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部長的臉上也是微微一變,這種事情他還真是做不出來,就把目光看向了季大公子,希望他能勸勸這個黃公子。
沒想到季大公子也是囂張慣了的人,何況也喝了酒,心裡根本就沒有把新屏市的人物放在眼裡,他就對黃公子呵呵的笑着說:“好啊,這個妞確實不錯,問問,多錢出臺啊。”
這讓蕭博瀚身邊的蘇曼倩早就看的心頭火氣,大聲道:“你們真無恥,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調戲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這蘇曼倩當年也是道上過來的人,雖然不會功夫,也沒有徵戰廝殺過多少次,但好歹也是個大姐大的人物,說出來的話也是鏗鏘有力,氣勢威嚴。
但季大公子和黃公子是什麼人啊,他們走到哪裡都是沒人敢惹,特別是黃公子,不要說你一個小小的新屏市,就算是京城,他跺一跺腳,不敢說震動多大,起碼的也要泛起一片灰塵。
所以他根本都不在乎蘇曼倩的話,反而看向了蘇曼倩,伸手就摸過去道:“這妞不錯,也很正點的,合我的口味,小妞,叫什麼名字,哥哥我今天晚上會好好的疼你的。”
這恐怕是蘇曼倩活了幾十年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情,還有人敢調戲起自己了,當年在柳林市,不要說誰來調戲自己,多看自己幾眼,只怕老爹和顏永都會讓這個人半身不遂的,後來跟上蕭博瀚這些年,夫妻兩人更是沒人敢惹,哪想今天還有人這麼對待自己,蘇曼倩早就氣的小臉通紅。
不過面對黃公子伸過來的手,蘇曼倩卻一點都沒有迴避,包括蕭博瀚,也已經是怒目圓睜,但也紋絲不動,因爲他們已經決定要教訓一下這個囂張的年輕人了。
但教訓這個年輕人是根本不用他們動手的,就在黃公子的手將要摸到蘇曼倩臉上的那一瞬間,在蘇曼倩身後一個一直都沒有說話的人一下就閃在了蘇曼倩的身邊,飛起一腳就踢向黃公子。
他的動作來不僅快,而且準,更不拖泥帶水,在人們還沒有看清動作的時候,黃公子已經嚎叫着離開了地面,遠遠的飛向牆角了,而蘇曼倩身後的這個人,也沒有人看到他怎麼收的腳,又怎麼退到蘇曼倩的身後,一切就像沒有發生一樣。
這讓宣傳部的何部長吃了一驚,也顧不得身份,忙跑過去,就抱住了黃公子,大聲問着情況。
而季大公子卻愣了一下,嘴裡罵了一句什麼,抓起了一個酒瓶就衝了過來,人還沒有到蕭博瀚和蘇曼倩的身邊,剛纔在蘇曼倩身後的那個人又鬼魅一樣的從蘇曼倩身後閃了出來,連招式都懶得換,不過是更快了一點,在季大公子的酒瓶子還沒有出手之前,又是一腳,就踢飛了季大公子。
而且季大公子飛出的地方竟然也和黃公子的地方很接近。
這兩人的倒地,才讓蘇曼倩臉上的氣憤稍微的緩和了一點,不過蕭博瀚卻皺了幾下眉頭,自己手下的人對這個兩個公子的教訓是沒有錯的,而且也是得到了他的默許,問題是他擔心這個餐廳的記者和媒體,說到底,這是自己召集的一次宴會,鬧得太僵最後傳出去也不好聽。
而且還有宣傳部何部長的面子在,至於這兩個小子蕭博瀚是不在乎的,但何部長的面子多少也給一點,人家和季子強同爲新屏市常
委,事情做的太過,以後讓季子強爲難。
所以蕭博瀚就對其他過來看熱鬧的客人說:“大家請繼續喝酒,這裡幾個人醉了,已經沒事情了,請大家繼續,繼續。”
而其他人也有些看出來了,那兩個年輕人肯定有着來頭,到底是有多大的來頭很不好說,不過看到何部長臉上那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估計不是善類,在沒有弄明白情況下,大家都只能是站在那裡沒吭聲。
但躺在地下的黃公子卻對何部長大聲道:“何部長,你馬上派人把這幾個給我抓起來啊!”
何部長就很爲難的看一眼黃公子,再看一眼蕭博瀚,他一時真的感到有點亂套了,這黃公子和季大公子都是自己不能得罪,也不敢得罪的主,一個是季副書記的公子,只要季副書記一句話,自己拼搏了這幾十年的官途就算結束了。
另一個黃公子就更不用說,人家要收拾自己恐怕不用說話就可以。
本來是打算借這個機會認識,交接一下他們,將來通過他們說不上可以飛黃騰達的,但現在人卻在自己的地盤上,在自己的面前讓人打了,除非自己給他們兩人好好的出口惡氣,但這個氣自己能幫着出的了嗎?
他有點懷疑未必能成,因爲蕭博瀚自己到不在乎,他終究只是一個商人而已,但他身後的季子強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萬一季子強出面給蕭博瀚幫忙,自己可不就和季子強對上了嗎?
