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都還沒有來得及處理這件事情,安妮居然就說要搬出凡宇山莊去了,甚至還說出了要重新考慮他們的婚事,這就讓他心裡非常的不高興
“安妮,我們都是成年了是不是?”喬非凡抓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握緊,然後又鄭重其事的說:“我們已經訂婚了,舉行了盛大的訂婚儀式,全濱海的人乃至於全國很多人都知道我們要結婚了,而且結婚的日子也選定了,現在你居然說要重新考慮我們的婚事了,你這是不是把婚姻當兒戲了?這婚是說結就結說不結就不結的嗎?”
喬非凡說完這話又用力的把安妮的手給握了一下,意思是安妮小姐,即使你是美國人,可也不能隨便到把婚姻當兒戲吧?既然我們已經訂婚了,那麼就一定要結婚,這事情已經沒有你再考慮的原地了。
安妮聽了喬非凡的話微微一愣,然後苦笑了一下說:“對不起,喬非凡,我知道不能把婚姻當兒戲,但是如果我的婚姻要用我兒子的生命去換的話,那麼,對不起,我覺得我兒子的生命遠比我們的婚姻要來得重要很多,何況我們的婚姻還是‘交’易婚姻呢。”
“安妮,你怎麼能……”喬非凡剛開要和安妮解釋這個問題,急救室的‘門’卻被推開了,汪洋從裡面走了出來,然後看着喬非凡微笑着說:“喬總,孩子已經醒過來了,問題應該不大,剛纔已經做了檢查,估計有些輕微的腦震‘蕩’,你看是去留觀室觀察一天還是開一間病房給他住一下?”
“需要住院嗎?”喬非凡趕緊又問了一句。
“沒有那個必要,”汪洋點點頭說,“要不就在留觀室吧,下午如果他不喊頭痛頭暈的話,應該就可以帶回去了。”
“好的,謝謝汪醫生。”喬非凡趕緊點頭答應了,然後又補充了句:“要那間特殊的留觀室,他不跟別的人住一起。”
“知道了,放心吧,”汪洋應了一聲,然後看了喬非凡身邊的安妮一眼,小心翼翼的問了句:“這位是少夫人?”
“我叫安妮,是做禮服設計的,”安妮趕緊自我介紹了一下,接着又補充道:“對了,磊磊是我的兒子,謝謝你剛纔救了磊磊。”
“不要客氣了,救死扶傷是醫生的本質工作,我現在就讓護士把他送到留觀室裡去,你們到留觀室去等吧。”汪洋說完這話,然後轉身走進急救室裡去了。
救死扶傷是醫生的本質工作,安妮心裡忍不住唸了一下這句讓她感動的話,心裡卻在想,可這個社會上的醫生素質卻是參差不齊的啊,有些人披着醫生的皮卻幹着殺人的勾當。
安妮跟着喬非凡朝留觀室走去,可剛走到留觀室的‘門’口,喬非凡的手機就響了,他即刻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安妮,你就在醫院裡陪着磊磊,我有事就不能陪他了,下午我來接你們,然後晚上一起出去吃飯。”喬非凡在留觀室內‘門’口喊了一聲,不等安妮回答,隨即轉身就離開了。
觀察室裡,磊磊躺在潔白的病‘牀’上,而他的臉,也和白‘色’的‘牀’單枕頭被子等有得一比了,要不是頭上還有黑黑的頭髮,要不是那兩個眼睛大又黑亮,估計晃眼看去,都快要分不出枕頭和臉了。
也許因爲打着點滴的緣故,也許因爲臉頰上的痛稍微的減輕了一些的緣故,喬非凡走了一會兒後,他就睡着了,而且還睡得很安穩。
安妮車趁這個空閒給喬天宇打了個電話,把磊磊被邵美西給打得暈倒的事情告訴了他,說晚上不想回凡宇山莊去住了,可能還是要回他的公寓去住。
原本以爲喬天宇很忙估計要下午才能過來的,可誰知道她的電話打了才半個小時的樣子,喬天宇就趕過來了。
“磊磊怎麼樣了?”喬天宇一邊衝進來一邊緊張萬分的問,而他的額頭上隱隱約約的冒着汗珠子,由此可以看出他的緊張和焦急。
“現在沒什麼大事了,醫生說要觀察到下午。”安妮簡單的把磊磊的情況給喬天宇講了一下。
喬天宇來到磊磊的‘牀’邊,看見躺在病‘牀’上一動不動的磊磊,看見他那白皙的小手背上‘插’着針管,溫潤如‘玉’的鋼琴王子氣得臉‘色’特青,他‘陰’沉着一張臉,心痛無比的開口:“安妮,我知道你有多恨他,我也知道你有多想報復他,殺子之仇不共戴天,你要報仇我無法阻攔你,也阻攔不了你,但是,安妮,請你把磊磊‘交’給我吧,他太小太瘦弱,凡宇山莊那種高貴的地方他住不起,而且,他也沒有那個能力做爲你報仇路上的先鋒官!”
