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一戰,橫推八方鬣狗豺狼。
來自中州的鋼鐵洪流,以勢不可擋的姿態碾壓而過,頭頂有巡航導彈又如何,路途有重重殺機又如何,那些私人武裝窮盡其力阻攔我們又如何?
但凡惡徒,都將被無情滅殺!
“最新戰報!”
“我中州軍隊已經進入天竺國內!”
“並預計將在今日凌晨,抵達天竺首都!”
新聞中,戰火滔天的畫面激盪着無數人心。
但是天竺國的地質環境本就是丘陵山地,樹木茂密,百草叢生,極其複雜,也特別適合隱藏。
因此在軍隊深入天竺腹地之後,每分每秒都有可能被埋伏,這場戰鬥也從一開始的碾壓慢慢變爲了緩步推進。
隨着進入天竺時間越來越長,天竺國內部也發生了強烈的轟動效應。
“回去!都給我回去!”
“誰再敢露頭,老子一槍打死誰!”
天竺國東部,通往首都的必經城鎮中。
數以百計的全副武裝的暴徒,端着由西方提供的等離子脈衝槍,耀武揚威地行走在大街小巷,他們眼神裡不僅是暴戾,還有愈發膨脹的囂張。
而城鎮中的居民,則早就被他們集中圈禁在地牢之中,男的打斷雙手雙腳,泡在地牢臭水中任其生死自滅,女的則被圈禁在地牢的乾淨房間裡,赤身無衣,每天吃着最粗糙劣質的飯,經受着最暴力的侵犯,渾渾噩噩,宛如行屍走肉。
此時暴徒們正在聽廣播。
廣播里正是中州全球網的戰報。
他們聽得咬牙切齒,似乎仇恨中州來犯,但一會聽到中州進入叢林地帶緩慢速度後又鬨堂大笑,說中州這是自取滅亡。
地牢中,一個被打斷雙手雙腳的薩摩耶男人用盡全身所有力氣,拖着殘破身軀,爬在窗口邊,被污水染混的雙眼死死盯着廣播,眼神中是破敗中僅有的光亮。
“還看!”
一個獵豹暴徒走來,順手給了一爪子。
霎那間男人滿臉鮮血直流。
臉上的純白狗毛被撕扯數百根。
露出一大片血淋淋的鮮紅傷口。
但男人沒有失聲慘叫,而是一言不發,揚起鮮血淋漓的臉龐,一雙眼睛死死盯着獵豹暴徒,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恐怕早已虐殺這暴徒千百遍。
但現實終歸是現實。
薩摩耶男人接近挑釁的眼神,更加惹惱了暴徒,招惹來的,不僅僅是對他的一頓毒毒打,更是從地牢之中,將他只有六歲的小女兒找了出來。
那是一隻小薩摩耶,眉清目秀,鼻樑高挑,雖然年齡稚嫩,污水與血泥遍體,但能夠看得出來在變異之前絕對是個小美人胚子。
“你女兒,六歲是吧?”
小女兒嚇得哇哇大哭。
暴徒卻是伸出猩紅色舌頭,衝男人變態一笑:“說起來,我們之前一直沒有把你女兒怎麼樣,那你現在這樣挑釁我,你猜猜,你這個六歲的女兒能遭受我多少次玩弄?”
男人是中州人,以前來天竺進行科學研究,但在天竺局勢動盪,私人武裝興起之時,卻沒能趕上回國的飛機,導致停留此地,短短一夜間就成了階下囚。
他女兒只有六歲,因爲年齡太小,之前在地牢中並沒有遭到暴徒的侵犯,而且他的國籍是中州,暴徒以前還有些忌憚。
“你不會覺得你披着箇中州皮,就吃定我們不敢動你嗎?”暴徒呲牙咧嘴,指着東部愈發激烈的戰場說:“但現在我們已經跟你們中州軍隊打起來了,我還顧慮什麼?大不了拿你當人質,反正如果我們輸了也是死路一條,又或者……我現在就好好享受一下你女兒,我可是好久沒有嘗過這麼嫩的……小美女了哈哈哈哈!”
轟!
咔嚓!
男人怒火攻心,咬碎了牙齒。
他無力阻止,但眼神卻是血絲密佈。
並且瞳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純黑,就連眼白部分也在飛速異變。
“你如果敢動我女兒……”
男人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變異者,但在他眼睛變成純黑,周身竟隱隱約約散發着不爲人知的怪誕氣息。
他咬碎了牙,黑了眼睛,嗓子沙啞,似乎帶着滔天的恨意與怒意,說:“我要你……下一萬次十八層地獄!”
暴徒愣了一下,似乎被男人震懾,但下一刻回過神更是惱羞成怒,當場一把抓起小女兒走進了地牢房間。
“狗日的你敢威脅我?吃了熊心豹子膽啊?老子倒要看看你這個廢物有什麼本事讓我下地獄!”
“嗚哇嗚哇嗚哇……”
小女兒哭得撕心裂肺。
男人渾身顫抖,氣息隱約凝聚成實體。
他體內的基因鎖,瘋狂解鎖……
一聲聲無助而絕望,簡直與野獸無異的嘶吼聲,不斷從男人口中迸發,他瘋狂掙扎鎖鏈,可斷掉的雙手雙臂更是劇痛,他無視劇痛,無視淤泥,無視四周趕來的暴徒……
“你敢動我女兒,我讓你下地獄……”
“我讓你下地獄……”
“下地獄……
男人一遍遍嘶聲力竭地絕望嘶吼。
可他耳中,還是響起了不堪的聲音。
四周圍滿了端着槍械的暴徒,他們面帶微笑,似乎看一個笑話般看着男人,或者說,他們在欣賞一個生命走向崩潰的過程,這種感覺令他們興奮。
世界都在喧鬧。
各種各樣的聲音。
暴徒們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女兒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夜幕天空中的神雷轟鳴聲。
以及男人腦海中不斷爆發的惡魔低語。
最終讓這個性格堅韌的男人,徹底跪拜投降在了內心的黑暗,世界若無光,便投身辱黑暗,這一刻,男人斷掉的雙手雙腳奇蹟般重新連接,渾身皮膚變成了純黑,一身純白狗毛盡數褪爲純黑,並肆意生長,額頭最中心,緩緩睜開了……一顆純黑色的眼睛!
……
雨夜,雨夜傾盆,灌入這個城鎮。
城鎮上空,烏雲遮蓋天穹,不安的氛圍籠罩了方圓十里,鳥雀驚飛,野獸倉皇,沒有生靈但接近這裡,都在四散奔逃,它們回眸一看,眼中對這城鎮盡是無窮的恐懼。
它們在恐懼什麼?
當中州軍隊開赴到這裡,謹慎踏入城鎮,看到其中風景樣貌之時,所有戰士全都愣在了原地,一股子涼氣從腳後跟竄到了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