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點點頭。
他們一同坐電梯下來了,一同走進餐廳,老顧看見了陳靜,就笑了,說道:“小陳,這麼巧?”
“我在這兒學習呢,剛下課。”
“哦,學了多長時間了?”老顧問道。
“一週了,還有一週就結束了。”
彭長宜說:“靜兒,坐下跟我們一起吃吧,別回去吃了。”
“不了,她們把飯給我打回來了。”
彭長宜就從老顧旁邊的椅子上把一大袋零食和酸奶、麪包、餅乾什麼的拎起來,說道:“這個,獎給你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陳靜說:“太多了,我吃不了這麼多。”
“你宿舍不是還有別人嗎,分給她們吃。”彭長宜說。
陳靜笑了,說道:“那她們會美壞的。那謝謝顧大叔,謝謝彭書記,我走了。”說着,就揚起戴着絨手套的手,跟他們擺了兩下。
老顧起身,把陳靜送到門口後回來,說道:“真沒想到在這裡碰見她,我說你要那袋零食幹嘛?一會回去的路上,我再給娜娜重新買一袋。”
彭長宜笑了,沒言聲。
回去的路上,彭長宜閉着眼睛,一會想想翟炳德,一會想想陳靜,這個小東西給了他一個無限美好的夜晚,心裡就有一種甜滋滋的感覺,他在想,如果自己不回到亢州,如果自己還在三源,他敢要陳靜嗎?
在一個超市的停車場,老顧把車停下,他說再給娜娜去買點零食。彭長宜坐在車上,看到超市旁邊有一個櫃員機,於是他下車,從手包裡拿出了吳冠奇給他的銀行卡,查看了一下餘額,不多不少,30萬元整。
彭長宜在心裡不由地罵道:吳冠奇,你這個混蛋,我以後要是混不上30萬元怎麼辦?我彭長宜拿什麼還你。你可真是大款,動不動就30萬30萬的給人?
重新上車,他給吳冠奇打了一個電話,說道:“老同學,幹什麼呢?”
“長宜,我剛來錦安。”吳冠奇的口氣一本正經。
“哦,你在錦安?呵呵,我剛從錦安出來,我是昨天來開會,散會後,老闆把我和孟客留下來訓話,結果老闆去省裡了,我白等了一夜,現在準備回去了。”
吳冠奇說:“長宜,我現在有事,一會再給你說話。”說着,就掛了電話。
彭長宜感覺吳冠奇這個時候來錦安肯定有事,並且他說話少有的一本正經。估計也是聞風而動。
回到亢州市委,秘書宋知厚還在單位,彭長宜
剛喝了一口秘書沏的水,吳冠奇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他說:“長宜,你在哪兒?”
彭長宜說:“我在亢州。”
吳冠奇一愣,說:“你不是在錦安嗎?”
“我說吳大人,我說我已經從錦安出來了,你聽什麼吶。”
“我以爲你還在錦安呢,正想找你侃會兒,你是屬兔子的,跑那麼快乾嘛,真沒勁。”吳冠奇忿忿地說道。
“我說吳總,你說理不說理?我明明告訴你,我在錦安準備要回去,那時候你要說想找我呆會,我肯定就不回來了,要不這樣,你到亢州來吧,晚上請你喝酒。”
“不想去,亢州是你的老巢,那裡,肯定聚集了一幫酒徒、酒鬼、酒聖什麼的,我還是不去了。”
“哈哈,你來,我不讓他們跟你喝就是了。就咱倆。對了吳冠奇,我回來快三個月了,你可是都沒張羅來看看我啊,這還真人走茶涼了?”彭長宜說道。
“哈哈,你說的對極了,你現在不是三源的書記了,是走的人了,管不着我了,我還理你幹嘛。”
“吳冠奇,你打擊我是吧,告訴你,儘管我是走了的人,但是依然能辦你,就是辦不了你的別的,我還能跟羿楠討論討論你的爲人,你不會不相信我辦不出來吧?”