安妮聽了喬天宇的話心痛得幾乎泣血的地步,因爲喬天宇從來沒有用這麼嚴重的語氣跟她說過這樣的話,這一番話就像是一把重重的鐵錘砸在安妮的心上,痛得她渾身都在顫抖。
用磊磊的身體去做報仇路上的先鋒官,用磊磊去幫她完成自己報仇的計劃,她真的從來都沒有這樣去想過,因爲在她和喬非凡的戰爭中,磊磊絕對是無辜的,他畢竟只是一個她在碼頭撿來的孩子。
她深嘆一聲,看着喬天宇,慢慢的開口:“封宇,我知道,你一向不提倡報仇的,因爲你遵從的是相忘江湖,覺得最好的報仇就是把他徹底的忘記,而我可能的確沒有達到你的這個境界,所以我忘不了五年前的那一幕,忘不了那兩個殺了我孩子的畜生”
說到這裡,安妮停頓了一下,然後接着說又說:“不過,封宇,你要相信我,我絕對沒有要讓磊磊去幫我做報仇路上先鋒官的意思,而且連想都沒有朝這方面想過,我之所以讓磊磊跟着我住進凡宇山莊,是因爲磊磊和我是母子,我們的關係你也是知道的,何況他也不願意和我分開住。”
說到這裡,安妮的聲音已經哽咽了,眼眶裡有了熱熱的霧氣,天宇對磊磊好她不否認,但是,她絕對不會比天宇少愛磊磊一分。
喬天宇聽安妮的話臉‘色’並沒有好起來,反而愈發的‘陰’沉冰冷,就連聲音也都冷了起來:“安妮,你的意思是過兩天依然要帶磊磊回凡宇山莊去住?”
安妮聽了他這話微微一愣,正要開口回答,喬天宇已經搶在她面前又說話了:“安妮,凡宇山莊不是任何人都能住得下去的地方,因爲住在裡面的人必須具備打不死的小強‘精’神,我雖然5歲就失明瞭,但是在五歲前我的眼睛是看得見的,人家說三歲前的記憶是黑匣子,但是三歲到五歲間這兩年我是知道的,我母親的死我也是親眼目睹的……”
喬天宇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五歲那年的事情雖然很遙遠了,五歲前的事情的確很多都記不清楚了,但是,關於自己母親的死,關於自己的眼睛瞎掉,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那個‘女’人的心有多毒,那個‘女’人的心有多狠,這一點他比誰都要來得清楚!雖然他的眼睛瞎了十幾年,但是,他心裡的那雙眼睛卻從來都非常的清明!
喬天宇一直是溫潤如‘玉’的王子,平時臉上都是平和的,而此時說到他的母親,安妮在他臉上看見了一種她以前從未見過的憤怒表情。
喬天宇說這話是雙手已經慢慢的攥緊成拳頭了,他其實不是真的就像安妮所認爲的那樣善良到什麼事情都能相忘於江湖的那種善良,當然也不是真的就是決定如果別人打了你的左臉那你就把自己的右臉也送上去給人家打了才行的那種善良。
他的眼睛好了之所以沒有要找邵美西報仇的意思,並不表明他就認可了邵美西對他的那些欺負是對的,而是因爲,曾經他答應了一個人不會找邵美西報仇的,而他這個人的‘性’格就是這樣的,既然給出了承諾,那麼就一定要去遵守。
當然,他給出的承諾也是在一定的範圍內的,而邵美西一旦超出那個範圍,他想他就算是一隻溫順的兔子,那麼被‘逼’急了肯定也會咬人的。
“封宇,我知道該怎麼做的,”安妮見封宇那個神情,只當他是因爲邵美西打了磊磊而憤怒,於是趕緊說:“我已經給喬非凡說過了,我不會帶磊磊回凡宇山莊去住了,而我和他的婚姻,我也要重新考慮,所以我纔給你打電話告訴你,晚上要帶磊磊回你的公寓去住。”
喬天宇說得沒錯,磊磊沒有義務爲她的報仇做先鋒官,而在報復喬非凡和磊磊的生命安全之間,她當然還是要把磊磊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才行的。
至於報仇麼,大不了時間延長而已,中國不是有句古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嗎?她大不了把報仇的計劃重新佈置一下就是了。
喬天宇聽他這樣說,終於長長的鬆了口氣,然後趕緊說:“這樣甚好,安妮,以後你要報仇什麼的你一個人去就好了,我和磊磊肯定不會攔住你的,我們也不參與,我們在背後默默的等着你就是了。”
安妮點點頭,她原本也就沒有打算讓喬天宇參與到自己報仇的計劃中來,因爲如果她真的失敗了或則有個意外什麼的,天宇是磊磊最後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