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周老太太那的東西,她敢入口嗎?
她可不會嫌命長!
周老太太和大房二房那些人,有什麼事兒是幹不出來的?
一進禾園、進了老太太的屋子裡,她第一件事便是下意識的暗暗到處打量,看看有沒有焚着什麼香好麼。
尤其昨兒她家夫君還與她一塊兒討論議論來着呢,今兒周老太太便叫她過去,她自然比往日裡要更更小心了。
她都已經小心翼翼到這種地步了,試問又怎麼可能吃那老太太院子裡的茶水呢?
況且,她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從前這老太太可從不會主動請她喝茶的,今兒還是頭一遭呢!雖然語氣也是淡淡的,但這也是主動啊。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麼簡單的道理她還是懂得的。
這就更讓人不放心了!喝茶的時候,她不過是嘴脣碰了碰杯子邊沿,然後輕輕的倒了點兒茶水,全倒在袖子裡的手帕上邊了。
藉着袖子遮掩,周老太太橫豎也看不到她到底喝了還是沒喝。
回來之後,沒怎麼猶豫,趙黎雅便決定讓周韓盛找虞小舫驗一驗。沒什麼事兒那最好不過,萬一要是有個什麼,心裡也有底不是?
省得疑神疑鬼的。
卻不料,趙黎雅這打發人去找周韓盛,又是這樣交代的,差點兒把世子爺給嚇壞了!世子爺急急忙忙打發召南將那裝着手帕的匣子給虞小舫送去,自己即刻打馬回府。
趙黎雅正在午睡、睡得正香呢,愣是讓人一陣風衝進來給吵醒了。
一臉着急的男人緊緊的抱着一臉懵逼的趙黎雅,灼灼生輝的黑眸中神色凝重,緊張兮兮忙問:“娘子,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找虞小舫看一看?”
那老太婆到底幹了什麼!以至於讓她打發人拿着帕子去找他驗毒!
“我——”
宕機的腦袋回過神,趙黎雅哭笑不得,急忙反握了握他的手笑着搖搖頭:“我沒事兒!沒事兒呀!我這不是好好兒的嘛,若是真如何了,哪裡還用你說呢,我早就自己找虞小舫了!”
周韓盛見她神色如常,果然不像有什麼的樣,舒了口氣:“那就好。”
趙黎雅失笑,往旁邊讓了讓,周韓盛毫不猶豫脫掉鞋上去,躺靠着抱着她,“你今兒去禾園了?”
“嗯,”趙黎雅在他懷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靠了下去,點了點頭,便將周老太太叫自己過去的事兒簡單說了說。
她要是不說,這個男人怕是沒法安心的。
對於二房、三房那一夥兒,這個男人的敵意和忌憚比她要深得多。畢竟,他對他們也瞭解的更多!
趙黎雅只是有些許懷疑,並不確定,內心深處甚至可以說是並不相信的,她之所以還是叫人去查了,不過是想要求一個心安罷了。
但她剛說完,周韓盛便氣哼哼的斷然道:“茶水肯定有問題!伱啊你,幸虧長點心,不然可就麻煩了!”
趙黎雅一愣:“爲何?”
周韓盛冷笑:“雅兒你不瞭解那老太婆,她通常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她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性子,況且昨兒才碰了壁,按着她的性子,今日絕對不可能就叫你過去。”
周老太太又不是頭一天認識趙黎雅,昨兒趙黎雅才斬釘截鐵的拒絕了她,那是一點點兒面子都不給啊。又怎麼可能僅僅過去一夜之後,聽她三言兩語就改變主意了呢?
想都不用想!
既然這樣,那麼她叫趙黎雅過去再說這事兒幹什麼?明明知道是無用功啊!
何況,她一個祖母輩的,被趙黎雅這個孫媳婦駁一次就夠沒面子的了,她反倒還上癮的想要再享受一次被她駁回的感覺?瘋了吧。
所以她肯定別有用心!
不愧是世子爺,看得通透。
周韓盛這麼一說,趙黎雅也“啊!”的一聲回過神來了,不由驚得一身冷汗:“這、這可真是、太僥倖了啊”
幸好她多多少少對他們還是有點兒心眼的。
細想了想,趙黎雅忍不住又咬牙切齒道:“夫君這麼一說,我又感覺清明瞭些,我就說呢,她說是爲了昨兒的事兒,可我到的時候倒是先把我冷嘲熱諷了一通,也沒見說什麼正事兒。待我喝了茶,她也就意意思思的說了幾句,見我不答應也就沒再多說了!哼,我那會兒還奇怪呢,心說這老太太今兒怎麼這麼好打發?原來如此”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攬着她腰間的手臂緊了緊,周韓盛咬牙切齒:“他們是真的瘋了!”
在北苑中殺人,這纔過去幾天?居然在國公府中也敢明目張膽的對他媳婦兒動手!他們哪兒來的膽子!
“等過了這一陣,無論如何我也要同爹說說分家的事,不能再由着他們這麼下去”
防不勝防。
他媳婦兒管着府中,往來交際的人可太多了,接觸的各種東西也多,不像他母親,將院子門一關,安安穩穩養病,雖然不太方便,然而安全是有保障的。正茗院的大門每天必須是敞開着的,誰知哪天什麼不該出現的東西便混進來了?
他冒不起這個險!
再者,他也不允許她過着這般提心吊膽不安生的日子。
好容易把媳婦兒娶回來,不是讓媳婦兒整日擔驚受怕的。
趙黎雅自然也巴不得分家,嫣然一笑:“那可全指望世子爺了,我可沒那麼大本事。”
周韓盛邪邪一笑,在她臉上親了兩下,“放心!”
以前多少還顧及點兒臉面,如今既然不必顧忌了,他有不下一百種陰私手段逼迫他們就範。
兩人親熱片刻,周韓盛便起身:“我進宮一趟。”
趙黎雅不解。這會子忽然進宮做什麼?
周韓盛一邊起身一邊道:“我總覺得最近接二連三的發生這些事兒有些邪門,總得跟皇上稟報一二,讓皇上也注意着些。”
趙黎雅點點頭,看他去了。
周韓盛不敢耽擱,出門直奔宮裡。
二皇子和顏貴妃、以及先帝雖然被控制住了,屬於他們的勢力也進行了好幾輪的清洗。可是,哪有那麼容易清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