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陽淡淡一笑,他最大的成就不在於商業的名利,而是幸福長久的生活。
“嘿嘿,爸,你可別忘了,三叔到現在還是個光棍呢。給他鍍鍍金,先哄一個三嬸回家,也算我對爺爺有所交代了。”
越陽是玩笑話,凌志剛眼眶卻潮溼了,感慨道:“我今天才明白,老爺子當初的安排是正確的。越陽,之前諸多誤解,爸,給你道個歉!”
說着,凌志剛深深鞠躬,越陽連忙扶起,“爸,不敢當,等爺爺醒了,非得打我不可!”
凌志剛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笑了,鬆口氣道:“老爺子最放心不下的,是集團還有你三叔,如今所有難關都過去了,我想聽到這些好消息,他也快醒來了。”
“爸,等爺爺醒來,我就將淩氏交還給他!”凌若寒脫口而出,潛意識裡,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凌志剛笑了笑,不置可否,然後親自負責通知召開緊急會議,同時還將凌志偉從工地上叫了回來。凌若寒也將越陽加入會議名單上,不需要任何理由,他必須得參加,管別人怎麼看,怎麼說!
都知道集團有大動作,但卻不知道所爲何事。
凌志旭最後一個到來,看到越陽也在心裡就不舒服。但眼下,大哥對越陽態度有所轉變,連大嫂藍雪舞都將其視若親生,不好當面抨擊,便將怒氣撒到凌志偉身上。
“不就是去工地鍛鍊嗎?整天穿得破破爛爛的,非得搞得人盡皆知。志偉,你以前挺厚道的人,這都跟誰學的招數?”凌志旭拉過凌志偉身旁的凳子,氣哼哼問道。
“就你事兒多。我這不是急着來開會,來不及換衣服嘛!”凌志偉皺皺眉。
“臭烘烘的!”
凌志旭拍了下桌子,起身離開又換了個位置。
凌志偉擡起袖子聞了聞,他最在乎形象,眼下被親哥哥當衆嫌棄,還是嫌棄身上有異味,這是他最難接受的,不滿嚷嚷道:“你整天待在辦公室,只在汗蒸室和健身房出汗,哪懂我們的辛苦!”
“說的好像別人都沒吃過苦似的,當初凌飛運輸剛成立時,我一連倆月住帳篷!”
“那不得臭死了?”
“好了,都少說兩句,開會。”兩個弟弟快要吵起來,凌志剛端出長兄的威嚴,指關節扣扣桌子,都老實不吭聲了。
當凌志剛把即將赴源河商談飛雲大廈價格時,全場一片譁然,除了凌志旭呆若木雞,其餘人都興奮不已,肖玉鳳等元老級人物更是激動到落淚。
“什麼時候的事兒啊,我怎麼不知道?”凌志旭站起來,錯愕問。
“我跟越陽去源河那次便是。”凌若寒淡淡答覆,不忘強調是帶着老公去的。
“你什麼時候去的源河,這我也不知道啊!”凌志旭更生氣。
“二哥,幹嘛那麼較真,我不也剛剛知道?再說了,這麼大動作,就該低調進行,小寒做得沒毛病!”凌志偉大咧咧道。
呸!
隔着兩個人,凌志旭的口水都噴到了凌志偉臉上,惱羞罵道:“白眼狼!我說你怎麼突然下工地了,原來在這裡等着!大哥,你什麼意思啊,悄悄把老三給安排了,卻把我給架空?”
“老二,你先坐下。這件事,都是小寒跟越陽操持的,競爭激烈,大家誰心裡也沒把握,不提前說,一是保密,減少波動風險。另外,也是怕大家空歡喜一場,其實到現在我們都該保持冷靜,畢竟項目還沒落實到合同上。”凌志剛勸說道。
“沒這麼辦事的!嘉品拍賣是空殼的時候,你們非拉着我入夥,第一場拍賣騙我拿出藏品,後來賺到錢,直接就設計把我給踢出去,這麼做良心不會痛嗎?”凌志旭拍着桌子叫囂。
“退出嘉品是你主動提出來的,何必反覆找後賬呢?”越陽冷笑質問。
“就是你背後搞得鬼!難怪周澤宇說自己是被擠兌出去的,現在我跟他的情況如出一轍!越陽,你到底想怎樣?是不是把凌家給搞散夥就高興了,你什麼扭曲心理,見不得別人團結?”凌志旭氣得滿臉張紅,額頭青筋直連脖頸,看上去頗有幾分猙獰。
但不管凌志旭怎麼說,也沒有人幫腔,集團向好,現在是走向一流企業的路上,管什麼心思不心思的,只要能帶來豐厚的收益就好。
“二哥,你別處處針對越陽,人家在公司連個正經八百的職務都沒有,哪來的私心?”凌志偉仗義替越陽辯解。
“行,我算看出來了,你們現在都一個鼻孔出氣,我反倒是成了惡人。今天,趁着大家都在,我也說說自己的想法,既然是家族企業,偏信自家男人,袒護自己女婿,我無話可說,就一個要求,將凌飛運輸從集團分離,單獨經營,獨立覈算!”凌志旭終於說出自己由來已久的想法。
不行!
凌若寒冷下臉來,不等凌志旭反駁,沉聲道:“凌飛運輸的成立,是以爺爺爲首的,要說功勞,全體員工都有!況且,凌飛運輸隸屬集團,不存在單獨運營一說,就算爺爺答應,我也不會同意。”
“小寒,做事不要太絕!”凌志旭近乎咆哮。
“少數服從多數,二叔,今天討論的主題是飛雲大廈,不要因爲你耽誤趕赴源河洽談合作的商機!”越陽臉色也陰沉下來,眼中寒光涌動,看得凌志旭心神不寧。
“行,我走!”
大勢已去,集團上下再沒人聽他的,大哥父女到底如願掌控大權,蒼天不公哪!凌志旭悲憤難耐,回到辦公室將能砸的全都砸了,就連他平時遷就寵愛的吳助理也捱了一巴掌,愣是捂着臉沒敢哭出來。
會議繼續,大家熱情高漲,都表示願盡全力配合,最終決定凌志剛帶着凌志偉等人,前往源河特區談判!
越陽親自將一行人送到機場,凌志偉將他拉到一旁,由衷道:“越陽,你把我安排在工地,其實就是爲了今天吧?”
“廢話,不提前參與,等到分肉的時候你突然冒出來,大家都不樂意,還不是我老婆爲難?”越陽呵呵笑了。
“那你就直說啊,非得說什麼水啊火的,嚇得我做夢都不敢碰女人。”凌志偉眼神無限哀怨,事業有成了,但從前的愛好沒了,夜深人靜時,心裡也空虛。
“我可沒騙你,但相由心生,三叔,你這面相有點怪啊?”越陽一本正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