他們怎麼樣?更何況區區一把鬍子了……
這位帝將默不作聲的朝前走着,也不用法術收拾一下自己的狼狽樣。
他可也是聰明人,能坐到如今這個位置,一來是資質了得,二來是因爲對聖帝的忠心,三來便是因爲那腦子好使了。
自己奉聖帝之命而來,如今被一個小傢伙搞的如此狼狽,雖然有失體統,但以聖帝的性子,指不定還會補償一二……
可是,區區一個化神期的小傢伙,就算能使出點火系法術,自己又毫無防備,但那堪比精鋼的寶貝鬍子也不是那麼好燒的……
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更何況,方纔那火焰燃起的一瞬間,那一絲死亡臨近的幻覺又從何而來?
聖帝所召之人,果然……奇特……
……
彩虹橋上,有着奇妙無比的陣法,看似極遠,但九十九步之後,一羣人便已來到了帝宮之前。
和帝都一樣,帝宮也沒有任何城牆,隔着十里湖水便已無路。
前方那片金光之中,有樓臺閣宇、仙禽異獸、參天古木、萬里山河,正中則是一座參天高塔……
這一切在金光輝映下,宛如海市蜃樓一般,在虛幻和真實之間穿梭,美輪美奐。
兩頭巨大無比、虎頭龍身的怪獸從下方的五色彩湖之中探出了腦袋,懶洋洋的朝他們掃視了一眼,在柢婉兒身上多停留了會,隨後光芒一閃,所有人便已消失。
“那是至尊境的仙獸……不,比至尊境還要厲害……”
只是一眼,柢商隱識海便是一片空白,幻象齊現,在這一瞬間似乎一生所有的記憶都浮現了出來,等到幻象過去,已是一身冷汗,感覺中,再被它多看一會,整個人就要從此沉淪。
他倒是有點眼力,如今帝寶和帝貝已經真正覺醒了諦聽血脈,境界已然超乎了這方世界。
由於是諦聽之中也極其罕見的雙子,項楊手下的仙獸之中,她們姐妹已是第一,就連小金烏和小鳳烏也遠遠不及,唯有覺醒了玄武血脈的小山巨醒來後,纔有希望和她們抗衡一二。
她們也是帝宮的守護者之一,在她們的天賦異能聆心術之下,任何人,哪怕是三聖尊都無法抗衡……
渾渾噩噩之中,衆人已經來到了那座金字塔前。
兩旁矗立着一排排形容各異的古怪雕像,當中則是一條金光瀰漫的大道,剛踏上大道,長鬚帝將便已五體投地拜倒在地:“臣宮冥前來複旨,柢家上下皆已帶到!”
柢商鵲連忙帶着自家的晚輩全部拜了下去,唯有柢婉兒似乎愣了神,站在那不知在想些什麼,拉了兩次都動也不動,在這他也不敢莽來,一時間急的額頭都流下了浻浻汗水。
一個溫和而又充滿了磁性的聲音響起,還帶着一絲笑意:“行了,都起來吧……嗯,柢商鵲……很久前在浮玉宗柢山堂便見過你,不錯不錯……皆有封賞,都退下吧,這小傢伙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