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聖作的很歡實。
神奇耐心不夠,忍不住道,“大哥,別鬧了,我們現在不是該想辦法怎麼對付那個表哥嗎?”
神聖白他一眼,“沒見識,這是鬧嗎?這是在苦中作樂!”
神奇,“……”
神聖又哼了聲,“再說辦法剛剛不是都在二弟的詩裡呈現出來了?你沒聽懂?小三兒啊,不是大哥擠兌你,沒有文化真的很可怕啊!”
神奇氣呼呼的又背轉過身子,他不理他了行麼?
不理也不行。
神聖搖頭嘆息,“但願你面壁思過能有所突破和收穫,可不要總是用這種方式來逃避啊,那是懦夫之爲!大哥看了真是失望的很。”
神奇,“……”
草,他左右都不對了?
神往等神聖把那些鬱氣都撒完,才問道,“大哥,嫂子該要回來了吧?”
聞言,神聖就瞅着他似笑非笑,“還是二弟機智啊,平時沉默寡言的,可每次張嘴都選在最合適的檔口,要我怎麼嫉妒你好呢?”
神往面不改色,“總不能壞了大哥的心情,鬱結之氣還是不要滯留在胸比較好。”
聞言,神奇就俊顏黑了,啥意思?感情剛剛他當了一回出氣筒?
神聖輕哼了聲,倒也沒再嘰歪,伸出手,閉上眼,兩根手指捏起來,有模有樣的卜算着,車裡寂寂無聲,神往期待的看着他,神奇也偷偷瞄了一眼。
便見他好看的眉頭漸漸攏起,越攏越深,只把那兩人看的心都哇涼哇涼的了,幾個意思啊,這是要回不來嗎?
幸好,片刻後,那攏成山川的眉頭又悄悄舒展開,還越開越寬闊,眉毛都得瑟的飛揚起來,嘴角也裂的大大的,整張臉發光發亮,喜悅之情毫不掩飾。
見狀,那兩人的心就跟着起起落落,死去活來。
“大哥,如何?”
“守得雲開見月明,馬上回來!”
……
此刻,桃花林裡,神出正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在勸溫暖回部落,說的口乾舌燥、唾液橫飛,最後,氣喘吁吁的祈求,“少夫人,咱們回去吧?”
前面囉裡巴嗦那麼多,就是爲這一句鋪墊的,它也真是醉了。
溫暖沒理它,它說的那些半真半假,真的是給表哥施加壓力,而假的部分則是哄騙她回去,其實它不用這麼費盡口舌,回不回去,她早就有選擇。
她看向傅雲逸,微笑着,儘量輕鬆的語氣,“哥,我該回去了。”
傅雲逸眼眸一縮,“暖兒……”
溫暖笑笑,主動握住他的手,“哥,部落有部落的規矩,我也得遵守,你送我到那個峽谷出口好不好?”
傅雲逸不捨,還在掙扎,“暖兒,再多留一會兒好不好?”
神出着急的插了一句,“再留下去,天都黑了!”
傅雲逸一記眼刀子就飛了過去,冰冷凌厲,把神出凍的不敢多言了,默默轉身,幽幽唱起來,“天黑黑,欲落雨,我愛上,一個讓我奮不顧身的人……”
傅雲逸面色微微一變,收回視線,拉着溫暖起身,勉強擠出一抹笑,“好吧,天太晚了暖兒回去我也不放心,走,哥送你到入口上。”
“好!”溫暖暗暗鬆了一口氣,隨着他往前走。
一路上,兩人牽着手,卻沒再說話,默默各自想着心事。
走的再慢,路也會有盡頭,站在那道狹隘的只允許一個人進出的入口上,傅雲逸倏然驚醒,別離近在咫尺,心頭漫過無可奈何的不捨,“暖兒……”
他才張口,溫暖就撲進他懷裡,輕輕抱住,“哥,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再等我一天,後天我們就在這裡不見不散好不好?”
再多的話,也被她的這一抱給壓下了,他用力的摟緊她,脣落在她的發頂,“好,那暖兒也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傅雲逸稍稍鬆開她幾分,一手擡起她的下巴,與她面對面,他微微低頭,緊緊鎖住她的目光,“暖兒,答應我,沒有我和外婆,沒有媽,沒有我們這些親人的祝福,你不許嫁人。”
聞言,溫暖下意識的想撇開臉,下巴卻被他強勢的捏住,“哥,你想什麼呢?”
傅雲逸搖頭,酸澀的笑,“我也不願亂想,可是暖兒,我再堅強,也有自己不能承受的底線,我能縱容你做任何事,卻唯獨……”
他頓了下,才又艱難的開口,“所以,暖兒,答應我好麼?你以前不是也說過,不被親人祝福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嗎?那麼,你至少給我一個送你出嫁的機會,哥哥背妹妹上婚車,也是咱們花都的風俗不是嗎?”
