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出力,殿下不高興
顧家就像一個篩子,到處都是洞,顧家的事根本瞞不住有心人。別說秦寂言,就是言傾也知道景炎住在顧家的事。
言傾雖然常年在軍中,可京中的事多少他也知道一些。
景炎與封似錦交好,在京城名聲響亮,言傾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讓言傾不能理解的是,景炎爲什麼會住在顧家?
要說景炎住進顧家沒有目的,只是單純的看中顧承意,受顧承意的邀請住進去,言傾是不信的。
顧家在京中的名聲不是一般的差,景炎住在顧家不僅得不到一絲好處,反倒會因爲顧家而名聲受損。
景炎再看重顧承意,也不會爲了顧承意,而犧牲自己的名聲。可是,景炎住進顧家到底有什麼目的?
言傾想了許久也沒有想明白,只得把這件事擱在心裡,同時把景炎這個人記住了,準備等空閒下來,就去查一查景炎這個人。
封似錦算是最瞭解景炎的人,他對景炎入住顧家的事一點也不吃驚,景炎從來都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千城越是抗拒,他越是會想方設法出現在千城面前,然後博得千城的好感。
只是不知,景炎以前無往不利的招術,在千城身上有沒有用?
秦寂言是三個人中反應最大的,秦寂言查過景炎,雖然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可秦寂言對景炎的忌憚卻不減反增。
景炎絕不像他表現得那般君子。
“笨女人,你引狼入室了知不知道?”秦寂言有那麼一瞬間,有衝到顧家去找顧千城的衝動,可最後還是忍住了。
因爲,他今晚要見一個很重要的人。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刻鐘,秦寂言將手上摺子合上,轉身走出書房。
一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殿下,您的信。”
漆封的信落到秦寂言手裡,秦寂言確定封口無誤才撕開,信上只有一行字:子時,朱雀大街老潭麪館。
沒有落款,沒有身份標誌,秦寂言皺眉,下一秒卻發現手上的信燒了起來。
“磷粉?”秦寂言眉頭微皺,張開手任手上的信紙化爲灰燼。
“殿下?”暗衛擔心地看了秦寂言一眼,秦寂言擺了擺手,“退下。”
臨時改變見面的時間和地址,秦寂言雖然擔心事情有異,可還是選擇去見一見。
十五年前的活口實在不找,哪怕明知是陷阱他也要親自看一眼才能甘心。
不顧下屬的勸阻,秦寂言換上夜行服,準時出現在朱雀大街。
今晚無月,整個皇城漆黑無比,朱雀大街更像是張着大嘴的黑怪,等着被誘拐的孩子送上門。
秦寂言在朱雀大街口站了片刻才往裡走。
老潭麪館在朱雀大街最底端,那個位置是一個死角,走進去就只有一條出路,秦寂言不得不謹慎,而暗衛更是提心掉膽,他們都覺得這是一個陷阱,用先太子的事引殿下出來的陷阱。
可是,即使明知是陷阱秦寂言也會過來,因爲先太子的死是秦寂言心中一道無法抹滅的傷,哪怕只有一絲的可能,秦寂言也不會放過。
朱雀大街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甚至連一點風聲也沒有,秦寂言步子輕快,每一步邁的幅度都差不多,很快就走到了老潭麪館。
老潭麪館除了在朱雀大街最裡面,再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暗衛也沒有發現有人埋伏。
秦寂言在老潭麪館前站了數秒,試着推了推門,門沒有鎖。秦寂言眼中閃過一抹深思,擡腿邁入。
麪館裡面伸手不見五指,秦寂言關上門,取出一顆鵝卵石大小的夜明珠。
夜明珠的光芒柔和不刺眼,五步內可以視物。秦寂言藉着夜明珠在老漆麪館轉了一圈,並沒有找到約他的人,只得踏上閣樓。
朱雀大街的鋪子都一樣,有兩層,底下開店,上面的閣樓可以住人。
老舊的木梯似承受不住秦寂言的重量,每走一步木梯都“嘎吱”作響,可就是這麼大的響動都沒有人出來。
秦寂言懷疑自己被騙了,可他已經走到這裡,不上去他不甘心。
“咚咚……”秦寂言來到閣樓,推開門,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秦寂言臉色一變,快一步上前,只見一俱男屍趴在地上。
“來晚了一步。”秦寂言飛快的掃了一眼屋內,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更不用提兇手的影子了。
“進來。”秦寂言話落,木梯再次發出不受重負的嘎吱聲,緊接着兩個暗衛出現在閣樓上,“殿下。”
“查一查。”秦寂言握着夜明珠後退一步,兩人暗衛上前將屋內點亮。
暗衛是檢查的老手,沒有破壞閣樓的佈局,卻把可疑的地方都查了一遍。
“殿下,兇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殿下,死者只有脖子有一道劍傷,兇手絕對是武功高強之輩。”
“死者死前似受了驚嚇。”
秦寂言畢竟管着六扇門,手底下的人多少也跟着學了一點。
“殿下,你看……”檢查屍體的暗衛,抓起死者的手,指着地上血痕。
死者手心下有一個用鮮血寫的字,不,應該說是一個符號,因爲他們不認識“キ”這是什麼。
“什麼意思?”秦寂言摩挲着下巴,“兇手的名字?還是想要告訴本王什麼?”
暗衛知道秦寂言並不是問他們,他們不需要回答。
兩人繼續自己的工作,只是除了那個符號外,他們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消息,頂多只能肯定死者麪館的主人。
“殿下,什麼也沒有,此人也不像練家子,手上只有揉麪留下的老繭。”暗衛雙手抱拳,立在秦寂言面前。
“走。”人死了,留下一個莫名其妙的符號,秦寂言沒有留下來詳查的打算。
秦寂言轉身離去,可讓他想不到的時,就在他走出朱雀大家時,老潭麪館起火了……
沒有任何預兆,火舌衝上半空,將老潭麪館吞沒。秦寂言腳步一頓,轉身看向老潭麪館的方向……
秦寂言沒上前,也沒有報案的打算。要讓人知道他堂堂皇長孫,半夜出現在一家小麪館,一定會引發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