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黑色的飛劍出現在白星的手中,只見他把飛劍往前一拋,手捏劍決說到:“去。”
黑色飛劍立刻化成一道黑光,高速射向葉禮,此刻葉禮正好把第二隻靈鬼絞碎,輕而易舉。黑
光及體,他腦袋輕輕一歪,同時猛的一拉破光槍,借破光槍的力,整個人甩開一大截,躲過黑光的同時,破光槍也被他掄動切向飛劍。叮
的一聲脆響,飛劍砸飛,翻滾了幾圈才重新受到控制,飛回了白星的手中。白
星的身後,一位手持飛爪的邪修飛了出來,飛爪甩出,閃電般向葉禮抓來。飛
爪應該是人骨煉製而成,發灰髮亮,閃爍着金鐵的光芒。
葉禮並不閃避,而是主動的擡起手腕,讓飛爪抓住。飛爪扣住手腕的那一瞬間,葉禮猛的向後一掙。
櫻花戰甲的動力之強勁,顯然不是眼前這名邪修能抗衡的,驚叫聲中就被扯了過來。
葉禮抖槍刺出,破光槍寬大的槍刃直接把這名邪修從中剖成了兩半。邪
修們情不自禁有些畏縮了,破光槍,櫻花甲,這可都是元嬰老祖的法器,而且還是最擅長煉器的天工閣主,沾上就見生死,太可怕了。白
星也爲之膽寒,眼前這個人雖然不是黃櫻,可是看他的出手,更加有技巧,也更加果決,不是那麼容易拿下的。但
一想到白山的死命令,白星咬了咬牙:“老祖宗說了,不惜一切代價,你們不會想讓老祖宗生氣吧?給我上!”
邪修們一臉慘白,別人生氣最多打死你,白山生氣,卻能讓這些人求死不得,面面相覷了幾下,邪修們默然的圍了過來。
其中一個邪修一邊飛,身上就不斷的涌出黑煙,只見他悶聲的慘叫着,身上肌肉不停的鼓起,皮膚底像的血管鼓動,像有大蛇在其下穿行一樣,幾個呼吸後就變成一個兩米高的肌肉巨人。
又是魔乩,但這個魔乩和血徒有着巨大的差異,應該是請來的力量不一樣。
有的邪修祭出自己的骨鞭,有的邪修取出一把把飛鏢,有的召出了一團煙霧,反正攻擊手段千奇百怪,幾乎沒有重樣的。
葉禮頓時頭疼了,在訓練營的時候,有打羣架經驗的師兄們就經常告誡他,寧願打五個拿匕首的,也不打五個拿奇門兵器的,比如酒瓶板凳開瓶器之類的。
因爲武器的種類太多,應付起來太麻煩,還不如五個拿匕首的,因爲匕首隻能捅。
“希望你能扛得住吧。”葉禮低聲向櫻花說到,調整槍頭就往後方飛去,拉開一段距離後,葉禮貼靠在破光槍上,四肢朝後全力加速。
高速向前的破光槍拉出了一道鋒刃般的氣芒。
“一往無前!大家小心。”不知道是哪位邪修驚恐的大叫了起來。如
果說以前的這一招是默默無聞,那現在這一招就可以說名震天下,以前黃櫻很少與人戰鬥,或者說跟她幹過架的人都死了,做爲一名非戰鬥職業的煉器師,大家一般不會把他們當成威脅,煉器協會主要是因爲財大氣粗,加上馭獸和工程學院的那批苦力人士,才被人畏懼。
可是黃櫻與白山的那一戰,刷新了所有人對煉器師的印像。黃櫻只用了一招,就把境界比自己更高的出竅期修士打傷。
白山乾死了楊昭,打傷了天音,最後在安莫然同歸於盡的打法下,才受了傷。而黃櫻只用了一招,就取得大家都沒取得的成果,甚至只差一點點就能逆轉戰果,而這一招就叫做一往無前。當
某位邪修叫出這個名字後,包括白星在內的所有人都有點手腳發軟。
只見葉禮拉開距離,繞着邪修們盤旋了起來,逐漸把速度拉到最高,整個人和破光槍幾乎合而爲一,化成了一道金光。白
星此時卻神情一動,好像是有人在跟他對話一樣,轉瞬便露出恍然的神色。只聽他大聲喊到:“別怕,他不是黃櫻,他沒有這麼多護身法寶,我們能砸死他!”一
往無前爲什麼這麼兇悍?因爲黃櫻的防禦太變態,白山以高一個境界的實力,還在白災孢子的幫助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在最後一刻打破黃櫻的所有防禦,就這樣還受傷了。
白山有這個能力打破黃櫻的防禦,他們這些邪修可沒這種自信,但如果對方不是黃櫻,只是一個穿着櫻花戰甲的修士,他還能有黃櫻這麼變態的防禦力嗎?
