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師生倆異口同聲問。
“貸款別指望了，只能找私人投資。”越陽說道。
“也行，只是，我們不認識什麼大老闆，猛不丁找誰要錢去？”閭丘權爲難道。
“我！”
越陽指着自己鼻子，蕭雨霖驚得下巴都砸到了腳面，雙手託回原位，不可置信問：“你，你能有那麼多錢？”
“對了，越陽，你還不知道我們需要多少錢。”閭丘權很受感動，欣賞越陽甘爲科學付出的品質，但還是覺得他不瞭解這行的投入。
“需要多少？”越陽問。
“前期投入，至少，得一個億。”閭丘權艱難說出一個數字，蕭雨霖居然又臉紅了，確實是一筆不小的數額，不怪銀行初審就給PASS掉。
“這個數額很保守吧？”越陽淡淡一笑。
“這麼說吧，前期投入得這個數，要是想出成果，恐怕還得多。”閭丘權說道。
“那我前期投入兩億如何？”越陽又問。
室內一下子安靜下來，閭丘權眼睛圓睜，幾乎半分鐘都沒有眨動一下，難以置信問道：“越陽，你不是跟我老人家開玩笑吧？”
“不是，我是認真的。激發人類異能，同時也有針對現有異能者的研究方向，閭丘先生有遠見，我手頭又有閒錢，正好可以合作。”
“越陽！不，越老闆。”閭丘權激動得熱淚盈眶，雙手握緊越陽的手，顫聲道：“科學研究，表面看高大上，但外有投資者的巨大風險，內有研究工作者的流水歲月，我會拼盡全力，但誠實說，無法給你做出什麼保證。”
“閭丘先生，就您這個實在說法，到哪裡也拿不到錢，還是咱倆搭夥吧。”越陽哈哈一笑，又說道：“錢是身外物，做點實事沒什麼不好。賠了，我就認了，如果能有成果出來，我還可以繼續投資。”
“謝謝，謝謝你。”閭丘權終於信了，鬆開手，深深鞠躬，越陽連忙將他扶起來。
蕭雨霖推了推眼鏡，也連忙走到越陽跟前鞠躬，“謝謝老闆！”
“雨霖，我這個門外漢的血汗錢就交付給你們了，可不要讓它打了水漂。”越陽開玩笑道。
“不出成果，我絕不離開研究所！”蕭雨霖信誓旦旦，還保持鞠躬姿勢，真是個書生。
“不說這些，兩位先好好吃飯，今後咱們有的是時間詳聊。”越陽催促道。
“那什麼時候能籤合同？”閭丘權不放心問。
“先生，聽我的，吃完飯，先找個酒店住下，好好睡一覺。明天你們先回去，將研究所的資料整理下，就這兩天吧，我會帶人過去的。”
“好，好！”
閭丘權紅光滿面，一口氣將營養粥全部喝完，意猶未盡，又吃了兩片奶酪，連呼太飽。越陽心裡五味雜陳，像閭丘權教授這樣的人，形同修行人，對物質的要求極低，卻能專注一件事，爲此付出一生的心血。
成立私人研究所，越陽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南巫門是個強大的存在。守真門退出後，他們野蠻發展，從修爲到經濟都是其他門派難以抗衡的。
要想對付他們，除了逐漸削弱實力以外，還要多想其他的方法。科學，也是一個好渠道。
接着打盹，剛想要睡着，越陽又接到一個陌生電話，不耐煩接通，“誰啊？”
靜止三秒，才傳來一個帶着極大不悅情緒的年輕女人聲音，“是凌小溪的家長吧？”
嗯？越陽一下子懵了，但很快反應過來，連忙坐直身體，賠笑道：“老師，您好，我是！”
“我是凌小溪班主任唐濛濛，你儘快來學校一趟吧！”
“怎麼，小溪被人欺負了嗎？”越陽忙問道。
“呵，沒見過你這樣的家長，只關心自家孩子。下午三點前趕到，我四點還有個會議！”唐濛濛掛了電話。
暑假開學不到一週，凌小溪就捅出簍子來。
看來，沒敢報出藍雪舞的電話，而是推給了越陽！
前一刻還被人恭恭敬敬叫老闆，現在是叫家長！都是老師，怎麼差別這麼大呢？越陽欲哭無淚，但又不能不去，提前還是跟凌若寒溝通了下。
“小溪又做錯什麼事情了？”凌若寒上來就問。
這就是男家長和女家長的不同觀點，如果凌若寒接老師的電話，就不會像越陽那樣挨批了。
“還不清楚，我先去學校看看。”越陽說道。
“你也不要慣着她，該批評就批評！實在不行，打兩下！”凌若寒恨鐵不成鋼。
“我要打她，媽就得吃了我。不說了，趕時間。”
越陽驅車一路趕到華京國際中學。不得不說，這裡的管理還是很好的，報上學生姓名班級，專職保安直接就給出了具體地點，知道家長來的目的。
來到辦公樓三樓的高一組辦公室，越陽往裡探頭看了看，一眼就看到空蕩蕩的辦公室裡，只有凌小溪一人耷拉着腦袋站在牆根。
“嗨，小溪。”越陽小聲喊。
“你怎麼纔來。”凌小溪直咧嘴，要哭的樣子。
“你們兇巴巴的唐班兒呢？”
越陽一邊說着，一邊走進來，很快就發現情況不對，至少三名老師在場，只是每位老師的單獨辦公區都有高摞的教科書，會有這裡沒人的錯覺。
凌小溪旁邊辦公區，正有一名年輕女人狠狠盯着自己。不到三十歲，圓臉圓框眼鏡，扎一個乾淨利索的馬尾，短袖白襯衣，黑褲子，黑色小高跟。唯一的裝飾，便是脖頸一條細細的金色鏈子，下面有個心形的小吊墜。
“這位，就是唐老師吧？聽聲音感覺非常年輕，但見到本人，我還是覺得很意外。”越陽連忙滿臉堆笑，世上惹不起的羣體之一，就有老師這個職業。
“我雖然年紀不大，但卻有七年的教學經驗，帶過兩屆畢業班。”唐濛濛不悅道。
“我們當然相信學校的師資力量。”
“你剛纔，說我兇巴巴的？”
“我說了嗎？”越陽裝迷糊，但其餘幾雙眼睛都在告訴他，說了！沒法洗白了，越陽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班主任就該嚴格管教學生，是我用詞不當，但心裡卻是這麼想的。”
“行了！”唐濛濛打斷越陽的話，上下打量幾眼，問道：“你是，凌小溪的哥哥？”
“算是吧，確切點，是姐夫。”
唐濛濛的臉立刻拉下來，轉頭問凌小溪，“不是跟你說叫家長嗎？敷衍老師對吧，好，我自己查登記表。”
“唐老師，我爺爺爲工作累病了，至今還在醫院，爸爸成爲家裡的主心骨，每天早出晚歸，我經常看不到他。媽媽……”想了想，凌小溪繼續說道：“媽媽爲了這個家，辭去了工作，每天在醫院照顧爺爺。”
戲精！
凌小溪眼眶潮溼，還帶着點鼻音，很容易引起別人的同情心。唐濛濛嘆口氣，語氣也軟了，“既然家裡有困難，就更不該大手大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