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好生無禮!”中年男子淡淡道。雖然話語不滿,可是語氣和聲音聽起來卻含着和善,沒有半絲的威懾之氣。
若是沒有看見他特意按住少年的手,怕不好意思的反而是北斗,因爲他們太過平靜淡然。
少年面色難看得很,卻不得不隱忍着,看着中年的眼神憤恨不滿卻又有些敬畏,只能不甘的冷哼着,拿起滾燙的茶水,仰頭喝下。
北斗嘴角一勾,目光落在那位正表演茶道的女子身上,似笑非笑,眼中還帶着一分淫邪:“哼,我倒是爲何如此大手筆隱秘,原來是有如此美人,難怪要藏起來,不過美人是大家的,兩位似乎太霸道了些,這裡誰出錢高誰就有做主權,本少爺今日就要了這美人,你們是要與我爭到底呢?還是……”
嘭……
那少年終於是忍不住,手用力一拍,頓時茶杯叮噹作響,身邊的女子手不小心被滾燙的熱水燙到,卻不慌不忙的放下茶水,拿出手絹插插手,連皺一下眉都沒有,好似剛剛落在手上的只是冷水。
“卑微的雜碎,也敢在本……公子面前囂張,識相點就趕快滾,不然就好好吸最後一口氣!”
“哈,卑微,倒是不知道誰囂張呢?這個世界誰強誰說話,除非你是皇帝的兒孫,不然在本少爺面前,只是卑微的奴僕,後面這話,歸還給你,這些錢,就當本少爺發發善心,陪你們的包房費!”
那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活脫脫就是一個花花二少,沒有腦子的暴發戶二世祖。
少年眼中充滿憤怒和鄙夷,譏誚的看着他,如看一個死人一般,那周身已經瀰漫了殺氣。
中年男子也站了起來,走到少年身邊,手輕輕放在少年肩膀上,溫和的開口道:“這位公子,看你根骨奇佳,天靈匯滿,乃是有福之人,將來必有大作爲,如今最好多修身養性,不可都逗留煙花之地,貪戀時間塵欲!”
北斗眼眸快速的閃過一絲微妙的光芒,真正關注起這個中年男人,自從進入出竅後,她能隨意的隱藏自身的靈力和靈氣,但是這個人竟然可以看出她的靈力和根骨。雖然也只能看到這些,但是也說明,這個人,非常不簡單,不是和她相差不多,便是在她之上。
而如今從她完全看不出他的本身狀況來看,恐怕是後者了。
她心裡突然一涼,她已經進入出竅末期,在她之上意味着什麼?靈虛,或者更高,若是真如此,恐怕這次事情要難度多了……
一直站在外面的仲天遊突然走了進來,目光之上隨意的掃了那幾個人一眼,便對北斗說:“算了,走吧!”
北斗轉頭,皺眉看着仲天遊,神色似乎有些不滿:“不行,今天我可是誇下海口,一定要讓你開心的,怎麼可以這樣就放棄呢?說吧!你們要怎麼樣才肯退讓!”最後這句話是對那個中年男子和少年說的。
少年似乎已經快被怒火衝破理智,顯然是那種暴躁易怒的類型,嘴角扯了扯,帶着殘忍的笑意:“本公子要的,怕你付不起!”
“哼,這還沒有本少爺拿不出的價錢!”
仲天遊輕輕拉了下北斗的手臂,淡淡道:“走吧!我沒有興致!”說着,便轉身,拉着北斗想走。
可是那少年已經動了必殺之心,又怎麼肯放過,冷笑一聲,陰戾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北斗的背影,如死神的鐮刀一般。
中年男人眉心一皺,手不由的收緊,卻還是阻止不住少年的爆發,瞬間,手掌下便空空無物。
而少年已經瞬間到了北斗身邊。
陰冷的聲音在北斗耳邊響起,像死神的召喚:“走可以,留下命吧!”
閃着寒光的匕首在接近北斗脖子那一刻。
北斗原本帶着驚恐的眼眸突然閃耀着一種得逞的笑意,嘴角也勾着一抹邪魅的弧度,電光火石間,手精準的抓住男子的手腕,另一隻手拍向他的胸口。
少年雖然沒有想到他會出招,但是反應還算靈敏,快速的躲開那一掌,手腕一轉,如蛇一般無辜,輕鬆的脫離北斗的手,匕首一轉,輕巧又快速的進攻,北斗刁鑽的招數,頓時讓好勝心強的他眼中迸出灼熱的光芒,如野獸預見獵物一般。
中年男人眼眸中閃過一抹深思,沉穩的他如今也覺得有些不對,正要上前,但是才走兩步,卻是面色大變,一雙眼眸帶着不可置信,擡頭看着眼前,目光落在那一直神色淡淡的男子身上,身體的感應如此的明顯,那是一種上位者的靈壓。
這種靈壓,讓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變得渺小起來,自從他突破靈嬰到今日的靈虛中期,一直都在人人敬畏中走過來。
儘管對權利這些東西不在意,但是,是人,都有些好勝心,能突破靈虛的,沒有幾人,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可是此時,卻有人顛覆了他。
仲天遊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漆黑的眼眸中沒有多餘的情緒,就好像真的無慾無求,如高高在上,九天之外的仙人,飄渺聖潔。
短短的幾十秒間,少年終於發出一聲悶哼,被扔到中年男子腳邊。
北斗帥帥袖子,冷哼道:“哼,就這點本事還敢狂,算了算了,今天興致也被擾沒了,真是晦氣!”說着,便抓着仲天遊的手,高傲的擡着頭,走了出去。
那少年被甩在地上,捂着胸口,悶悶的咳嗽幾聲,臉色有些青白。
女子連忙走過去,想要扶他起來。
少年惱怒的揮開女子的手,有些狼狽的爬了起來,惱怒的瞪着男子,大聲質問道:“爲什麼不出手!”
中年男子轉頭看向他,卻沒有解釋,此刻他的身子,還有些僵硬。
少年冷笑一聲:“呵呵,我知道,你是想看着我被教訓,好讓我知道什麼叫不自量力吧!賀先生,果然是好老師啊!”
少年眼中帶着憤恨的光芒,那眼底的惱怒化爲深深的殺意,然後沉澱進眼中,譏誚的說着,隨後便甩袖,從窗戶離開,心中種下惡念,今天這兩個人,他絕對不會放過,還有那個賀嚴,總有一天,他也要將他踩在腳下,他堂堂蘭陵門少主,可是這麼好惹的。
“如何!”出了廂房的門,北斗他們並沒有離去,而是進入其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