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爲帝者最忌憚的就是臣子功高蓋主,當初錦塬官至丞相之職,可謂是權傾朝野,父皇早就對他心懷忌憚,欲除之而後快了,但奈何找不到名正言順的理由,於是這件事便一直拖着。
然而,父皇終究還是做出行動了,就在他大婚之日,一封蓋有錦塬印章的謀逆信落到了父皇的手中。如此重大的事情,原本按照一貫的流程是應交由刑部查證在行定奪的,但是如此難得的機會父皇又豈能放過,因此連審都沒審就直接下旨判了錦府一個滿門抄家。而正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所以就連馬上要成爲自己王妃的丞相府嫡女也不例外。
此事已時隔已久,即便其中另有冤情,但是當初下旨抄家的是父皇,如今父皇已西歸而去,身爲人子,他自然不願意讓父皇在死後還背上一個錯殺忠良的罪名,於是聲音低緩的說道:“其他任何條件朕都可以接受,但唯獨這重審當年錦塬一事朕無法承諾於她。”
聞言錦繡笑了出來,須臾後才語帶嘲弄的答道:“只可惜除此之外那位姑娘並沒有其他任何遺願。”
“……”
“事實上,在下也沒有指望蒼雲帝重審當年的案子,作爲她將落英劍法傳授於我的回報,在下承諾過會替她平反父親的冤案。”此番前來她也只不過是想看一看,時隔一年後,當初的薄情漢過的怎麼樣。結果似乎還不錯,看着他陷於過往痛苦回憶之中她才覺得心中的恨意消減了一些。
錦繡一味的沉浸在報復後的快感之中,卻沒有意識到無愛則無恨,恨之切則代表着愛之深。其實對於面前的這個男人,她心中依舊存在着愛意,只不過那一箭之傷以及全家的血海深仇硬是逼着她將滿腔的愛意覆蓋了。
“是嘛,那朕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替她平反當年的冤案。”君璃澈微眯着眼眸,薄脣一勾,冰冷的說道。不知爲何,聽到這個男人自信滿滿的說着這番話,他心裡面無端升起了一股怒氣,那莫名的怒氣讓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一心只想毀了此人。緩緩地擡手朝着御林軍做了個手勢,只見衆御林軍收到指令後手持長槍發動了進攻。
君璃澈退居到後面,冷眼睥睨着被御林軍圍困在中間的身影,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中染上了幾分嗜血的顏色。只可惜,他嘀咕了黑衣人的武功,片刻後,看着相繼倒下的御林軍和毫髮未損的人,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陰森的寒意,聲音冰冷的對身旁的人厲呵了一聲,“拿弓箭來。”
只見站在旁邊的人連聲應道後便匆匆忙忙的跑開了,不多時有些吃力的捧着一副刻有雄鷹的銀色彎弓回來了。
君璃澈手腕一翻從那人手中輕鬆的取過了弓箭,蓄勢拉弦,但聞“哧”的一聲,泛着寒光的冷箭劃破蒼穹朝着正奮戰於御林軍之中的人影急馳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