“哈哈。”吳冠奇大笑,說道:“我相信你沒有什麼辦不出來的。”
好長時間沒有聽到吳冠奇爽朗的笑了,彭長宜似乎受到了某種感染,他誠心誠意地說道:“老吳,想你了,來吧,你要是怕那些酒徒酒鬼酒聖什麼的,我不讓他們傍前兒就是了,到我住的地方,還是海後基地招待所,那裡清靜,怎麼樣?你要是離不開老婆,連夜你在回去。”
“不行啊長宜,回去太晚我不放心,小楠身子重了。”
“我說吳冠奇,當着矬人別說短話,你就不怕我嫉妒?”彭長宜大聲說道。
“哈哈,你當初不是也這樣對付我的嗎?
一句“當初”,引發了彭長宜無限興致,他說:“我說老吳,吳總,吳冠奇同學,跟你家羿楠請個假,來我這裡呆一宿,明天早上在回去吧,我真想你了。”
“不行了,有時間我去找你,家裡放着一個孕婦,我的確不放心。”
彭長宜嘆了一口氣,說道:“也好,已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去陪媳婦去吧。”
“哈哈,長宜,那個小護士我給你調查清了,沒有任何戀愛史,沒有任何不良習氣,單純、善良,要不要我給你牽線搭橋?”
“
你還是省省力氣吧,少給我往醫院跑。”彭長宜恨恨地說道。
“哈哈。”吳冠奇再一次放聲大笑,好不容易纔止住笑,說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得靠邊停下跟你說話,這樣開車太危險了。”
吳冠奇把車停在了一家藥店前,這才說道:“彭長宜,是不是真的動心了?”
彭長宜沒好氣地說:“這不是你操心的事,你還是照顧好孩兒他娘吧。”
吳冠奇沉默了一下,這才緩緩地說道:“長宜,翟書記的事你聽說了嗎?”
彭長宜愣了一下,說道:“聽到一點,但具體什麼情況我不知道。”
“女人啊,你的名字是禍水。”
彭長宜不知他爲什麼發這樣的感慨,就說道:“是因爲那個女人嗎?”
“不是她是誰呀,我爲什麼來錦安了,是紀委的人來找我瞭解一些問題的。”
“紀委?”
“省裡的。”
“哦——”彭長宜感慨省紀委的人辦案速度之快,問道:“是關於翟書記的事嗎?”
“是啊,我說我跟他沒有直接關係,也沒有任何經濟往來,是朋友介紹的,也的確通過他做了一些事情,但那是正當的,沒有任何逾規之處……唉,精明的女人,往往都是最愚蠢的女人……”吳冠奇感慨地說道。
“呵呵,你是不是作僞證了?”彭長宜不相信吳冠奇跟玉瓊和翟炳德之間的關係清如水。
吳冠奇聽了彭長宜這話,說道:“長宜,我沒有作僞證,有時候一根稻草都能壓死一頭駱駝,你信嗎?”
“那倒是。”彭長宜理解他話的意思。
“翟炳德倒了,我還要繼續做人,還要繼續在這個圈子混,我不能讓別人戳我脊樑骨,不能像蠢女人那樣瞎咬。”
吳冠奇這話顯然是有所指的。
吳冠奇繼續說道:“長宜啊,根據我的經驗,那些慾望強的女人,可能會風情萬種、貌美如花,但是一定要記住,這樣的女人,不是罌粟就是禍水。”
“呵呵,小心這話讓羿楠聽見,肅你的反!”彭長宜不想聽他發感慨,也不想在他這樣帶着一種憤懣的情緒下,讓他說出不該說的話,更不想在這樣一種情況下知道他們的關係,有些事情知道的多了,反而是負擔。
吳冠奇是何等聰明的人,他豈不知彭長宜的意思,就止住了話頭,說道:“好了,不說了,我要專心開車了,等有了時間,再去找你聊。”
說着,吳冠奇就掛了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