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就聽那邊又傳來他們嘻嘻哈哈的說笑聲。就聽嶽素芬說:“帶好各自包,看看別拉下什麼東西,蛋糕沒吃完,誰帶走?”
立刻就有人說:“讓丁姐帶走。”
丁一說:“我不要,誰歲數小給誰,小孩喜歡吃甜食。”
一個小夥子說道:“謝謝丁姐,我歲數小。”
丁一說:“沒你的事,給小李。”
那個說自己歲數小的小孩子伸了一下舌頭。
顯然,他們那一桌也散了。
老顧付了錢,就走了出來。
彭長宜早就坐進車裡等着,老顧坐進來後,就開始用鑰匙打火掉頭,他剛掉好頭,就見幾個人簇擁着嶽素芬走了出來。
彭長宜說:“等等,讓他們先走。”
老顧就踩下剎車,靜靜地等着他們。
燈光下,嶽素芬回頭看着飯店門口,半天,才見丁一走了出來。
丁一沒有立刻跟嶽素芬他們說話,而是站在門口四下張望,她肯定是發現了老顧的簽字,才判斷老顧就在附件。
嶽素芬拉着丁一的手說:“小丁,謝謝你給我過生日,今天真是太開心了,要不是你提醒,我都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丁一仍然有些心不在焉,她又四處看了一下說道:“你呀,別謝我了,要謝就謝一位顧先生,我剛纔去結賬,已經有一位顧先生給你結了。”
“哦?顧先生?我不認識什麼顧先生啊?哪裡的顧先生?”嶽素芬不解地問道。
立刻,就有一位女孩子湊上來,打趣着說道:“天哪,怎麼出來一位先生來結賬了?是不是暗戀您的知己啊?看來嶽姨有情況了,你們說是不是?”
有人說道:“那不一定,說不定是嶽臺長的忠實聽衆,其次纔是……纔是暗戀對象?”
另一個女孩子說道:“如果是暗戀嶽臺長的人,這麼大功夫,又有這麼好的機會,這會,怎麼也得手捧一束鮮花,款款走來,然後送上擁抱和親吻,那該是多麼的神秘和浪漫啊?”
嶽素芬笑了,說道:“你們就拿我開刷吧,我們這個歲數的人了,一般不搞暗戀,太費神,都是明戀。”
“哈哈。”大家鬨堂大笑。
丁一這時說道:“我看你們越來越沒樣子了,敢拿臺長打趣。散了,散了,別堵在門口了,早點回去吧。”
這時,一個小夥子開着一輛車停在嶽素芬的身邊,大家將有些微醺的嶽素芬扶進了車裡,幾個年輕人奔向了自己摩托車、自行車,這時,那個小夥子說道:“丁姐,上車呀?”
丁一說:“你去送他們幾位吧,我打車回去。”
嶽素芬搖下車窗,說道:“小丁,上來吧。”
丁一說:“我吃得太飽,走一走,你們別管我了,趕緊走吧,擋着後邊的車了。”
見她執意不上車,車裡的人伸出手跟她再見。
彭長宜發現,丁一併不像她自己說的那樣散步遛食,而是剛走出大門口就站住了,很明顯,她在等出租車。她之所以那樣說,是怕同
事們發現她在跟江帆分居的事。
果然,丁一向駛過來的出租車招手,出租車向她鳴了一聲喇叭,疾馳而過,丁一這纔看清不是空車。
老顧開着車,徐徐地停在了她身邊。
丁一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這時,後排的車窗降了下來,彭長宜伸出頭,說道:“小丁,上車。”
老顧也將前排的車門從裡邊推開。
丁一看清是彭長宜後,就笑了一下上了車,說道:“我就知道是你們?”
老顧說:“你怎麼知道是我們?”
丁一說:“你之前給我打了電話,又給我們結了賬,還故意寫了一個繁體字,不是你們能是誰們?”
彭長宜說:“那都是顧先生辦的,他自作主張給你們結的賬,我根本不同意,我說,她的賬該由江書記結,再說,又不是小丁過生日,你猜他怎麼說?”
丁一看着老顧,問道:“你怎麼說的?”
老顧笑了,說道:“還是聽彭市長杜撰吧。”
彭長宜說道:“他說,要是小丁過生日,今天晚上來這飯店吃飯的人全部免單。”
“哈哈。”丁一開心地笑了,說道:“這話像孃家人說的。”
老顧也笑了,問丁一:“像孃家人是像孃家人,但是我如果告訴你,這不是我說的你信嗎?”
丁一笑着說:“我當然不信了,說的跟真的似的,我沒有理由信呀。”
彭長宜也笑了,說道:“今天是嶽素芬生日?”
