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強沒精打采的說:“唉,一個副局長,每天還那麼多的應酬。”
江可蕊:“說什麼呢?到底是你在外面的次數多?還是我多?搞清楚了在發言。”
季子強趕忙認錯:“是是是,我多,我多。”
季子強嘴裡嘟囔着,洗漱之後就到了政府辦公室,剛坐下,小趙就來了,幫季子強泡上了茶,他感覺季子強精神不振的樣子,就問:“市長沒休息好吧,最近太忙,要不你在裡面眯一下。”
季子強是不能說自己昨晚上強擄灰飛煙滅過,他笑笑說:“是啊,最近挺忙的,你看看今天的安排吧,有的不必要的應酬就推掉。”
秘書小趙很恭敬的說:“好的,我一會就到王秘書長那裡去核對一下今天的安排。”
季子強點着頭,慢慢的喝茶,喝上一會,精神比起剛纔要好了許多,看來這濃茶確實提神,季子強正要給下面一個局長打個電話聯繫一下,就見門口出現了大宇縣的縣委書記張廣明。
季子強“咦”了一聲說:“你不是在煤礦協助偵破案件嗎?怎麼下山到市裡來了。”
張廣明一面走進來,一面說:“我是到市裡來彙報案情工作的,不過剛打了電話,尉遲副書記早上有個會,一個多小時吧,所以我就到你這來坐坐。”
季子強很理解的說:“對啊,以後到市裡了沒事情就過來坐坐。”
他們兩人說着話,那面小趙就把水泡好了,給張廣明端了過來,季子強等小趙離開之後又問了幾句案情的事情,因爲山上有莊峰等人在,而且按程序現在的案件已經轉入了刑事偵破,基本也就沒有季子強的什麼事情了,加上最近挺忙的,季子強對最新的情況也就沒怎麼過問。
現在剛好張廣明來了,兩人就聊了一會,張光明說,華老闆現在全交代了,大宇縣除了黃縣長之外,還扯出了兩個副縣長,4個局長,下面的人還有,但估計級別太低,這次可能不會過於追究了。
季子強也有點感慨的說:“唉,一個縣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夠你忙了,現在又是這麼多的領導有問題,看來啊,下一步你們大宇縣的班子會做出很大調整的。”
張廣明也是很擔憂這件事情,說:“是啊,班子肯定是要大動一下,過去我還指望能穩定下來,現在這情況,難啊。”
季子強也點頭,無語。
張廣明像是想起了什麼,說:“對了,最近對黃縣長做了徹底的調查,他的問題很多,其中還有一個問題我是聽別人私下反應的,不知道該不該給上面彙報。”
“奧,什麼問題?”季子強問了一句。
張廣明說:“一個鄉上的領導昨天來給我反應,他們那裡原來有一塊石壁,嗯,就是過去的那種文物吧,最
後讓黃縣長給吞了,據說是送給了相關的領導,他說那塊石壁當時文化館都來看過,挺值錢的。”
季子強眉毛一楊,說:“石壁,什麼樣的石壁,你說的相關領導應該是誰?”
張廣明就笑笑,頭往旁邊一擺,季子強也就明白他說的是誰了,但季子強對這個石壁,說真的,也不是太感興趣了,這玩意就是一夥閒的無聊的人喜歡鑑賞的,分析啊什麼的,照季子強自己看,那些玩意屁用沒有。
不過隨着張廣明的講解,季子強也慢慢的知道了,這肯定是一塊文物了,價格雖然自己是說不上來,但既然是文物,它的價值就肯定不菲。
可是這破爛玩意現在在什麼地方呢?莊峰絕不會放家裡,那麼會不會他也和黃縣長一樣,幫着玩意當成了一個覲見的禮品呢?