看着調整了方向,高速朝他們衝來的黃光,邪修們呼喊起來:“砸他!”一
時間,千奇百怪的武器陸續被祭了出來,長的短的方的圓的鐵的銅的大的小的,大家奮力的砸了出去。鋪
天蓋地的法器,像一股洪流般涌了過來,不提它們附帶的各種詭異的傷害,光是速度和質量就足以摧毀一切。就
在大家以爲黃光會被法器砸成粉的時候,黃光輕輕一歪,往側面繞了一下,閃過了迎面而來的法器。無
論是白星還是其他邪修們都有些懵,不是說一往無前嗎?怎麼還帶拐彎的?
只能說他們太喜歡先入爲主了,看到破光槍和櫻花甲,就以爲葉禮會用黃櫻的招式,這怎麼可能呢?葉禮只是讓戰甲和破光槍一起加速而已。
葉禮感覺自己像在駕駛一架破了一邊翼的滑翔機,一邊寬一邊窄的破光槍完全不符合空氣動力學,要是直線飛行,影響還不大,稍微側一點,飛行軌跡都很難控制,速度越快越難控制。葉
禮只是把破光槍稍微側了一下,在這種高速下,瞬間就能感覺到破光槍上傳來的巨力,然後嗖的一下就不知道飛哪裡去了,等葉禮控住破光槍後才發現,自己已經到繞到了邪修們的側前方。
這下不用想了,握緊方向盤,踩死油門吧。葉
禮把上一世馬路殺手的風格拿了出來,全速往人羣裡撞了過去。
破光槍,黃櫻的成名兵器,連她的外號都叫做破光槍,可想而知這把武器耗費她多少心血,用無堅不摧去形容都是沒問題的。葉
禮只感覺像壓到了減速帶一樣,破光槍抖了幾下,就爲之一輕,擡頭一看,他已經從人羣裡穿了過去。回
頭一看,幾具半截的屍體正隨着漫天的血雨往地面掉去。
葉禮繞了一圈,重新把槍頭對準了人羣。邪
修的陣型像被捅了的蜂巢一樣,炸散開來。
葉禮再次加速,他是第一次發現,強力的裝備對戰鬥力的提升是這麼明顯的,如果沒有破光槍,要打破那些邪修的防禦都是一件比較頭疼的事情,如果沒有櫻花甲,他現在早就被人圍起來了。
這已經不是一件單兵武器,而是一顆裝甲車,裝備具有碾壓優勢要的時候,想這麼多幹嘛,撞過去就行了。
實際上,他也沒有別的辦法,武器和戰甲都不是他的,只有這種方式,才能發揮這兩件法器的最大威力。散
開的邪修這樣會讓葉禮沒這麼容易擊中目標,而葉禮卻認爲稀疏的陣型,防守強度降低,更不擔心被砸中。
找準邊緣的一個空當,葉禮加速到極致,撞了過去。一波法器迎面砸過來,葉禮一壓破光槍,劃了個弧線繞了開去。就
這樣,葉禮和四十多個邪修在空中周旋了起來。
他心裡打定主意是拖延時間,他已經通知了煉器協會和仙音派了,只要他們能比白山更早趕到就行。
現在這種屬於突發狀況,白山沒時間在破軍城佈下白災,實力會被削弱,即使是出竅期,正面硬剛他也不怕。
僵持了一會,又被葉禮抽冷子撞死三個邪修,突然,一個陰冷的聲音不知從哪裡傳來:“蠢貨。”邪
修羣中,之前那個兩米多高的魔乩,身上突然騰起了一團黑氣,本來已經很巨型的身軀,竟然再次鼓脹起來。魔
乩巨人嘴裡發出了痛苦的嘶吼聲,身上的皮肉被掙裂,然後在黑氣中枯敗,把涌出來的鮮血給堵住了。
沒一會,鼓脹了一圈的魔乩身上便一道道類似的傷痕,像一件隨時會碎掉的破布娃娃。
那句蠢貨就是從他嘴裡傳出來的,只不過此刻的魔乩,身上的氣息已經和之前截然不同,雖然有些混亂,但葉禮還是從身上感受到了白山的氣息。小
到普通人,大到元嬰老祖,每個人的氣息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纔會有靈力鎖這種東西,這個魔乩身上,已經請來了白山的力量。好
像還不光是力量,只聽這個魔乩怒斥道:“四十幾個人,搞不定一個金丹一重,你們都是吃屎長大的嗎?”聲
音還是魔乩的聲音,但那個語氣卻讓所有人都知道,白山來了。
葉禮趕緊接開了一段距離,仔細的觀察起來,扶乩這種東西還能把意識也請過來?
