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韓冰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只有兩次。一次是他帶着蘇小蔓逃課被抓,他將蘇小蔓的名字寫成了韓冰,害的韓冰被學校通告處分,韓冰罵他不仗義!
今天是第二次。
黎盛霆打了一杆完美的小鳥球,隨着一陣拋物線墜地,他收回目光,昂了昂下巴示意球童將球擺好,然後不緊不慢的說了句:“不管你的事!”
見狀,韓冰一腳踢飛那隻球,然後氣勢洶洶的站在他的面前,“大哥,我真想跟你打一架,雖然打不過你,但也無所謂,頂多在醫院住幾天,全當消遣了。不過你今天必須跟我說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你爲什麼要這樣對蘇伯,我不相信你是這種人。”
黎盛霆的身體原本還有些嚴肅,但是看到韓冰難得這樣一本正經,卻又不襟失笑,“我是哪種人?”
“以前的大哥,是不會用這種手段去擠兌別人。”
黎盛霆將球杆遞給球童,緩緩的摘下手套,目光眺望遠方,淡淡的道:“人是會變的,懂嗎?我是商人,商人的眼裡只有利益!”
後面“利益”兩個字,他咬音咬的很重。
“那蘇伯的公司對你有什麼利益,別跟我說你這樣做是爲了蘇小蔓!”
聽到這個名字,他的眼神倏然暗沉,臉色也變得颶冷。
當然,這些變化盡數被韓冰收在眼底,“哥,你雖然沒說出來,可是我知道你的心裡還是有小蔓的,不然你也不會一次又一次的打電話讓我帶小蔓去醫院,送她回家。有時候我就在想,兩年前是不是小蔓做了什麼碰觸你底線的事情,才讓你如此糾結,既想對她好,卻有無法對她好。不過,不管怎樣,你也不能因爲這樣傷害小蔓的家人啊——”
又是兩年前,黎盛霆本不想去在意那些事,只覺得自己的胸腔猛然收緊,彷彿被人刺了一刀,疼得不能呼吸。
可是他不想被人看透心思,也不想被人看穿自己的痛處。他微微抿脣,目光凜冽的看向他,語氣看似不溫不火,卻又滲着一絲冰涼,“不要妄想揣測我的心思!一個人如果想做他喜歡的事情,就必須要做很多他不喜歡的事情。所以,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準插手。否則,別怪我翻臉,到時候連兄弟都做不了。”
話落,他驀然轉身,身邊帶着無盡的巍峨,韓冰只覺得整個人爲之一顫,只能木訥的看着他坐着球車離開了。
蘇家大宅。
蘇田榮脫下西裝坐在搖椅上,給自己沏了壺茶,剛喝了一口,蘇太太就抱着她的愛犬幽幽的從樓上走下。
“呦,今天回來的可夠早的!”
聞聲,蘇田榮沒有回頭,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隨手摁了下太陽穴。
“裝死人吶,我跟你說話呢!”蘇太太尖銳的聲音擡高了好幾個聲唄。
蘇田榮眼眸微微一顫,聲音低沉夾雜着些許的疲憊,“我死了不剛好順了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