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內部消息,江涵也不能透露太多,但總之就是隱晦的提點了兩句:
下個版本阿藺無敵。
當然,光這一句話楚虞君這種資深玩家就已經足夠了,對於杜凝妝小姐來說也可以合理避免一些財務上的損失……
略過了這些機密訊息,楚虞君與她們稍微寒暄兩句就走入更衣室。
她今天並不是飲水機人員,而是像是領班的魔女,負責調節一個個魔女之家中卡座中客人與服務員魔女的角色。
江涵剛加入的那期魔女之家成員,都已經升職爲了這兩個職業【領班】與【北境飲水機守護】,除了陳麗谷是單飛之外,其他人居然都老老實實的成爲魔女之家的員工。
這在追求短期回報率的魔女世界看來,簡直是人間罕見。
像是陳麗谷那一種脫離了原有公司,自己開了家事務所但保持與之前公司良好關係的狀態,纔是魔女事業的常態。
魔女之家進入擴展營業之後,正式營業時間改爲了下午4點30分開門,早晨8點30分下班,8小時兩班制,當然也有爲了積分熬夜一個人撐兩班的好姐姐。
距離開門還有段時間,她和杜凝妝就悠閒地跑去後廚,一人吃了一鍋炒飯和特色推出的濃牛油炸雞丁。
作爲飲水機守護者,她們是有這種令一般員工都羨慕的特權的。
“終於,我們也變成老員工了……”江涵又從後廚熟練地毛了一個巨大甜筒(放了6個雪糕球的甜筒)。
“像我們這樣穩定的員工不多了,而且我們也持續的爲這裡做出貢獻。”杜凝妝也毛了一個。
江涵舔了下奶油味的雪糕球,混合香芋味與抹茶味的一口吃下去,滿足的輕輕哼了聲:
“你不覺得我們的社會有點怪異嗎?才半年多就算是老員工了……”
雖然這個問題有點敏感,但江涵還是問了。
並且不出意外的,聽見了黑髮墨綠眼睛的杜凝妝很傳統的魔女回答:
“不覺得啊,越快的變通,越快的改良,這都是好事情。”
而後,杜凝妝又很有哲學氣質的跟她探討道:
“你想想,老員工是不是需要優待呢?像是我們現在這樣的特殊待遇,蓋因爲我們與老闆關係良好,我們創造了收益,我們帶給了店長小姐情感與利益上的雙重增益。”
搞研究的說話就是一套套的……江涵順着對方的話,點了點頭。
見她贊同,杜凝妝笑了一下,拋出了另外一個真正哲學的問題:
“那假如所有的魔女都是長期員工,那肯定會有一部分人無法獲得特殊待遇,這種差別下會引發社會問題。辦公室政治,權益鬥爭,工會與企業之間的亂戰。到那個時候,我們是爲了更高的工作效率而戰,還是爲了更高的工作待遇而戰?爲了內鬥而內鬥?”
魔女的工作同事之間是會有爭鬥的,有的魔女認真看不慣不認真的,有的認真魔女之間發生的效益鬥爭。
但大體來說,這種鬥爭都規劃在一個良性的範圍內。
江涵大概懂了杜凝妝的說法。
一種從魔女社會中衍生出來的特殊價值觀。
“以短期回報與短期回饋,去試着博取長期穩定且固定的企業結構?”江涵試着這樣解謎魔女的短期時效工作。
杜凝妝舔了下甜筒:
“大體來說是,每個企業都會有一些固定的老員工,比如說你和我,但我們是做出傑出貢獻留下來的。把它理解爲一份報價的話,就可以明白,不是誰都能獲得這種報價的,也有的人會對這種報價不滿意從而離開尋求更光明的未來,都是可以理解與量化的。”
詭異的工作生態。
兩人一邊閒聊着,一邊回到了吧檯後,看見湯雯小姐已經換了個睡姿,窩在吧檯下面了……
值得一提的是,過去的魔女之家地板是木製的,擴建後,吧檯這邊是自律清理地毯,並且吧檯下面有很大很適合幾個小姐妹縮在裡面打撲克的空間,所以她們偷偷在裡面塞了幾牀被子。
湯雯小姐就縮在被子裡面,還自帶了一個枕頭。
“她怎麼了?”江涵坐到座位裡,歪頭看着吧檯下面跟懶洋洋的貓一樣的湯雯。
“最近一段時間她都這樣,比較的忙碌。”杜凝妝把甜筒放到甜筒架上,跪坐在地毯上,把湯雯往裡面推了推。
免得兩人不小心踢到她。
杜凝妝還順手幫她點了根淨化空氣的薰香,畢竟在桌底,魔女們也不好意思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體味——反正江涵知道自己肯定沒有。
“忙什麼?”江涵好奇地問道。
她印象中,湯雯一直活力四射的,屬於那種非常健康,並且每週領了工資後光速花乾淨的魔女類型。
很難想象這樣的魔女會有累的不想起來的一天。
杜凝妝緩緩吐了口氣,坐回椅子上:
“一項新的業務,你知道最近幾天我們魔女之家發佈了會員密鑰吧?就是登陸我們會員網站的。”
“略有耳聞。”江涵知道的特別清楚,因爲那個網絡就是她幫秦舜英找了守夜者安裝的。
難道說我們魔女之家分部的社交網絡賬號讓湯雯去管理了?江涵暗自猜測。
杜凝妝則點點頭,說道:
“最近最終魔女推出了一項新的合作業務,就是招聘一個叫做‘鏡頭魔女’的新職位,具體來說,就是通過登錄她的會員網創立我們的引流實時播放視頻,假如觀看人數到達一定程度,就會獲得最終魔女的獎勵。”
這不就是直播嗎……江涵捂了下腦袋,94年的直播?那可太奇怪了吧?