溫暖點頭,“哥,我答應你。”
傅雲逸那被自己的一番話刺得血肉模糊的心,卻並沒有因爲她這一句承諾而有所好轉,他是多想聽她一句她不會嫁人啊,就算不能嫁他,兩人也可以相依相伴一輩子,然而,終究是他異想天開的奢望罷了。
他再次擁她入懷,緊緊的,“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暖兒是女子,也不可反悔,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溫暖心口震了震,她原本以爲他會說不原諒她的,誰知……
她換上玩笑般的口吻道,“哥,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過?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麼?要不要我們跟以前似的拉鉤上吊啊?”
傅雲逸想到以前兩人坐在樹下,玩的那些幼稚遊戲,忍不住輕笑出聲,他道,“那是小時候的許諾,現在,我更喜歡這樣的蓋章方式。”
“什麼?啊……”她正納悶,忽然額頭上被溫熱的脣襲擊了,她一時呆住。
傅雲逸卻緩緩笑開,脣緊貼在她的額上,停留了片刻,纔不捨得離開,脣角依然是上揚的,見她發呆,指尖寵溺的劃過她的鼻子,“這樣的蓋章纔有效。”
溫暖回神,努力忽略掉額上的異樣,更不去深究他這樣做的含義,笑嗔道,“哥,你真是越來越賴皮了,哪有這樣的啊?反正我沒聽說過!”
傅雲逸溫柔的眼神就不動聲色的移到她嫣紅的脣瓣上,聲音略沙啞,“嗯,其實我覺得還有一種方式更好,或許哪一天,我會告訴你。”
溫暖招架不住了,佯裝嗔惱的哼了聲,“不跟你玩了,我得回去了。”說着,不由分說的掙開他的手臂,扭頭就跑進去了。
神出趕緊跟在後面,還不忘跟傅雲逸打招呼,“表哥,再見啦。”
傅雲逸盯着它冷笑。
神出又被凍的起了身雞皮疙瘩,不敢再耍嘴皮子,麻利的飛了。
直到溫暖的身影消失在峽口的盡頭,傅雲逸還是站在原地,久久的望着,一動不動,猶如一尊沒了靈魂的雕塑,看的傅雷、傅雲心口發酸。
兩人互看一眼,傅雲上前一步勸道,“少爺,小姐後天就會再來了,您這些日子一直奔波勞累着,正好趁這機會好好休息一下。”
傅雲逸似乎聽不到他說的話,落寞的喃喃,“她來了,又走了……”
傅雲看的不忍,“少爺,小姐是回部落參加祭祀,您之前聽說小姐出事了,心急如焚,現在您也見了,小姐什麼事都沒有,比起這個,其他的事就不算事了。”
傅雲逸總算聽進去一點,“是啊,和她的安危比起來,其他的確實不是事兒,那麼多天都等了,不差再等一天!”
傅雲心裡一忪,“少爺說的對。”
傅雲逸接下來卻問道,“部落除了這個入口,還有其他的路嗎?”
聞言,傅雲緊張起來,“少爺,您不會是想……”
傅雲逸沉聲道,“你就說有沒有?”
傅雲搖頭,“沒有了,少爺。”
傅雲逸皺眉,“你確定?”
傅雲斬釘截鐵的道,“是,這兩個月,我和傅雷反正閒着也是閒着,除了打獵,就是四處轉悠,想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路能進出部落,這一找,才心驚,部落真的就像是個銅牆鐵壁,您看看,這四周的山峰,就是飛鳥都南渡,更可況是人呢?”
傅雲逸擡頭,眼前一座座的山峰直插雲霄,雲霧繚繞,目力所及,根本分辨不出高度,還有那近乎垂直的角度,再厲害的攀巖高手業望塵莫及,“飛機如何?”
聞言,傅雲聽的一驚,趕緊道,“少爺,飛機不行的,曾經有人駕駛飛機經過部落的上空,卻都不明所蹤了,據某些專家說,因爲這裡有什麼黑洞渦流……”
傅雲逸冷笑打斷,“專家說的話能信?”
“可那些事卻也是事實啊,少爺,您可千萬不要去嘗試,當初,剛到末路鎮上時,我私下打聽過了,確實屬實,我也想假如小姐困在裡面,我就駕駛飛機闖進去的,可是不行。”
“那滑翔翼呢?”
傅雲還是搖頭,“我也打聽過,那些鎮上的人說,曾有人這麼幹過,結果卻被射下來了,生死不知。”
傅雲逸皺眉。
傅雲小心翼翼的道,“就是那個穿古裝、懷裡喜歡抱着劍的大俠,他不但劍術高超,射箭也是神乎其神,從天上射下個人來,應該不是難事。”
傅雲逸視線轉向他,“你怎麼知道的?”
傅雲便解釋道,“之前,曾有一次,那個大俠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跑來這裡拿我和傅雷撒氣,我們是親身經歷過的,不管是揮劍還是射箭,他那技術都堪稱是大魔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