他有點六神無主,無所適從,他從來都沒有遇見過這麼束手無策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何部長卻一下看到了遠遠的正往這裡走來的冀良青,何部長心裡一寬,總算有了主心骨了,今天也是冀良青安排自己好好陪同這兩位公子的,他來了,自己就能撇清責任,怎麼處理都和自己沒太大的關係了。
冀良青是在送走了季副書記一行之後纔上來的,上來他就聽身邊的客人在說:“那面兩個好像是省委季副書記和什麼人的公子,讓蕭老闆的人打了。”
這些人也不是給冀良青說的,都是自己在議論紛紛的,但冀良青在稍微的猶豫後,看到何部長那個表情,他已經大概的知道了肯定是出事情了,不過心中對這兩個公子也是有點厭惡起來,人家今天蕭博瀚是在搞慶典,特意請大家來吃飯,你們好好吃就成了,搗的什麼亂啊。
他就準備過去勸解一下,再走幾步,他就聽到了黃公子正在大聲的嚷嚷:“何部長,你馬上派人把這幾個給我抓起來啊!”
冀良青一下就站住了腳步,他不僅聽到了黃公子那竭斯底裡的叫聲,還看到了何部長那看向自己的,充滿希望的眼神,但冀良青不準備繼續的往前走了,是的,他不準備走了,他的眼前再一次出現了今天在季副書記的車上,自己和季副書記的那些談話情景,既然事情已經到了必須開啓戰端的關頭了,自己又爲什麼不能就讓今天的事情成爲一場戰爭的序幕呢?
冀良青冷冷的看着何部長,他什麼話都沒有說,轉身消失在了樓梯口,他走了,他就像根本都沒有到過現場一樣的轉身走了。
宣傳部的何部長愣住了,靠靠靠,這怎麼回事,爲什麼冀良青走了,難道他不管嗎?他要走了讓自己怎麼處理啊,自己處理不好會得
罪兩頭的,特別是這個黃公子,自己真的不想得罪,他快速的拿出了電話,準備給冀良青撥過去,但就在號碼撥出的那一瞬間,他猶豫了。
因爲剛纔他分明看到了冀良青是準備朝這面走的,冀良青絕對已經看到了這裡的事情,但他還是離開了,爲什麼?
離開的時候,冀良青那深冷但意味深長的目光又是什麼意思呢?
何部長不是一個愚笨的人,他一點都不愚笨,準確的說,他比很多人還要聰明,對於猜測上意,分析領導的內心,領會上司的精神,他更是駕輕就熟,深有體會的。
冀良青的迴避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讓自己幫着這兩個公子出口氣,如果不是如此,冀良青肯定應該過來解勸幾句,他不來就說明他不想讓事情得到快速的平息,對,這纔是關鍵,冀良青書記或許更希望事情鬧大一點,因爲蕭博瀚和季子強的關係,或許會成爲冀良青書記等待的一個契機。
想到這裡,何部長就態度變化起來,他眼睛中透着一種少有的威嚴,大聲道:“蕭老闆,你這可是打了人,這事你們看着辦,要給一個交待!”
那個黃公子的目光如同要殺人,狠狠盯住蘇曼倩道:“臭女人,今天小爺要你好看,在這裡誰也護不了你!”
蕭博瀚有些不悅的說道:“何部長,事情怎麼樣的情況你應該很清楚的,他當衆調戲女人,難道不該捱打!”
“蕭博瀚,不管說什麼,打人就是不對吧!”
蕭博瀚一看何部長的態度不對,本來他準備息事寧人的想法也煙消雲散了,蕭博瀚哪裡會在乎你一個小小的新屏市的常委,他仰天一笑說:“不管對不對吧,現在就是這樣的一個情況,你看還能怎麼辦?是不是需要我跟你到公安局去?”
何部長一聽蕭博瀚的話硬了起來,心裡就是一個哆嗦,但自己一定要撐下去,他說:“打人的不是你,讓你手下那個人承擔責任,跟我們到公安局去一趟。”
“何部長,恐怕你這個要求沒有辦法兌現,我的人,誰也不能動。”
何部長看了看蕭博瀚,就恨恨的拿出了電話,一個電話打給了公安局正在附近執勤的夏副局長:“夏局長,我是宣傳部老何,這裡酒店有人鬧事,趕快帶人過來。”
那面夏副局長一聽酒宴上有人鬧事,我的個乖乖,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全市的領導都在那裡,出點問題非同小可,他二話不說,帶着十多個人就衝了過來,他們也就在附近,所以很快的,他就大步來到了何部長的面前,他的身後陪着不少身着警服的警察們。
“何部長,怎麼回事?”
何部長看了身邊黃公子和季大公子一眼,小聲的對夏局長說:“這是黃公子,從京內來的,這個是季副書記的公子,剛纔被蕭博瀚的人打了,我希望把那人抓回公安局,不然這事沒法收拾!”
夏局長一聽是季副書記的公子捱打了,在一看何部長對黃公子更是敬畏的樣子,他就知道這個黃公子估計來頭更大,但眼前蕭博瀚他也是知道的,就有點遲疑起來。何部長看他遲疑不決的樣子,就把他拉到一邊小聲道:“知道中組部嗎?這個就是中組部黃副部長的兒子,這次是秘密來到新屏市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