想到這裡,季子強倒是真的想起了一件事情,當初自己和二公子有一次喝酒的時候,他就說過蘇副省長家裡有一塊石壁,現在季子強好好的一回憶,這張廣明說的石壁特徵,幾乎和二公子說的蘇副省長家裡的是一模一樣了,季子強心中也就瞭然。
他思考了一下,對張廣明說:“現在的問題是黃縣長已經不能說話了,所以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既然涉及到某些人,現在沒憑沒據的,扯出來反倒是惹上麻煩,相信隨着時間的推移,很多事情也總會水落石出的。”
張廣明也一直是有點擔心的,萬一最後爲這事情又鬧起來,會給大宇縣平添許多麻煩的,在說了,假如這東西在莊峰手上,事情會更復雜,現在自己都夠頭大的了,刑事案件再加上一個文物失竊,真是雪上加霜。
兩人就放過了這個話題,又東扯西拉的談了好一會,最後張廣明說晚上請季子強一起吃個飯,季子強也拒絕了,說自己最近太忙了,每天事情多,等以後閒了在說。
又坐了一會,張廣明才離開了季子強的辦公室。
季子強嘆口氣,這蘇副省長也真是的,都什麼級別的人了,還貪圖一些身外之物,真的爲這樣的玩意受到什麼影響,值不值啊。
季子強正在想着這些問題,電話就響了起來,接上一聽,電話是高速路管理組一個科長的電話,說二公子的高速路項目在剛剛開始拆遷的時候就遇上了麻煩。
季子強知道自己的麻煩事情又來了,現在也說不上到底應該怎麼處理這樣的事情,有時候感到是開發商心黑,故意壓價,盤剝百姓,但有時候又發現個別的一些人無理取鬧,只要說到拆遷,總是會憑空起了波瀾、風波急現。
位於新屏市西端的黃次村,在原來新屏市未擴建時候,與新屏市市區其實還有好幾公里的距離,是連“都市裡的村莊”都數不上的,但現今的城市化進程,那真是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城市用地不夠,怎麼辦?
於是,通俗話上說的擴展運動於是如火如荼展開了,慢慢的緊靠城市邊緣的一個個村落都消滅了,市區也接近了黃次村,這裡屬於一個村民委,全村有上千戶人家,這次修高速路要從
村裡過,徵地涉及了近三百家人,在總面積爲兩百畝的連片徵地規模裡,所徵的地面積大小自然各有不等,有的幾分,有的一兩畝。
在風平浪靜、生活恬淡的以前,這些地被大多村民或做宅基地,或是菜園,雖然看來用處不是很大,但現在聽說政府一紙通知,要修高速路了,馬上就有人不願意了,修路拆遷?這不是叫自己賣祖宗嗎?
村民猶如裝滿汽油的通蓋掀開,遇上強勁的火苗,大夥的情緒被熊熊的火焰點燃起來了,消息靈通的村民已將政府徵地方案打探得一清二楚,按這次協調的拆遷規定,涉及房屋拆遷的,實行估價徵用;宅基地、菜園或農田,平均每畝五萬元進行補償;其他用地,以平均每畝萬元左右的價格進行徵收。
以這樣的價格,如涉及到房屋整體拆遷的家裡,補得的款項,倒可以在城裡購買一套商品房,並且轉爲城市戶口。
但住的是有了,吃什麼呢?倒是轉成以前人人羨慕的城市戶口了,但現在誰還稀罕啊?是聽說還可以領低保金,但一家五口人,又沒什麼本金,做不了其他什麼事,那豈不是該天天前心貼後背地捱餓?
所以有的人就動上了拆遷款的腦筋了,能鬧一鬧,多要一點,總是好的。所以黃次村的很多人就憤恨難平了,覺得政府真是不管小百姓是死活了,就是雞,連死前都要蹦達幾次不是?他們開始是聯合村上情況最相同的十多家人,後面得到幾乎全體人家的擁護,大家一致商議後,決定採取了三條緊急應對措施:一是組成幾個能說會道的人,天天往政府討要說法。
二是號召村裡健壯村民,組成護村隊,手持棍棒,在村裡日夜巡邏,要求他們一有情況就進行報告或阻止。
三是狠抓宣傳,爲做到家喻戶曉、婦孺皆知,請識字的先生象熱衷形式、喜歡花架子游戲的政府部門一般,嚴肅做了一套象模象樣的《黃次村處置突發事件實施辦法》,張貼在道口寬暢的醒目處,辦法的末尾大大地寫着兩行血紅的字:“堅護主權,人人有責”。
可以這麼說,黃次村已經完全陷入如臨大敵的恐怖海洋了,完全是公然和政府叫板,這還了得?
現在高速路也動不了,暫時擱淺,下面人看看實在沒有辦法,就只能找到季子強,看市裡能不能採取一些行政措施。
季子強作爲主抓高速路修建的主要領導,就理所當然成爲了第一責任人,也成爲事件處理的最高領導者,對付這種羣體事件他當然也是有點辦法的,季子強就先請示了莊峰和冀良青,不管是莊峰,還是冀良青,都態度明確的堅決支持季子強,冀良青說:“最近我在忙大宇縣這面的事情,你就全權處理一下,相關部門是要涉及到出面的,你給我說,我來給他們下死命令。”
莊峰也一樣的,現在他自己心裡都是七上八下的,生怕在因爲高速路不順利,引起了蘇副省長的不快,那自己老賬新帳加在一起就麻煩了,所以他也給季子強了堅定的支持,說萬一那個部門不好好配合,讓季子強不要客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