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啓明父子沉吟片刻，相視一眼，都想到了以前發生的一件事。
就是有人公然刺傷了盛英，下手也很直接，差點傷及要害。不過，上次他們確實以爲就是越陽乾的。
醫院不是聊天的地方，何況兩家關係還很緊張。越陽跟盛家父子告辭後，盛小圓又將他跟凌若寒送了出來。
告別時，越陽突然想起一件事，“咦，怎麼沒看到秀秀？”
“白眼狼！以前就像是我哥的影子，現在出了事，乾脆連面都不露！”盛小圓的話裡帶着怨氣，到底是血濃於水，她對唐秀蘇的態度已經從同情轉變爲厭惡。
唐秀蘇不願意露面，未必就是從今天開始，越陽曾從她身上刺下一道血符叫做忘情符，跟盛英的情分早已經斷了，只怕見到他還覺得厭煩。
回到凌霄大廈辦公室，越陽左思右想，總是理不出頭緒來，到底是誰跟自己那麼大仇，藉着盛英來誣陷自己。
電話響了，是卓良打來的，越陽接通後，詢問了下情況，非常欣慰。短短一天半時間，他已經去過了三個城市，目前正在第四個城市的路上。
“卓良，辛苦了。”越陽對他的高效敬業讚許不已。
“應該的。”卓良一如既往的謙虛低調。
“我很好奇，你要跟三個政府打交道，怎麼做到這麼短時間達成初步合作意向的呢？”越陽饒有興致問。
“第一個是海津市，道生集團的大本營如今還在月天縣，如今道生集團辦公大樓已經搬遷至華京。其餘的，越總都懂得。”卓良嘿嘿笑。
居然還利用了越陽跟衛道生這層關係。
其他人未必知道二人是師兄弟關係，但兩家集團的商業來往密切，並不是什麼秘密。如今，道生業務開始向華京轉移，海津市政府自然是不想失去，所以淩氏主動洽談，自然是打一開始就有好感，談判就比較順利。
“呵呵，那麼第二家呢？”越陽問。
“第二家是臨海市，如今正在跟海津市競爭省內的商業圈核心城市，當然不會落後。”
“不錯，第三家？”
“第三家是東屏市，經濟欠發達省份，市區還沒有一家連鎖城市入駐。但城市位置很好，三省交匯地，交通十分便利。”
越陽心服口服，或許別人也都想到了這點，但談判需要智慧和口才，顯然卓良這些都做到了。
“第四個地方打算去哪裡？不會跟宏發銀行有關吧？”越陽笑着打趣。
“嘿嘿，但凡跟越陽有關的地方，都會成爲首選。”卓良居然還賣了個關子，不過從他的語氣裡，越陽還是聽出，他對自己瞭解程度，並不亞於車娜，比朝夕相處的凌若寒都要多。
正在思索，卓良突然問道：“越總，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也沒什麼，每天的日子大致都差不多。”越陽輕描淡寫。
“但是，你現在還沒把設計圖發過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卓良篤定道。
這一刻，越陽心頭一股暖流瞬間襲遍全身，卓良堪稱知己，而且細緻入微，能從語氣判斷出一個人的狀態。
其實，這也符合易學原理，從變化中分析。
“已經畫好了，一忙就忘了。”越陽自嘲，“馬上給你傳過去。”
“嗯。越總，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跟我嘮嘮。”卓良又說道。
打心眼裡，越陽很相信卓良，便把事情一五一十跟他說了遍，生氣道：“禍從天降，我現在已經被限制人身自由了。”
“盛英醒了嗎？”
“醒了，但恰恰這是最麻煩的。我去醫院隔着玻璃見到過他，看他的神態似乎也認定是我乾的。”越陽鬱悶道。
“既然是背後受襲，見不到本人卻能確定是你，應該是聽到了聲音。”
這點，越陽也考慮過，但找個聲線相似的，在突如其來的情況下說出一句話，未必就能分辨真僞。南巫門找的那位男演員，也是採取了這個方式，苦練越陽的語氣，能模仿到七八分的相似度。
“越總，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想過啊，還調查了幾個，但沒有線索。”
“當街行兇要人命，不是仇殺便是情殺。這個案子很顯然屬於後者，越總，恕我直言，或許你在這件事當中並不是主角，而是那個女人。”
一語驚醒夢中人，越陽微微一滯，猛拍了下腦門，思路確實跑偏了。
跟南巫門結緣很深，一出事越陽便認爲完全是針對自己來的，經卓良一提醒，倒讓他有了些新的思路。
這事跟盛英身邊的女人有關，而越陽必然也接觸過，來了這麼一出，不但是嫁禍，而且還是一箭雙鵰！
簡單點兒說，這人把兩個人都當做成了，情敵！
這就是自戀帶來的後果。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卓良，你真是諸葛亮再生！”
越陽心頭陰霾一掃而空，連連說了幾聲謝謝，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一個人的名字來，唐秀蘇！
因爲，跟盛英和自己走動都很頻繁的女人，只有唐秀蘇最符合標準。越陽不是沒想到過她，但唐秀蘇曾對盛英忠貞不二，愛得要死要活的，不只是越陽，在所有了解她的人的眼中，唐秀蘇都是最老實，最不可能搞事的。
而且，越陽跟唐秀蘇只是朋友間的交往，沒有逾矩行爲，自然也沒往其他方面想。
“秀秀，來我辦公室一趟。”越陽直接給唐秀蘇打電話。
“幹嘛？”唐秀蘇無精打采問道。
“當然是盛英的事。”
“我知道和你無關，但這事也跟我沒半點關係。那天盛英把我甩開要去鬼混，我有好幾個目擊證人自證清白，而且這些警察也都掌握了。”
唐秀蘇語氣冰寒，還有些不耐煩，現在的她提到盛英這個名字都覺得厭惡。
“別多說了，抓緊過來吧。”
唐秀蘇猶豫了下，還是答應下來，“好，兩個小時後到。”
“半個小時！”
越陽說完掛斷電話，電話那頭的唐秀蘇愣了下，卻不覺得生氣，反而鬼使神差推掉手頭的事，驅車趕往凌霄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