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陽撫額長嘆，其實這代表大師兄心花怒放，對弟妹非常讚許。以前在山上，師兄弟要有這待遇，個個都是受寵若驚，而凌若寒聽到，卻驚得三魂動盪六魄散飛，不知自己哪裡做錯了。
“衛董，我們給你帶來了禮物！”越陽岔開話題。
哦？衛道生眉毛一揚，饒有興致的樣子。
“對，也不知道衛董是不是喜歡，不成敬意。”凌若寒首先取出金色靈芝，燦若黃金，靈眼之下，其上還覆蓋一層薄薄的黃色霧氣，是個好東西。
衛道生面無表情點點頭，這種東西，他見多了。
此時，齊陸平走了進來，衛道生便讓他將靈芝收好，存放在南牆的文檔櫃裡。確切說，是收藏櫃。
櫃門打開，裡面便有七彩霞光綻放，分門別類擺放着各種稀世珍寶。其中便有金芝，卻是罕見的正圓形，個頭也大了三倍不止。
凌若寒有些沮喪，細看之下，衛道生的辦公室面積三百平，裝修簡樸，一看便是多年前的款式。但室內空曠，三週牆壁全都是這種文檔櫃，鼻間充盈混合的藥香，肯定收藏了很多寶貝。
“衛董，這是我，那個，越陽幫你選的磁懸浮擺件。”凌若寒又取出磁懸浮地球儀，心想着金芝都不能打動衛道生，便沒好意思提及是自己買的。
“華而不實的東西，放到一邊兒吧。”果不其然，衛道生絲毫不感興趣。
越陽也不在乎，從揹包裡取出衣服和鞋子，一股腦堆在辦公桌上，笑道：“衛董，這都是我家小寒親自給你選的！”
“越陽！”凌若寒急了，先不說她已經放棄送這些禮物，就是越陽這種攜帶方式也是暴殄天物，衣服壓縮塞到揹包裡，全都是皺巴巴的。
而鞋子去掉了包裝盒，有一隻也壓得變形了，一堆破爛似的放在桌子上，如果換做是她，肯定要當場翻臉的。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衛道生卻表現有點激動，連連點頭，“不錯，不錯，我正好也該換一批新的了。”
“衛董，我家小寒的眼光沒得說，試試衣服合不合身啊？”越陽問道。
“好啊！”
衛道生滿口答應下來，果真就拿起一件外套穿在身上，還問齊陸平如何？齊陸平當然是連連豎大拇指，凌總眼光好，衛董也是衣服架子，沒得說！
凌若寒想當然認爲，誠如越陽所說，衛道生不近女色，身邊沒有女人照顧，所以很滿意這份禮物。
也挺可憐的，凌若寒動了惻隱之心。
叮！
衛道生按動嵌在辦公桌上的一個鈴音按鈕，很快，門外響起均勻且有彈性的高跟鞋聲。只有身材高挑，體型勻稱的美女纔會有這樣的響動。
意料之中，進來一位絕色美女，棕色頭髮一絲不亂，編成中度網格狀，時尚又不失端莊。一直面帶笑容，卻是華麗而又美豔，不管走到哪裡，都很容易成爲焦點。
凌若寒連忙收起同情心，真不該信越陽的話，像衛道生這樣的人，身邊怎麼可能少得了女人！
“若寒，這是我的秘書，阮元玉，你送的禮物我非常滿意，但上面沾了不少汗臭味兒，得讓小玉拿出處理下。”衛道生解釋道。
“當然可以，是我考慮不周到。”凌若寒歉意道。
“另外，就讓小玉陪你四處走走，隨意就好，沒什麼限制。”衛道生說道。
“多謝衛董！”凌若寒心頭一動，喜出望外，外界對道生藥業的報道，用到的圖片千篇一律，都是冷冷清清的全景圖，至今網上不見一張內部圖。
衛道生能讓參觀任何一個部門，凌若寒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學習機會。
說話間，阮元玉已經將衣鞋疊放整齊抱在懷裡，路過越陽身邊時，莞爾一笑，這才邀請凌若寒去參觀。
凌若寒回頭看着越陽，他並不在邀請行列，自然不好開口讓他同行，只盼着他中規中矩，不要惹是生非。
“大師兄，你以前不總說我在別人家受氣，怎麼還公開詆譭我？什麼汗臭味，你聞聞，哪有！”越陽不服氣湊近，還拉起自己的衣服忽扇。
衛道生擺擺手，齊陸平會意，立刻退了出去。
“我是看到了這次的變化，若寒對你的態度好了不少。”衛道生答非所問。
“那你更得幫我啊！哪有這麼損人的！”越陽氣哼哼道。
“如果你不勤奮練功，再好的天賦也會被打回原形，我這是在提醒你！越陽，不要忘了師門之辱啊，必要時候，兒女情長也得放在一邊。”衛道生語重心長道。
其實，越陽身上揹負的仇恨，比任何人都要多，從未有忘。這些恨意，每每在腦海交織，便可形成腥風血雨，侵染到每一個細胞當中。
“嗯。”越陽點點頭。
“培基丹的材料，我已經分析出來了，也都全部湊齊，每次都能製作成功，但作用卻只是一種補藥，等於沒成功。”衛道生遺憾道。
“大師兄，我能看看材料清單嗎？”越陽問道。
“當然可以！”
衛道生在電腦上打開一個有密碼的文件，上面還是守真門的密碼文記錄的材料，還有高精密儀器下，分析出來的精準配伍比例。
“你看，這其中使用的黃金，我使用了最高純度的，其他材料也全都是頂級品質，可就是不成功！”衛道生懊惱道。
越陽也看不出有什麼問題，按理說，大師兄最擅長煉製丹丸，也能輕鬆駕馭材料的甄選，再有當代儀器的檢測，不會有偏差的。
“大師兄，把你煉製的，還有原來那枚培基丹拿我對比一下。”越陽說道。
“好。”
衛道生走到一處空地，雙腳分開而立，繼而運氣於雙足，靠近窗臺的牆壁，忽然凸出一塊，他大步走過去，拿出五把鑰匙，分別啓動密碼後逐一打開，看得人眼花繚亂。
越陽完全有理由相信，即使有人拿到了鑰匙，也絕對打不開！
“這兩枚是我煉製的，這枚是你送來的。”衛道生小心翼翼，將三個水晶盒放在桌子上。
不得不說，另外兩枚很用心了，靈眼之下，其上都泛着毫光，也是千金難買的珍貴丹丸。對比之下，差別還是有的，新制作的兩枚反而更亮些。
“大師兄，煉丹時，黃金的純度其實並不太重要，淬鍊中都會提到最高純度，無非是用量多少。”越陽思忖道。
“是啊，但低純度的，連煉製都無法成功。”衛道生搖頭道。
越陽彎腰嗅了嗅氣味兒，毫無差別！那麼，問題究竟出在哪裡？越陽閉上眼睛，只用靈眼去感受着三枚丹丸。
漸漸的，它們從無差別到開始有區分，終於被越陽察覺到了那絲不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