丁一說:“是啊,本來我也不知道是她的生日,都下班了,我聽交通臺的廣播,有人替她老公給她點歌,說是祝她生日快樂,我就給她打電話覈實,才知道今天是她生日,這樣,我就叫了他們電臺的幾個人,定了這個飯店,那幾個年輕人訂的生日蛋糕,下班後我們就來了,沒想到在這裡碰見了你們。”
老顧說:“還說哪,我去結賬,人家飯店給你們打八折,給我們就不打折,我說你們飯店見人下菜碟,服務員說是老闆吩咐過的。”
“哦?有這事?這個我不知道,我打電話訂餐的時候就說是電視臺姓丁,其餘什麼都沒說。”
彭長宜說:“電視臺姓丁就夠了,下次我也說,電視臺姓丁——”他故意細着嗓音說道。
丁一和老顧都被他逗笑了。
笑過之後,彭長宜說:“我上午去省裡開會着,下午四點多才往回趕,看到了這個飯店的廣告牌了,我們倆纔過來,本來想喝粥,不曾想,等這粥上來後,我都睡醒一覺了,要不然也早就吃完走人了。”
丁一說:“你們到這裡要粥喝?有嗎?”
彭長宜說:“沒有,只有南瓜湯,顧先生臨時教了他們怎麼熬,結果最後就給我們端上了米飯南瓜湯,那湯稠的,戳上筷子都不來倒滴!”
“哈哈哈。”丁一再次開心地大笑。
這次見丁一跟上次有所不同,也可能是剛纔生日宴熱烈氣氛的影響,丁一沒有了那天的傷感和憂愁。
彭長宜還想說什麼,就見老顧將車停在了辦
公樓前面的路邊。
彭長宜說道:“顧先生,先送小丁吧?”
老顧說:“我從早上四點起來到現在一會眼都沒合,您心疼心疼我吧,你送小丁,然後回您的賓館,正好是順路,要不也是來回折騰。”
彭長宜說:“我也沒閤眼啊?”
“您得了吧,小舒已經跟我說了,您在上面鼾聲如雷。”
不知爲什麼,老顧故意強調了舒晴。
彭長宜說:“嘿,看來我還幹不了偷偷事了,怎麼連這個情況你也給我暴露了?”
老顧笑了,說道:“小丁又不是外人。”他說完這話後,拿了自己的水杯,還有舒晴給他的兩瓶可樂,跟丁一再見後就下了車。
彭長宜只好從後面下來,坐進了前面駕駛室的座位上,他調整後座位後,跟丁一說道:“你要不要上去看看江書記下班了沒有?”
丁一聽他這麼說,就把臉扭向窗外,沒答話。
彭長宜問:“你怎麼着?”
丁一扭過頭看着他,說道:“什麼怎麼着?”
“這幾天書記經常加班到很晚,如果他還在辦公室,你是上去找他還是回家?”
“回家。”丁一說道。
“好,那我們走。”彭長宜說着,就鬆開手剎,車子穩穩地朝前駛去。
彭長宜駕着車,不緊不慢地行駛在閬諸夜晚的城市公路上,他說道:“怎麼走,你得告訴我路線,我不認識你們在部隊的家。”
丁一說道:“我回西城老房子。”
彭長宜故意說道:“對了,我忘了,你腳負傷了,住樓房不方便。”
丁一沒有接他的話茬,而是說道:“科長,你來這麼長時間,我都沒給你接風,今天還讓你們破費,真是過意不去。”
彭長宜笑了,說道:“那好,改天你跟書記再鄭重其事地在家請我一頓,說好了,是在家,我可不吃飯店的飯。”
丁一仍然沒有接他的話茬,而是說:“你剛的那天,嶽素芬就說,回頭我們單獨給你接風,但她有點不好意思,讓我邀請你,怕有巴結市長嫌疑,對了科長,你分管廣播電視嗎?”
彭長宜笑了,說道:“廣播電視一般有分管文教衛生的副市長分管,你在組織部呆了那麼長時間白呆了,連這都忘了?”
聽彭長宜提到組織部,又喚起了丁一對過去歲月的美好回憶,她嘆了一口氣,說道:“呵呵,多麼熟悉的往事!”
“是啊,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彭長宜也感慨地說道。
往事,有幸福也有心酸,有美好也有苦澀,丁一不想再把自己弄得傷感,就轉移了話題,說道:“對這裡的工作和環境都熟悉了嗎?”
彭長宜說:“只能說熟悉了皮毛,深入熟悉還談不上,沒有半年時間都不行。”
丁一說:“你都分管哪些工作?”
彭長宜說:“發展改革、財政、稅務、城建、監察、物價、統計、糧食、編制、金融、高新區、保密、安全生產工作、民政局,協助市長分管審計工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