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和風夢涵熟悉的這些人卻一點也放心不下來,都眼巴巴的等着急救室傳來的消息。
武平在房間裡是坐不住的,站起來來回走着,嘴裡也嘟嘟噥噥的好像是在罵人,季子強看的心煩,就說:“你來回晃盪什麼?”
武平趕忙坐下,嘴裡說:“那個車我們已經查了,是一個出租車行的,前兩天就租出來了,說是一個外地人租的,但現在找不到那個人了。”
季子強對這事情也是很奇怪的,但他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一會蕭博瀚也帶着幾個人趕了過來,他是接到了王稼祥的電話纔來了,進來之後,一看房間裡坐滿了人,他皺了一下眉頭,說:“季市長,你沒事情吧?”
季子強搖搖頭,蕭博瀚就說:“我剛從現場過來,有點情況想和你單獨的談談。”
季子強見他說得鄭重其事,就站起來,對王稼祥說:“找一間辦公室。”
蕭博瀚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對武平說:“請武隊長也過來一下。”
武平也不敢多說話,跟了過來,連江可蕊不放心,也過來了,蕭博瀚也沒阻攔,幾個人就到了旁邊的一個醫生看病的房間,但現在已經是晚上,不上班了,他們幾個都坐下來。
蕭博瀚沒有坐,他在醫療室來回走動着說:“我在來的時候路過出事的現場,看了看,我現在有個問題想問一下季市長。”
季子強說:“什麼事情?”
“當時兩車相撞之後,風夢涵的小車離你站的位置大概多遠?”
季子強就回憶了一下,說:“很近,幾乎就是2.米的距離。”
蕭博瀚就轉頭看了一眼他隨身帶進來的那個叫秦寒水的人,這個年輕人文質彬彬,淡雅沉穩,他對着蕭博瀚凝重的點點頭。
蕭博瀚的眉頭就皺的更緊了,說:“你是不是很奇怪風夢涵怎麼能把車開到你這面來吧?”
季子強確實是一直想不通這個道理的,那時候路上車也不多,人也不多,以風夢涵的技術,怎麼也不至於出這個樣的車禍。
蕭博瀚就緩緩的說:“因爲那輛黑色的桑塔拉是衝着你來的,換句話說,就是對方本來是想至你於死地的,但恰好對面風夢涵看到了,風夢涵也應該是提前認出了你,情況危急,她只能用車撞上去了。”
滿屋子的人都一下愣住了,季子強眼睛睜的大大的,半天沒有說話,蕭博瀚還是沉穩的說:“現在也就可以解釋爲什麼對方車上的人在事故出了之後,馬上逃逸,因爲他不能在任何地方留下線索,包括交警隊。”
季子強對蕭博瀚的分析是絕對不會質疑的,因爲房間裡也只有他知道蕭博瀚是什麼樣的人,同時季子強還知道蕭博瀚身邊都是些什麼樣的高手,他們是另一個世界的強者。
季子強本身也是很有智商的一個人,他把這幾件想不通的事情聯繫在了一起,得出的結論也完全是和蕭博瀚的提示吻合的。
他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安危,他首先就是感到風夢涵對自己的這份情誼,她明明知道她是一個小奔奔車,根本都撞不過對方的大車,但她還是在那千鈞一髮的時刻果斷的衝上去了,用她自己的生命和
軀體,幫助季子強擋住了一次生命的危機。
季子強默默無語的站了起來,在這個夜裡,一種憂傷的情緒藉着夜色在肆意的泛濫,麻木的靈魂似在作着回光的返照,季子強有一種悽悽然的感覺,他幾欲瘋狂,又欲心碎,他記起了風夢涵跟自己訴說心裡的憂傷,向自己吐露心中的苦水的情境,那個時候自己生命都沒有說,現在自己多想在來一次,自己一定能去爲你排憂解難,分擔痛苦,季子強從沒經過如此的心慌,從沒有過如此的意亂,因爲他怕真的再也見不到風夢涵了。
良久之後,武平甕聲甕氣的打破了房間裡的沉靜:“季市長,我馬上帶人去查這個司機,就算是把新屏市翻個底朝天,我也一定要揪出這個人來。”
季子強還沒有說話,蕭博瀚卻先說了:“不行”
武平恨恨的看了一眼蕭博瀚說:“爲什麼?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季子強這次開口,說:“武隊長,此事必須聽蕭老闆的。”
武平就是一怔,但季子強的話他是不能不聽的,蕭博瀚並沒有在意武平的態度,在他的思維中,此事肯定要聽自己的,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他就走到了季子強面前說:“現在查已經來不及了,這個人所有的證件都是假的,但我們也不能不查。”
說到這裡,蕭博瀚就看着武平說:“讓交警隊去查,按常規的交通事故方式去處理。”
季子強點頭,理解的說:“我們也給他一個假象?”
