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5弱點,強者的悲哀
現在的景炎,擁有太多!
他有了在乎的人,有了不算強大也不算弱小的勢力,他有太多顧忌,他再也不敢像在江南那樣,用命去博。
一個人有弱點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弱點被人發現了。當他的弱點被人發現,被人掐住,就是再強也枉然。
秦寂言甚至不需要出手,他只需要告訴景炎動手的代價。一如在江南,景炎拿顧千城威脅他,逼的他什麼也不能做一樣。
“你狠!”景炎一直視秦寂言爲君子,從來沒有想過秦寂言居然會拿倪月威脅他。
他不怕皇宮的高手,任憑皇宮潛藏了多少高手,他也有信心闖出去,可是帶上倪月,他卻沒有這麼大的自信。
爲了壓制蠱蟲,倪月的武功也被封住了,現在的倪月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
“朕一直都狠,你現在才明白嗎?”要不狠,他怎麼能活下來?要不狠,他怎麼能坐上皇位?要不狠,他怎麼能囚禁自己的祖父、叔伯和兄弟。
要不狠,他怎麼能握得住兵權;要不狠,他怎麼治得服那些天天叫嚷的文官。
能從衆多兄弟中脫穎而出,能從叔伯手中奪權,他憑的不只是太上皇的喜愛與愧疚。沒有足夠的手段與能耐,他早就死了。
“景炎,朕對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別把朕對你的容忍消磨盡,後果不是你的能承受的。”景炎真以爲,憑他十五萬兵馬就能自立爲王?
沒有他的默許,景炎真以爲鳳家軍會放任他,在那片荒地建國嗎?
荒城又如何?無法生存的沙漠地帶又如何?只要他不容許,他的鐵騎就能將景炎的十五萬兵馬掃平。
景炎厲害又如何?武功高又如何?
景炎再厲害,武功再高也只有一個人,只有區區十五萬兵馬。他大秦有百萬雄獅,就是他手上的兵馬再差,集中火力也能將景炎滅了。
更不用提他手上的兵馬,比起景炎那十五萬人,只強不弱。就是一對一對上,他也有勝算。
景炎與他實力懸殊巨大,連身份上的優勢也因江南的事而不能用,這樣的情況下,景炎拿什麼和他鬥?
很明顯,景炎也想到了這些,所以他在城門口妥協,而現在?
看着虎視眈眈的侍衛,還有自信從容的秦寂言,景炎知道他就是不妥協也不行。
“你贏了。”景炎閉上眼,萬分艱難的吐出這三個字。
要他承認失敗,真的很難。
這一次和之前的每一次不同,之前的每一次秦寂言贏了,他也沒有輸。可明顯,這一次他輸了。
有景炎這句話,侍衛再無顧忌,上前將倪月帶走。
“哥哥……”倪月沒有反抗,只在被帶走時,輕輕的喚了一聲。
“別怕,我一定會帶你離開。”景炎勉強露出一抹安撫的笑,朝倪月點點頭,讓她安心。
倪月搖了搖頭,“哥哥放心,我不怕。我只想告訴你,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別顧忌我,我不會拖你的後腿的。”倪月神情淡漠,沒有一絲害怕與不安。
她不是第一次落到秦寂言手裡,她有什麼好怕的?
“別胡思亂想,這幾天好好休息,過幾天我們就回去。”現在的秦寂言不好招惹,而他也招惹不起。
倪月輕輕點頭,侍衛見兩人說得差不多,上前推了倪月一把,“走吧。”
現在的倪月沒有武功,比普通女子還要弱上三分,猝不及防的被侍衛一推,險些摔倒在地。景炎一陣緊張,忙上前攙扶,卻見侍衛先一把拉住了倪月,“姑娘小心些,別把椅子磕壞了。”
侍衛這話絕對是實話實說,沒有嘲諷的意思,可就是因爲此才更叫人覺得難堪。不過不管是景炎還是倪月,都不會爲這種小事翻臉,兩人一言不發,只當沒有聽到。
倪月站穩後,朝景炎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事,便隨着侍衛離開,景炎站在原地目送,直到看不到倪月的身影,才轉身看向秦寂言,“別爲難她,她什麼都不懂,她只是盡一個墨家人的責任。”
“一個女人罷了,朕還沒有小氣到,要拿一個女人出氣。”可前提是對方夠聰明,他心胸再寬大,也沒有寬大到,會放過一個時刻想要他命的女人。
“我會看好她,不會讓她亂來。”這是景炎地秦寂言的保證。
日後,倪月的一言一行,他都會負責。
“記住你這句話,別讓朕有理由出兵滅了你。”秦寂言再一次,不客氣的威脅道。
而景炎明白,秦寂言並不只是說說而已,他是認真的。
“做了皇帝,果然不一樣了。”以前秦寂言還是皇太孫時,也沒有這麼容不下人,現在反倒越發的小氣了。
“做了皇帝,要考慮的事情更多。你應該明白你佔的那個位置,對大秦來說有多麼重要?”景炎所佔的位置,正好卡在北齊與大秦之間,雖說有景炎那一批人在,北齊想要出兵攻打大秦就不那麼容易了,可是……
同樣的,大秦要對北齊出兵也難。而且大秦還要防備北齊與景炎聯手。
別說景炎不會與北齊聯手。人被逼急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那塊地沒法養活十五萬大軍,景炎帶走的糧食足夠多,可沒有及時補給,總有吃光的一天,到時候大秦可沒有第二個江南,讓景炎圈糧。
等到存糧吃完,十五萬大軍餓肚子的時候,景炎真的能堅守住,不動大秦的糧草?到時候,就算景炎不會動手,那景炎的手下,以及將來景炎的後代呢?
景炎能保證,他和他的後人,甘願世世代代守着那塊貧瘠的,無法養活人的土地?
爲了大秦,秦寂言不得不想得長遠一些。
景炎略一默,舉手做發誓狀:“我有生之年,都不會侵犯大秦。”
“誓言是用來打破,沒有哪個國家定下的和平條約,能如實的履行下去。朕不信你。”只要有足夠的利益,違背誓言對他們這種人來說,並不是多難的事,甚至連良心的譴責都沒有,因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