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因爲……”
丁一一時不知說什麼好,突然覺得好委屈,眼淚一下子又涌了出來,她捂着自己的嘴,不想讓自己發出嗚咽聲……
看到她這樣,江帆醒悟過來,他怪自己太心急了,就從她的身上起來,來到她的頭前,蹲下身,板過她的臉,給她擦去流出的淚水,說道:“對不起,我太想你了……”
一句話,居然讓丁一紮進了他的懷裡,她終於啜泣出聲……
她哭了,嗡嗡地哭了,在他的懷裡盡情地流着眼淚,只覺得頭暈目眩,身體逐漸縮在一起……
她哭得很傷心,讓江帆心疼不已,他抱起她,坐在牀上,把她放在自己的懷裡,不停地拍着她,說道:“好了,好了,不了,對不起……”
丁一漸漸地止住了哭泣,江帆從牀頭櫃的紙巾盒裡抽出幾張紙巾,給她擦着臉上脖子裡的淚水。
躺在他的懷裡,丁一安靜了下來,她閉上了眼睛,頭有點暈。
江帆見她不哭了,就俯下身,說道:“寶貝,對不起……”
不知爲什麼,這話又把丁一的眼淚招惹出來了,江帆慌了,說道:“親愛的,你要是再哭,我的心就會裂成一地的碎片,每一片都會向你鞠躬,跟你說對不起……”
丁一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了。
江帆握過她的手,吻遍了她每個指尖,爲了轉移彼此的注意力,他改變了話題,說道:“這樣,咱們商量一下,你看,半夜了,如果這個時候走不太好,而且你睡覺的時候出了好多汗,你今天不走了,這張牀歸你,爲了離你遠些,我就不去你對門的小臥室睡了,我去書房睡,支一張行軍牀。你看怎麼樣?”
丁一拉過他的手腕,看了一下他的手錶,說道:“天,這麼晚了!”
“是啊,這個時候我肯定不會讓你去打出租,爲了我的影響,你也肯定不會讓我去送你,因爲交警都知道我的車牌號,你說行不行?”江帆知道丁一最在意他這個市長的影響,就故意誇大了事實。
丁一聽他說得有道理,就說:“但是我什麼都沒有,怎麼睡?”
江帆說:“好說。”他放下丁一,給她找出自己一件睡衣,說道:“你就穿着一件上衣就都有了,另外,你去洗個澡,剛纔睡覺出了好多汗,別把我的被窩薰臭了。”
丁一擦了一下眼淚笑了,接過他的大睡衣,往身上比劃了一下,說道:“那好吧。”
丁一拿着他的睡衣就走進了浴室,她也感到渾身汗津津的不舒服。
江帆幫她調好水溫,就走出了浴室。
丁一在裡面脫下自己的衣服,從裡扔了出來。然後站在水簾下面,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立刻就感覺到了舒暢和清爽。
等她洗完後,穿着他的大睡衣,頭上纏着毛巾出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扔在外面的衣服不見了,再一看,江帆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我的衣服呢?”她問。
江帆從沙發上坐起來,說道:“給你放洗衣機裡洗了。”
“那我穿什麼呀?”丁一用手壓住了睡衣的下襬,因爲裡面……呵呵。
江帆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眼她,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了,看着她的窘態,他不由的笑了,說道:“沒關係的,你,馬上入被窩,把被子往身上一蓋,就萬事大吉了。”
丁一尷尬地說道:“那倒是好說,我的意思是,所有的衣服在一起洗,會……”她說不下去了。
江帆一拍腦門,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沒關係,趕緊回房間去吧,別站在那兒誘惑我。”
聽了他的話,丁一便緊着走向臥室。
丁一走進了臥室,當她經過衛生間的時候,聽見裡面傳來洗衣機轉動的聲音,她便推門進去了,就見衛生間裡,一大一小兩隻洗衣機在不停地轉動着,從滾筒的透明處,她看見大洗衣機裡轉着自己的針織衫和毛褲襪,小洗衣機裡轉着自己上下兩件內衣,想必,這隻小洗衣機是洗小物件的。
丁一見自己的針織衫也被他放進了洗衣機洗,就有些心疼,看了洗滌方式的選擇上,他選了洗滌羊絨衫的模式,這纔有些放心了。但是仍然無法想象他拿着自己內衣的情景。想象着他把內衣丟進洗衣機的樣子,她的臉就紅了,她沒說什麼,悄悄地關上門,回臥室。
江帆知道她去了衛生間,就偷偷地笑了一下,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繼續看電視。一會,就聽到洗衣機傳來嗡鳴聲,是內衣洗好了。江帆來到衛生間,將她的兩件內衣用衣架撐好,晾曬在陽臺上。又過了一會,大洗衣機裡的衣服也洗好了,他照樣用衣架撐好,掛在陽臺上。望着洗了的衣服,他暗暗地說道:哼,看你還說走不走?
