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路上畸和兩名手下從一個偏僻的酒吧裡出來了,三人都是喝得醉醺醺的,路上畸對這兩個手下極度不滿,自從前幾天被幾個城管修理了一下之後,兩個手下就有點神經兮兮的,所以路上畸打心眼裡瞧不起這兩個手下,認爲大倭帝國的臉都被他們丟光了,他們根本不配做大倭帝國的子民。
夜深,路上車輛不多,人更是不見一個,路上畸當先走着,走了一陣子,卻發現身後不知什麼時候沒了腳步聲,回頭一看,兩個手下卻是不見了人影。
“松本!佐滕!”路上畸叫了兩聲,無人迴應,等他轉過身來,卻只看到一個身影,不過連對方的臉都沒有看清,脖頸上便捱了一記,頓時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牀上,眼睛一睜開,明亮的燈光下,坐着一個人,在那個人的身後還站着兩個人。一個看上去溫文爾雅,正是小高,而另一個卻如同一座隨時可以噴發的火山的,便是厲勝。
“路上畸,我們又見面了。”陸漸紅彈出了一根菸拋了過去。
路上畸臉色發青,咬牙切齒道:“你想幹什麼?”
陸漸紅笑了笑道:“不要慌,你們大倭帝國不是向來都以鋼鐵般的意志而自稱嗎?怎麼這點小兒科的事情就害怕了?”
面對陸漸紅明顯帶着譏諷之意的話,路上畸的目光裡似乎要噴出怒火來,不過相比於厲勝火山般的威勢,他只能算是螢螢之火了。
“我們對你沒有惡意,雖然我知道四小鬼是你的傑作,不過我並不打算去追究。”陸漸紅彈了彈菸灰,道,“你應該清楚目前的處境,如果想對你不利,你恐怕已經沒有機會再睜開眼睛了。”
“偷襲算不得好漢。”路上畸還在嘴硬着。
陸漸紅向厲勝點了點頭,厲勝從他的身後走出,路上畸猛地從牀上跳了起來:“你想幹什麼?”
厲勝卻只是在牀邊的桌子上按了一下,那桌子就像是遭到了千鈞重擊一般,嘩地一聲散落了下來。
路上畸臉色不由再次青了起來,陸漸紅笑了笑道:“這就是中華功夫,比起什麼柔道、空手道厲害多了。”
路上畸這次倒沒有嘴硬,顯然被厲勝的出手驚住了,陸漸紅這時候才道:“小高、厲勝,你們倆先出去,我有點事單獨跟他談談。”
兩人出了去,路上畸忍不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陸漸紅微笑道:“將你帶到這裡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我對你一點惡意都沒有,也是想告訴你另外一件事,你報復的對象錯了,換言之,石原申愰的死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把那天在酒店裡的事前後說了一遍,陸漸紅道:“話說到這裡,信不信由着你,至於是誰殺的石原申愰,你自己動動腦子,因爲我跟他無怨無仇,而且我是個官員,沒有必要親自去殺人,更不會輕易去殺人。你也應該知道,我根本不在乎你包括山口組的報復,別說四小鬼這種三流的角色,就是一流的來了也是白搭。說了這麼多,只是提醒你,報仇也要找準對象。”
路上畸此時已經感受到了陸漸紅的氣勢,這種氣勢來自於他的官位,更來自於他強烈的自信心,本來他是不怎麼相信陸漸紅的,但陸漸紅說的很有道理,如果想要殺他,自己早就做了糊塗鬼,也沒有這番對話了,難道真的是自己搞錯了?還是陸漸紅懼怕山口組接下來的報復而故意轉移視線?不過從陸漸紅以及那幾個人的身手來看,似乎不存在懼怕一說吧?
陸漸紅淡淡道:“我該說的都說了,你自己看着辦吧,不過你已經被列入江東省不受歡迎人物,兩天內,如果你還留在江東,可能會受到驅逐,特此通知。”
看着陸漸紅離去,路上畸的臉扭曲了一下,如果說自己的報復搞錯了目標,那簡直是太搞笑了,陰沉了很久,終於打了個電話到山口組老大那裡,向他說了這個情況,得到的答案是,立即去京城,找出石原申愰被殺的真正原因。
陸漸紅這才鬆了口氣,總算把這幫倭人給打發走了,雖然自己並不怕他們,但是小高畢竟是保護老爺子的,並不能長期陪伴在自己身邊,而如果山口組把目標指向了自己,那些小伎倆層出不窮,自己也疲於應付。
另外,這也是陸漸紅的一個借刀殺人之計,把山口組的目標轉移到韓東的頭上,你韓系不是親倭嗎,那就讓你們狗咬狗吧,看你怎麼收場。
到目前爲止,除了張錦傑以外,該收拾的都已經收拾了,不過陸漸紅卻是一點都沒有勝利的喜悅,因爲他的手中正拿着一份報告,那是鋒田汽車公司的收購計劃,出價還算中肯,但是並沒有提及到工人利益,另外整個報告書做得也很粗糙。對於這樣的一份報告,陸漸紅是嗤之以鼻,不過由於韓青的緣故,陸漸紅並不能採取直接扔開的姿態,而且他還接到了駱賓王在京城百忙之中打來的電話,要求他一定要做好這次的投資工作。
陸漸紅是打心眼裡不願意見到燕華一汽被收購的,在甘嶺的時候,他就曾拒絕了德國的啤酒廠收購雙皇酒廠,結果是雙皇酒廠外功內功齊練,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相比之下,燕華一汽也並非一點競爭力都沒有,其大型車輛在市場上還是具備了一定的競爭力的,所以賣企業並非是最好的方法,尤其是賣給倭國,本來中國的汽車在整個市場就不佔太大份額,這麼一搞的話完全失去了起碼的競爭力量。不過收購企業是需要一個過程的,並不是我說賣了你就能買得去,還需要進行評估,所以陸漸紅倒也並沒有覺得迫在眉睫,不過爲了能夠圓滿地做好這項工作,陸漸紅還是打算先到燕華一汽去實在調研一下,瞭解整個企業的情況,再作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