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不要這樣,你還有我啊。”裴勝男抱住周軒哭起來,周軒卻看着萊茜。
“我,只是,萊茜不接觸外人。”布蘭登聳聳肩膀,表示非常爲難,愛莫能助。
“軒!”萊茜又喊了一聲,還笑嘻嘻的跑了過來,在這一刻,周軒眼中看到的是苗霖,而不是一個馬來西亞女孩兒,放聲高喊,苗苗!
來自兩個世界的兩個人相擁在一起,周軒痛哭失聲,將萊茜摟得緊緊的。萊茜還在笑,輕輕撫摸周軒後背,柔情安慰。
“受不了了,我先回車上。”昆洋紅着眼圈鑽到車裡,使勁瞪大眼睛,大爺們,不能哭!
戀戀不捨的,周軒先鬆了手,感激道:“萊茜,好姑娘,謝謝你。”
萊茜還在笑,用手擦去周軒的淚痕,管清跑過來,商量道:“萊茜,俺可以抱你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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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茜張開雙臂,管清悲從中來,撲到她的懷裡,“師孃啊,俺師父可想死你了,俺也想死你了!”
那不是苗苗,是別人的妻子,周軒狠心轉身也上了車,等警車啓動,還是忍不住看向後面,萊茜正擺着手,那笑容是安慰,也是回報。
模糊的視線中,又是苗霖的影像,直到布蘭登將妻子摟住,周軒才從混亂的思維中回過神來。
找不到了!再也找不到了!
什麼叫生無可戀,此時的周軒體會深刻。
拉普爾區,這是倫敦著名的富人區,富裕是基本條件,住在這裡的人有地位有社會影響力,名副其實的上流社會。
一名東方女孩兒對着窗口默默流淚,她的丈夫正抱着女兒看網上的視頻。
“Ring,看,這是誰?”
裴德曼疼愛的將女兒抱在膝蓋上,指着筆記本屏幕問道。上面是他和周軒在宴會上的合影,這也是裴德曼爲數不多的異國好朋友之一。
“baba!”這個叫做ring的女孩張口就來。
裴德曼哈哈笑起來,親了親她可愛的小鼻子,羅雨凝轉過身,嗔道,“ring,不要纏着爸爸,到媽媽這裡來。”
抱起女兒,羅雨凝還是愁眉不展的樣子,裴德曼柔聲說道:“甜心,上次已經錯過和周軒的見面,這次不要錯過了。”
“不……”
“不要爲難自己,我很瞭解你。”
“我,已經失去了他,不能再失去了。”羅雨凝淚眼婆娑的摟着女兒。
“該屬於誰的,就是誰的。甜心,去吧,要不我陪你一起?”
裴德曼的勸說讓羅雨凝動了心,猶豫了很久,終於拿起了電話,撥通那個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
“喂?”
一個熟悉但沙啞疲憊的聲音,羅雨凝突然緊張起來,深吸一口氣,才說道:“軒,我是雨凝。祝賀你……”
“有事兒嗎?”
“嗯,能和你見一面嗎?”
“對不起,我就要準備回國了。”
“軒……”
嘟嘟嘟,電話掛斷了,羅雨凝愣了好半天,任憑淚水沖刷清秀的臉龐。小女兒瞪着烏黑的大眼睛看着媽媽,扭頭又看到裴德曼和周軒的合影,baba!
“瞎叫什麼,你的爸爸是裴德曼,是英國最偉大的詩人!”羅雨凝嗔道,揚手在小屁股上打了一巴掌,ring立馬哭了,哭聲讓羅雨凝更覺心煩,將女兒從腿上推下。
裴德曼彎腰抱起哭泣的女兒,手按在羅雨凝肩頭,“甜心,這種結果也是很好的,不是嗎?”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親愛的,我好累。”羅雨凝將頭靠在裴德曼身上,閉上眼睛流淚道:“我辜負了爸媽,背叛了軒,我只有你了。”
“我會一輩子保護你,我的甜心。”裴德曼微笑道。
在丈夫的安慰下,羅雨凝安靜下來,只是看了女兒一眼,她就立刻張開小手求抱抱,心頭一軟,還是將孩子接過來。
“ring,媽媽所做一切都是爲了你,所有指責也都是爲了你。永遠,永遠,不要離開媽媽好嗎?”羅雨凝低頭問道。
“baba!”
“對,也不能離開爸爸,我們就這麼生活下去,一家人,永遠不分離。”
“甜心……”裴德曼輕聲呼喚,羅雨凝搖搖頭,“親愛的,不要再勸我了,軒的心裡有了別人,我擁有的也不能鬆手,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我尊重你所有選擇,甜心,我愛你,也愛你,我的女兒!”
一家三口深情相擁,ring卻還在偷偷瞅着筆記本上的合影,嘻嘻笑了。
回到領事館後,周軒說道:“勝男,收拾下東西吧,咱們這就走。”
“去哪裡?”裴勝男小心問道。
“臨海!”
耶!裴勝男歡呼跳躍,漂泊在外,要說不想家那是假的,在這點上,裴勝男比很多女孩兒都要堅強,沒有表露出來。
怕被周軒送上岸,給她買機票趕回去是一方面,另外閆平川也能照顧母親。
“那,那,你們都要走啊?”戴維依依不捨,他是本國人,自然要留下,也沒有理由追着周軒去中國。
“是的,戴維,我們還可以常聯繫。你自己,有什麼打算嗎?”周軒說道。
“我還想航海,去北極!”戴維說道。
昆洋眼睛放光,羨慕不已,但他該回去了,被周軒從荒島救走,他還從未回家,起碼要先回去看看親人。
“北極!希望一切順利,早日到達!”周軒笑着鼓勵。
“一定會的。”戴維用力點頭,又遲疑道:“周軒,能不能將溫迪留給我啊,你們也不能帶着它上飛機,如果空運的話,悶死了可不賠償的。”
這個問題周軒倒是沒想到,溫迪年紀不大,卻飽受苦難,直到現在還沒有主人認領,讓人心疼。但是,同行這麼久,大家都跟溫迪有了感情,管清第一個就不會答應。
“俺不同意!你只是每天開船,啥時候管過溫迪,都是俺照顧它。”管清直搖頭。
“去北極我會帶着它的,就像是對待自己兒子!”戴維打包票。
“對待親爹也不行,溫迪不能再受苦了!”管清鼓着腮幫子,戴維皺眉道:“這話太難聽了,真沒有禮貌!”
有過航海經歷的人都知道,海上最難熬的是孤獨,戴維也想有個動物陪在身邊。管清不同意,裴勝男也不答應,其實看到他們在收拾行李,溫迪就靠在周軒身邊,只怕溫迪都留不下它。
“嘿嘿,溫迪不跟你走!”昆洋幸災樂禍。
“昆洋,你跟我走!”戴維一把拉住昆洋。
“等等,你這話有歧義,你說我是狗,是不是!”昆洋手指戴維,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