見她這個反應,杜凝妝還以爲她沒懂,就繼續說道:
“就是有點類似於視頻通話,只不過只有一個頭像左右的大小,並且可以把電腦屏幕上的畫面也實時播放出去,有點像是……電視臺的現場轉播環節。”
“我懂,我懂……”江涵不願意被阿杜當做古代人,連說了兩聲之後,就問道,“所以,湯雯這麼累,是因爲她天天要做直播?”
“直播?這個名詞不錯。”杜凝妝晃晃頭,“她被店長安排了任務,而且她也挺喜歡的。你有沒有玩過《瑪麗特》?”
《瑪麗特》是一個魔女將大量的飛行器數據傳輸到網絡,再由網絡中的魔女分享與‘口嗨’,最後由一位頂級魔女隨便改改完成的遊戲。有點類似於古惑狼賽車,雖然不知道爲什麼版權最後變成了安潔莉特的,但總之是個非常不錯的遊戲。
在魔女特色的空間網絡算法的支持下,可以展現出肉眼可見的優秀清晰度,大概和2010年左右的遊戲差不多的清晰度與畫面——這在魔女這裡叫做小成本遊戲,開發起來只需要一個大魔女用個幾周時間就可以開發完的。
當然,非常好玩。
與現實打勾的飛行器設計是另外一個世界中,無論古惑狼賽車還是馬里奧賽車都無法做到的,有點像極品飛車或廢渣系列,但又超現實。
江涵也玩過一段時間,排位甚至達到了‘偉大魔女級’——沒錯,這個世界所有遊戲有排位機制或隱藏難度的話,最高級都會叫做‘偉大魔女級’,當然,如果有遊戲比賽的話,會叫做‘職業選手級’,爲了避違賽事解說說出‘偉大魔女’這四個字,或這兩個單詞。
“玩過一段時間,那個哦,我不常玩的。”江涵說完後,在後面又添加了這麼一句。
與同時代94年差不多,玩遊戲雖然算不上罪大惡極,但也能夠被道德批判一頓。
雖然魔女很少道德批判他人,但愛玩電子遊戲總是會讓她們的格調與陸地人以及女巫淪爲同種人。
——因爲電子遊戲創造出來的首先的目地,就是爲了讓陸地人與女巫更好的瞭解魔女社會。但無奈有的遊戲確實太好玩了,所以魔女自己也玩,導致了她們生而俱來的蹭得累屬性爆發,對別的玩遊戲的魔女表示出一定程度的看不起。
所以江涵在說自己玩遊戲時,都會很謹慎的加一句‘偶爾’或者‘不經常’。
通常而言加上這兩個單詞,玩遊戲就會被原諒。
類似於‘表面功夫’。
杜凝妝點了下頭:
“嗯,我偶爾也玩。不過湯雯玩的比較多吧,她每天在正常工作一會後都會根據店長的安排去開啓直播,直播內容就是玩《瑪麗特》,我前天請了個假在家裡休息,然後那天晚上和正在直播的她玩了一整個上午和下午……”
她又輕輕咳嗽了一聲:
“咳,工作需要,所以我們才玩這麼久的,觀衆們也能理解,對吧?”
對吧?尚若不是心虛,沒有人會問‘對吧?’的……江涵順着對方的意點點頭:
“沒錯,不過沒想到觀衆那麼喜歡……”
杜凝妝打斷道:
“咳,觀衆們是比較喜歡湯雯小姐,覺得她很有趣而關注她的,不是因爲她玩《瑪麗特》傻傻的,很可愛,並且遊戲內容很有趣才關注的。”
唉,自欺欺人的魔女,從拒絕到真香,她們往往要花費個幾年時間糾結,而且糾結期間也會遵從本心的真香下去,就是口頭上絕不承認……江涵微笑點點頭。
隨即又聽見了杜凝妝講了一個有點不安的消息:
“這項業務,會附贈外賣點酒服務,根據額外的營業額來看,也許之後我和你都要去一起開展這個服務了……好像是和最終魔女女士的合作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