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對談和,誰知道水月國又安了什麼心,說不定只是拖延之計而已,現在我們明顯勝券在握,何不趁這個機會,一舉剷平水月國呢?”
“可是?你有沒有計算過,就算最後真的滅了水月國,我們會損失多少,到時候國家肯定會進入一段時間的衰弱期,如果那個時候,再發生個什麼風波,國家豈不是要淪爲待宰羔羊!”
“我同意成將軍的說法,三年征戰,將士們已經都進入疲累期,現都出於緊繃之態,這等詭異的戰事,若能就此和了,未嘗不可,誰知道水月國還有多少籌碼,若能趁這機會,好好壓壓水月,讓他們起碼十年八載的翻不了身,等我們都恢復元氣,再大舉拿下也未不可!”
“哼,你們的意思就是在拐着彎說我們會趁虛而入,難道這戰就只有你們星辰打得辛苦麼,我旭日也付出不少的代價!”
“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也都是粗人,什麼話就直說了,若不是這戰有傷旭日之利,旭日會參加麼,別忘了,你們旭日是一年後才加入的!”
“就是,可別忘記了,旭日從以前開始,就和我們星辰是死敵對立面,誰知道戰爭結束後,你們旭日會不會揮刀相向呢?”
“不錯,旭日國雖然也付出許多,但是卻也只是吊着兵力來星辰,而我們星辰,可是舉國之力,又是自己境內,幾年戰爭下來,就算光結束後修整都是一大工程,你們是站着說話不嫌腰疼!”
“放屁,別自個沒有道義就認爲別人沒有,老子帶軍十幾年,還不屑做此等有辱名譽之時,你們別血口噴人!”
“呵呵,會不會,你們自己心裡清楚,什麼叫做兵不厭詐,個人榮譽怎麼能和國家安危相比較呢?是不是都不是你們能決定的,只要……哼!”
雖然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卻已經很明顯,只要聖旨一下,誰敢說不要。
明明是水月國的和談之事,卻是變成了兩國同生共死的盟國分裂的起點。
“你……”旭日國一方几個將領聞言,誰聽不出那話中的意思,便都統一拍桌而起。
而星辰國這邊也都是梗着脖子,挑釁的看着他們,站起來,這情形,似乎下一秒就會進行生死大戰一般。
主位兩位話事人面沉如水,眼眸閃着冷厲的光芒,更是帶着難以壓抑的怒火,終於是在他們站起來的同時雙雙爆發,同時拍桌喝道:“都閉嘴!”“夠了!”
聲音一出,頓時所有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兩人,本還想爭執什麼?但是就算他們都是魯莽的武夫,卻也知道察言觀色,何況兩人此刻的臉色已經很明顯了,頓時讓衆人不由的打了一個冷戰。
一時間,議事廳中鴉雀無聲,兩人沉着臉,冷厲的目光慢慢的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對他們這些人來說,猶如凌遲一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甚至連喘口氣都不敢。
虛空中的北斗看着這情形,輕輕嘆了口氣,搖頭無奈道:“亂陣已出,裂痕已現,水雲飛這和談,就算後果對他們怎麼不利,我們這幾國,怕也得不到什麼好處了,而若是再繼續戰爭,怕是兵敗的,不再是單方面!”
仲天遊點點頭:“不管這是巧合還是特意,不得不說,都是一招好棋子,只是……”
“怎麼!”
“只是,以前和水雲飛也交過不少手,但是和這次的做法來說,似乎有些不同,果決了許多,也很是縝密,以前雖然穩操勝券,看似收放自如,卻是有些畏手畏腳,這次卻是凌厲如電,雷厲風行!”
“這,或許,纔是真正的水雲飛!”北斗嘴角微勾,清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異彩。
在第一次見到水雲飛開始,她便一直覺得這個人,很不簡單,那時候的自己,還只是小小的修仙小有所成,而今,她已經恢復往昔,卻是依然對這水雲飛看不通透,這隻能說明,他藏得有多麼深,怕藏得最深的,該是他纔是。
“你們,真是好啊!”許久之後,赫連朔終於了咬牙切齒的開口,眼中帶着濃濃的失望之色,如此時期,自己的將士,三年共戰,所結成的友誼,卻不過是因爲一封和談信,爲別人出其不意的一招,而全部亂了陣腳,完全被別人掌握住了,這叫他如何不失望。
自己一方如此作爲如此話語,已經算是背信棄義了,如若是兩軍已經解除了聯盟,甚至只是各自回過而已,這些猜測還好說,但是如今,兩軍還是生命相交的盟友,上一顆還在謀劃着怎麼團結除去敵人,下一刻卻是自己反目成仇。
姬邵然臉色也很難看,不過赫連朔既然已經先開口,他便不打算開口了,只是一雙眼眸冷颼颼的。
雖然赫連朔的話明顯已經算是給他一個交代,但是,卻是難以遏止他的怒火,因爲他比誰都清楚,這次揮兵直上,幫助星辰,若真想謀奪星辰,他大可以和水月雙雙夾擊,而何須廢那麼多時間和將士的生命,使得自己一方,一直處於弱勢,倒是有了一種被過河拆橋的感覺,這叫他如何不怒。
赫連朔想要說什麼?但是大概是真的氣過了頭,口一句‘真實好啊!’之後,便是咬牙切齒,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真個恨不得把這些都拖出去,軍杖一百。
“祁公子,幾位兄弟言辭過激,不識形勢,還請見諒,我代他們道歉!”
“不敢!”姬邵然抿着脣,幾乎從喉嚨說出這兩個字一般,冷得很。
虛空中的北斗再次搖頭,嘆了口氣,自己這位人間的哥哥,這次的處理,是錯了,看來還是重感情了些,一時間不好駁了自己人的面子,卻是把局勢推向更難以緩和的地步了,手段不夠冷厲絕對。
見自家元帥替他們道歉,那些將領本就有些不滿,此刻見姬邵然這樣的態度,頓時的怒火沖天,頓時便要再開口。
只是他們還沒有開口,卻都是面色一變,隨後在場的每個人,臉色都瞬間變得有些慘白,額頭上冷汗直冒,卻是渾身警惕起來,眼中殺機盡顯。
“看來,談不談已經是沒有必要了!”一個柔和的聲音輕輕的響起,猶如泉水輕輕流淌,帶着一絲清涼,卻如含着春分,可是聽在耳中,卻是深入骨髓一般的感覺到寒冷徹骨。
隨之,一黑一白兩個身影,慢慢的從虛無的空氣中慢慢顯現出來,眼眸沉靜如水,卻帶着些冷意和一些嘲諷,如今,確實不需要談了,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如若不談和,也只會白送更多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