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陽手裡沒有證據，唐秀蘇也沒有，但這件事不能心存僥倖，凌小溪年紀小，錯一步就是一輩子的傷害。
想了想，越陽還是說道：“媽，你也知道，尚美禮儀學校，是盛家的。最初是爲了盛小圓所開，現在她獨立創業去了，那裡也不正經幹了。”
“我看着挺好！沒聽說走一個老師，學校都辦不下去的。”藍雪舞翻着白眼道。
“唐秀蘇，表面是校長，其實跟盛英走得很近，不是專業的……”
“越陽，你支支吾吾說半天，我都不明白你想要表達什麼意思？”藍雪舞不耐煩道。
“媽，我聽說，盛英最近常去學校，還給小溪送禮物。我覺得，他心術不正！”越陽聲音不大，但語氣堅定。
室內氣氛一下子凝固了，藍雪舞更是愣在當場，好久才深吸一口氣，壓住火氣問道：“越陽，你覺得，守着小溪聊這種話題合適嗎？”
“小溪是當事人，而且也大了，沒什麼好迴避的。”越陽說道。
“尚美禮儀學校，監控是公開的，我在手機就能查看。越陽，你不要無事生非啊！”藍雪舞生氣道。
“小溪，有沒有人欺負你？跟爸爸說實話，爸爸一定能保護你！”
作爲父親，凌志剛卻敏感了，連忙詢問。
“也沒什麼，但他總給我帶小禮物。說我越長越像姐姐，哦，還說他現在對其他女孩子都沒有興趣，問我有沒有喜歡的男孩子什麼的。”凌小溪說道。
凌志剛臉色很不好看，雖不能定性什麼，但這種聊天內容顯然不合適，不由拍了下桌子，“混賬東西！從今天起，小溪不能再去尚美禮儀學校了！”
凌小溪竊喜，但藍雪舞很不高興，“尚美很正規，人家盛英未必就有齷齪心思。以後小溪注意點兒就是了，還能一棒子打死啊？”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拿女兒的幸福去做賭注嗎？”凌志剛冷臉反問。
藍雪舞怔住了，繼而惱羞道：“我的女兒都是掌上明珠，尤其是小溪，我看得比誰都緊！你管過什麼，除了開學畢業，接送從來不管，更不要提選輔導班之類的！”
“雪舞，就事論事，現在說的是孩子的安全問題。”凌志剛糾正道。
“我比你更有危機感！要不是你窩囊，小寒能嫁給一個廢物？我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女兒，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結果呢？有她姐姐的例子擺着，我當然不會允許小溪再有任何差錯！”藍雪舞激動起來。
凌志剛氣得滿臉漲紅，凌若寒想要反駁，被越陽眼神制止。現在說的是凌小溪的事情，先解決好再說。
藍雪舞又氣又急，嗓門越來越大，最後演變成嚎啕大哭，甚至還扇了自己一巴掌，“當媽媽的無能，都成了把女兒推到火坑的罪魁禍首。”
“媽，你幹什麼呀，又來這一套，真是的。”凌小溪不耐煩道。
“媽，你別這樣。我知道，你都是爲了我們好。看看臉上的傷，要不要擦點藥？”凌若寒心疼問。
藍雪舞不依不饒，面子很重要，凌志剛無奈，只能低三下四道歉，“雪舞，你對這個家犧牲最大。事情擺在眼前，要不，你做決定好不好？但是，請你考慮清楚再說。”
藍雪舞這才消了消氣，“不是我執拗，可眼下尚美是最好的禮儀學校，總得找個理由換吧？”
鬆口了！
越陽試探道：“媽，盛小圓新開了家培訓機構，眼下正在招生。”
不說還罷，提到這點，藍雪舞就像是抓到了越陽的把柄，單手叉腰，另一手指點越陽道：“好啊，原來你是想給盛小圓拉學生！”
“不是這樣的，媽，小圓的資歷是學校最強的，這點誰也不能否認。”越陽解釋道。
“可她只是個舞蹈老師！小溪其他的課程怎麼辦，比如禮儀之類？還有，她是盛英的親妹妹，你怎麼保證盛英絕對不會去那裡？”藍雪舞反問。
凌若寒也露出不悅表情，也認爲越陽有偏袒成分。
但話已至此，盛家這對兄妹的品行，凌若寒還是瞭解的，勸說道：“媽，這不一樣。小圓專業是舞蹈，但學校業務肯定是配套發展的。你也知道，她面對的都是公衆人物，也能擴大小溪的社交圈子。而且，她這所學校，三叔有投資，還是控股，小溪去了，人家當然要禮待的。”
藍雪舞不吭聲了，凌小溪見狀，適時道：“媽，旅遊的時候，你都看到唐校長那德行了，整個盛英的哈巴狗！”
“你閉嘴！”
藍雪舞瞪了女兒一眼，她不怕四比一的被動局面，自認有獨攬大局的能力。但愛女心切，不敢冒險，最終勉強答應，先試試。
一場糾紛，越陽跟岳母矛盾加深，凌小溪卻成了最大贏家，她早就不想在那所學校了。只是這傢伙不知道，第一個想到要保護她的，正是她所說的哈巴狗唐秀蘇。
回到凌霄閣，凌若寒沉着臉一言不發，先去洗漱，便回自己臥室睡覺了。
越陽忙完手裡的活，這才敲了敲門，然後進去。屋裡熄了燈，但越陽還是看到凌若寒那雙亮若星辰的美眸正瞪着她。
“就知道你沒睡。”越陽來到牀邊，嘿嘿笑道。
“馬上就要睡着了。”凌辱寒轉過身，留下一大片空隙，越陽猶豫了下，還是上去，掀開薄談，從後面輕輕摟住。
只覺嬌軀微顫，凌若寒並沒有拒絕，嘆息道：“我不想跟你吵架，但你對盛小圓，真的很上心。”
“小圓那裡也不差小溪一個學生，不合適可以再換。但這孩子長大了，已經是個美人胚子，盛英的品行堪憂，我實在不放心。”越陽如實道。
“你在迴避我的問題。”凌若寒氣鼓鼓轉過身，兩人面對面而臥，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氣息，室溫急劇升高。
“沒什麼好迴避的，因爲我已經回答好多次。可惜啊，有個人心魔難除，總要翻出來自討苦吃。”越陽點下了挺翹的小鼻子。
“臭美，我纔不會對你着魔。”凌若寒抿嘴一笑，將頭埋在越陽懷裡，問道：“盛英，真的有那麼壞嗎？”
“起碼目前沒有任何好的表現。”
“真齷齪，居然敢打小溪的念頭，好在爸爸平時也不喜歡他。我也得好好教育小溪，不能早戀。”
“朦朧的早戀，未必不美。”
“比如？”
“你閉上眼睛，我給你講個故事。”
越陽摟緊凌若寒，輕輕拍打，緩緩講述，從前，有個小男孩兒，喜歡上一個九歲的女孩兒。女孩兒的樣子如同印在腦海裡，怎麼也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