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諾簡直莫名其妙的,就被陸放幾步過來幾乎是拖着出了門。
“你幹什麼啊,一驚一乍的,這酒還沒醒嗎?”蘭諾伸手摸了下他的額頭卻被他打掉,“別動手動腳的,我跟你說正經事,剛剛我看到一個男孩和南琛小時候特像!你知道像到什麼地步嗎?我差點以爲霍南琛被下蠱縮小了身體!”
“有這麼誇張?”
“誇張是一點都沒有,驚悚是絕對的。”
“這位小姐,你剛剛領走的男孩呢?”
下了樓後好不容易找到那個服務員,看她身邊沒有其他人,更別說他剛剛見到的男孩。
女服務員看他情緒激動地走過來,嚇得下意識往後退縮了幾步:“你幹嘛?這裡很多人你可不要亂來。”
被他嚇得呆滯不敢動,可陸放完全沒有收斂的意識。
“告訴我,那小孩去哪了?我真的很急啊。”
“孩子被他媽媽領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啊。”
被孩子母親領走了?
陸放真想給自己一耳光,爲什麼自己剛剛喝這麼多酒?
等等,母親?
陸放心裡揪了一下,忽然和蘭諾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神裡看到了某些猜測。
“難道顧若初回來了?我記得當初她確實懷着孩子吧,如果這樣那看到和南琛相似的孩子那就再正常不過了。”
“我告訴南琛去。”
“誒你去哪裡?”蘭諾伸手扯着他的衣領,一把將他重新扯回來,“告訴南琛幹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你要告訴他那個曾經在你最脆弱時候離開的人回來了,讓他原本有些空白的記憶又增添了恨意?”
“對哦。”
陸放纔想起今時不同以往,蘭諾這句話簡直點醒了他。
是啊,三年前他身上中了槍,顧若初離開了安城。
當時知道他身上中槍後,他已經被送到醫院了。
因爲傷勢很重所以輾轉換了幾個醫院,很多醫院都不敢收他,老太太一咬牙直接送到m國。
他躺在醫院躺了整整兩年,直到去年才醒過來。
好不容易醒過來,他卻唯獨把屬於顧若初的記憶給忘光了。
陸放記得m國醫院通知他們的時候,他馬上奔到了霍南琛的病房。這個男人睡得太久了,睜開眼的一瞬間是茫然的。
從眼神到整體都顯示着一個陸放已然猜到的事實,霍南琛他失憶了,不過好在是選擇性失憶。
他只知道自己愛過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還在他最落魄的時候離開了。
他腦子裡還殘留着對顧若初的情緒,甚至胸口還感覺沉悶至極,那種疼痛是實打實的。
所有人就這麼看着他站在病牀前,忍受着心裡身體上雙重打過來的痛。
當陽光打在霍南琛臉上,他脣角依舊掀開那抹熟悉的弧度,所有人都知道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終於醒了。
他醒來的第一天就問了,是不是有什麼人一直被他牽掛着,否則心裡不會這麼痛。
“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一直有個女人背對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