決定實力的除了力量還有技巧,同樣的一百公斤級,健身房出來的和拳館出來的,實力完全不一樣。如
果連意識都能請過來,那技巧肯定也會有相應的變化。力
量投送完畢後,白山附體的那個魔乩,直接在空中奔跑了起來。
每一步他都踏在空處,卻彷彿踏在實地上,腳掌蕩起一圈漣漪,一下就把他的身體託前一大段距離。浮
空掠步?葉禮心中一震,這可是元嬰老祖才能掌握的技巧,白山果然把意識投送過來了。
綜合魔乩的速度和浮空掠步的優點,葉禮瞬間就判斷出,除非自己掉頭就跑,否則是絕對不可能避開對方的。怎
麼辦?拼命嗎?這
個念頭剛在葉禮心中浮起,立刻他就做出了決定:“拼了。”不
拼不行,他現在是騎虎難下,武器和戰甲都是黃櫻的,他掉頭跑的話,法器不知道會不會失控,沒有戰甲,他能不能逃得過邪修們的圍捕還兩說,但他的身份肯定是暴露了,而且名聲會臭掉。迎
着狂奔而來的魔乩,葉禮奮力加速,兩兩相對,幾秒鐘後就撞到了一起。
魔乩瘋狂的揮拳,半秒鐘之內就打出了幾十拳,每一拳都爆出凝實的拳勁,雨點般的落在破光槍和戰甲上。
投送過來的力量畢竟不是白山的全部,只是把原本金丹二重的魔乩強行推到了金丹五重,差不多翻了兩倍,然而要打破元嬰老祖的法器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事,足足十五拳,破光槍所凝出的槍芒才崩碎,拳勁落到櫻花甲上。整
個南城區幾乎都能聽到連綿不斷打鐵的聲音,叮叮噹噹下,櫻花甲凹陷,變形,然後開始破碎,碎裂的櫻花甲中,一個身影穿了出來。
魔乩不閃不避,一拳轟在來人的胸口上,然而哐噹一聲,拳頭擊中硬物,然後便感覺到一陣劇痛,魔乩整個上半身包括拳頭,都被葉禮胸口透出的一道劍光給吞沒了。
葉禮整個人也被擊退倒飛,歪歪扭扭,最後砸進自家的院子裡。
勉力掙扎起來,只見葉禮此刻身上只剩下臂甲和腿甲,頭盔和胸甲都已經破碎,連胸口的衣物也盡碎,露出下面一面護心鏡。玄
光劍,並不能護身的護身法寶,激活後能釋放出一道劍芒,撕碎眼前的一切。不愧是風靈真人的試驗作品,投送了白山的力量,化爲金丹五重的魔乩也受不了這一擊,直接被撕碎上半身。
不過掙扎起來的葉禮也忍不喉頭一甜,吐出了一口鮮血,前面那些拳勁都被戰甲扛下來,但最後那一拳卻是結結實實轟在他身上的。
對現在的葉禮而言,這樣的傷勢算不上嚴重,吐了一口血後便晃晃悠悠的飛了起來。他剛纔刻意避開了臂甲和腿甲,儘量保持這些地方的完整,否則的話,他現在就喪失了飛行能力。
餘下的邪修們面面相覷,金丹五重還是投送了白山老祖的力量,都被滅殺,這真的只是一個金丹一重的修士嗎?“
別愣着,上,給我上。”反應最快的是白星,他好像又收到了什麼命令,立刻催促同伴們發起進攻,而他自己卻悄悄的退後了幾個身位。
再怎麼說自己也是老祖宗的司機啊,拼命這種粗活怎麼能輪到他呢。想
起白山老祖的手段,邪修們畏畏縮縮的,還是硬着頭皮上了。其
中一名乾瘦得像骷髏一樣的邪修,法袍下無力鼓動,把那寬鬆的法袍撐得圓滾滾的,下一刻,無數蝙蝠一樣的飛蟲從他的法袍下蜂擁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