“是的,所有的人都要把今天的事故看成是一次正常的交通事故,不過對方的司機怕擔責任,所以跑掉了,就這麼簡單,然後最近一段斷時間,季市長就要表現出心情憂傷,對風夢涵擔心的樣子。”
季子強苦笑了一下說:“這似乎不用假裝表現。”
蕭博瀚沒有接季子強的話,繼續說:“接着你爲了逃避煩心的事情,就到我別墅去住,你的司機最近也換上我的人。”
季子強就眯起了眼,好一會才說:“你意思是他還會再找我?”
“是啊,不得不重要防範一下,終究你在明處,他在暗處。”
季子強卻不想這樣,就說:“博瀚,我看不需要這麼複雜吧,這次沒有得手,他肯定早就桃之夭夭了,他還敢回來再試一次。”
武平也說:“就是,我直接帶人每天保護季市長,就不相信了,他比我的槍厲害。”
蕭博瀚看着這個武平,只是笑了笑,心裡說:“就算你現在手裡拿上一把槍,我也可以在你沒有來得及開槍的時候幹掉你。”
但江可蕊說話了:“子強,我看博瀚說的有道理,爲了你的安全,我同意讓博瀚保護你,在一個,一定要想辦法引出這個殺手來,不然真讓人提心吊膽的。”
季子強拿出了那個局長裝在兜裡的香菸,王稼祥過來幫他點上,季子強並不是個很固執的人,他明白,既然自己現在成了別人的目標,那麼離開家其實也是一種很好的選擇,不然家裡還有老媽,老爹,可蕊和小雨,把危險帶給他們那更讓自己心裡難安。
季子強對王稼祥說:“你明天就辦一件事情,讓我的司機稱病休假,但不要引起別人的懷疑。”
王稼祥很慎重的點點
頭,說:“沒問題,還有一件事情,季市長你應該想想,誰會想要至你於死地?”
季子強在腦海中快速的想了一會,他就想起了那天在辦公室裡小魏那狠毒的目光了,季子強點點頭說:“這個人我大概心裡有點感覺的,只是沒有證據,我們還是先不要妄自下什麼定論。”
蕭博瀚看了一眼房間的人,有冷峻的說:“今天在這裡說的話請各位都記住,不要給任何人透漏。”
說完他頓了以頓,又說:“誰要是透漏了,代價會很大。”
說這句話的時候,蕭博瀚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了,他眼中的殺氣在一瞬間突然的溢滿了整個房間,連武平都感到後背一陣的發涼,趕忙迴避開蕭博瀚的眼神,心中暗自說:“靠,老子見過多少流氓地痞了,作奸犯科的歹徒,怎麼就沒見過這樣兇狠的人呢?”
大家又商議了一會,這纔出來,而也就是這個時候,落在後面的蕭博瀚才小聲的對身邊的秦寒水說:“查出這個想要暗殺季市長的主謀。”
秦寒水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到了晚上12點左右,那個張副院長才從急救室裡拖着疲憊的身體出來了,季子強他們現在一個都沒有離開,一下子呼啦啦的圍了上去,季子強急切的問:“張院長,情況怎麼樣?”
張院長舒口氣說:“人已經度過危險期了,還好,你送來的很及時,現在主要是腦震盪和一條腿骨折。”
季子強憂心忡忡的問:“會不會留下後遺症什麼的?”
“現在還不好說啊,就看恢復的情況了,恢復的好,以後就沒什麼,恢復的不好,可能會有殘疾。”
季子強一下用手矇住了臉,他腦海中全是風夢涵優雅,俊俏的摸樣,這樣的一個年輕女子,還沒有成家,還是如此風華正茂,那是落下了殘疾那該是對面殘忍的一件事情啊。
張院長就安慰着說:“季市長你們也不用過於的悲觀,只要好好配合治療,還是有很大希望恢復正常的。”
季子強就說:“她一定會配合治療的,現在我們能看看她嗎?”
“可以啊,很快就出來送到病房,不過她還在昏迷,你們無法和她說話。”
大家都點點頭,讓開了一臺通道,放張副院長離開了。
後來大家慢慢的都讓季子強勸走了,江可蕊不走,她要守護風夢涵,是這個女人幫助自己保護了季子強,對江可蕊來說,要是今天季子強突然的離開了,那將會是一中什麼樣的狀況,自己一定會傷心而死,但小雨怎麼辦?誰來照顧他,誰來愛護他?
所以在她的心中只有對風夢涵的感恩,其實“感恩”是一個人與生俱來的本性,是一個人不可磨滅的良知,也是現代社會成功人士健康性格的表現,一個人連感恩都不知曉的人必定是擁有一顆冷酷絕情的心。
但季子強還是勸她離開,家裡還需要有人照顧,季子強說自己留在這裡足夠了,但江可蕊也不放心他一個人留下,她怕季子強會受到傷害,那個殺手誰知道他會不會再來呢?
不過蕭博瀚是理解江可蕊的心情的,他走過來,很真誠的說:“嫂子,我送你回去,這裡你也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人留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