他是那樣地不希望她走,哪怕他不碰她,就這樣相安無事也好,他只希望她快點走進他的生活,快點結束兩人這孤單的日子,他更希望這個房間裡從此有她,那樣,他真的就不再有所奢求。
他之所以將她的衣服曬在陽臺上,就是不希望衣服老早涼幹,因爲陽臺和客廳還有一層厚厚的窗簾。他看着她的衣服,忽然想起老黃
牛教給牛郎,讓牛郎去偷織女衣服的事,他不由笑了。拉上陽臺的窗簾後,又將客廳的窗簾拉上。
他關了電視,走到臥室門口,敲了一下門,說道:“睡了嗎?”
門開了,丁一站在門口,她穿上了他的睡褲,兩個肥大的褲管被她挽起,褲襠幾乎耷拉到膝蓋,樣子特別的滑稽。
他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丁一嬌嗔地看了他一眼,用手裡的毛巾不停的擦着頭髮,說道:“還笑,衣服都被你洗了,只好這樣了。”
江帆笑着說:“這樣好,這樣太好了,這樣纔像我的小妻子。”
丁一嘟起嘴,繼續擦着頭,沒撿他的話茬。儘管這話喚起了她對過去許多事的美好回憶,但現在她已經不是當初的心境了。
江帆從她的手裡拿過毛巾,說道:“坐下,我給吹吹風,幹得快。”說着,把她按在椅子上,從洗漱室拿過吹風機,就開始給她吹頭髮,十指靈巧地抖動着她的長髮,問道:“這頭髮什麼時候留起來的?”
丁一說:“去新加坡的時候。”
“你如果出鏡的話,是不是要剪成短髮?”江帆很在行地問道。
丁一說:“我現在不主持節目,如果只是出鏡採訪的話什麼樣的髮型都行。”
“除去新聞節目外,其它節目對髮型有要求嗎?”江帆又問道。
“長短沒有要求,髮型還是有要求的。”
“比如?”
“綜藝節目要求髮型新潮一些甚至荒誕都沒關係,其它社教類節目還是要美觀大方,只要不奇形怪狀,顏色花哨就好了。”丁一說道。
“對了,你請假這麼長時間,臺裡有說法嗎?”江帆忽然關心起這個問題來了。
“有啊,工資不發。”丁一答道。
“工資不發也不對啊,因爲財政肯定是撥了你的工資的,是一分不給還是隻發基礎工資?”江帆說道。
“呵呵,這個,就不要揪得那麼細緻了,我歇假不上班,肯定不能給我錢的,不開除我已經萬幸了,哪還能指望給我工資?”
江帆笑了,感覺她還是太單純了,就不再說這事,又問道:“我聽說,佘書記喜歡你那本手抄書,你沒有給他?爲什麼?”
丁一說道:“這個不是我的主意,而是爸爸,從第一次跟爸爸參加會展到現在,一直就是這樣,我的作品可以參展,但不參加任何方式的交易活動。這次,爸爸又特意囑咐張會長他們還有我,所以,當然他們不敢拍賣,更不敢送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