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不過是去遠足,沒什麼好擔心,你看看你,好像我是要捐軀赴國難一般。”
7月10日,姜旭晨站在滇省北部的山區外,看着一路跟來送行的衆人,有些無奈,擦了擦掛着淚珠的何凝,拍了拍何凝的臉蛋,安慰着,然後看了看跟過來的衆人道,“回去吧,兩個月之後咱們再見”
“晨子,小心啊”
“知道了,回去吧”姜旭晨揹着一個小包,頭也不回的擺擺手,漸漸消失在遠處叢林當中。
“好了,何凝,回吧,小晨這是去追尋他的武道精神去了,咱們還是不要煩擾他了”唐寧摟住了何凝的肩膀雙目有些通紅的看着遠處姜旭晨漸漸消失的聲音默默的祝福着。
“老爺,少爺走了,你不打算去打個招呼嗎”此刻站在另一處山頭上,兩位老人,站在山巔上,看着山腳下衆人,正是姜家老爺子和他的管家武思明,二人雖然給姜旭晨安排了這麼一場艱苦卓絕的鍛鍊,但是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悄悄的趕來了春城,目送姜旭晨。
“算了,雛鷹總是要長大的,就不用下去了,要不然,那幫小丫頭不知道會怎麼想呢看看就好,小晨這傢伙也是化勁高手了,當年咱們能夠走完二萬五千裡,他也可以的,這對他是一次鍛鍊,功夫練到了咱們這個地步,精神境界是個不容忽視的大問題。”姜世輪筆挺的站在山風當中,看着遠處漸漸消失的姜旭晨道,“而且,你以爲這小子不知道咱們來了剛剛他還對咱們笑呢”
“什麼少爺竟然能夠發現咱們這不可能啊老爺你可是罡勁高手,我雖然沒老爺您厲害,但是也是也已經抱丹了,少爺跟咱們至少相差兩個境界,他是怎麼發現咱們的”武思明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
“呵呵,這小子身上有些咱們所不知道的秘密這是很正常的,要不然,這小子怎麼短短的兩年不到,從明勁巔峰一舉破如化勁好了,咱們回吧要不然,滇省的那幾個頭頭們就要過來了,咱們來這的消息瞞不了多久,時時刻刻都有人盯着咱們呢”姜世輪冷笑着說道。
“恩,那幫人還是不死心啊看來咱們給他們的教訓還不深刻啊”武思明也是冷哼一聲。
“好了,走吧該看的都看的差不多了”話音一落,姜世輪的人影就消失在了山巔之上,而武思明的身影也僅僅比姜世輪慢了一線,緊隨着姜世輪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陣山風拂過,吹起了點點的煙塵,任誰都不會想到這裡曾經有兩位絕世高手站在這裡。
就在兩人消失剎那,遠在數公里外正在山林間行走的姜旭晨突然間回頭瞭望了一眼,看了一眼姜世輪所在的山峰,嘴角翹了翹,腳下加快了速度,消失在了密林當中。
刺骨的夜風吹在臉上,一陣陣冰寒令雙目上的睫毛不覺有些粘連,進而因爲眼睛的熱量迅速融化,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呼
低沉的喘息聲,在寂靜空曠的夜中顯得那麼孤單。
一道淡淡的黑影,自草原上一閃飛過,兩顆綠寶石般的眼珠,散發出懾人的光芒。
砰
一隻白皙潔淨的拳頭,突然從下方彈出,精準而又地迅疾地打在了黑影的下顎上,隨後黑影的身上便好似鞭炮齊鳴一般,發出陣陣細密連綿的骨裂聲響。
啪嗒一聲黑影落地,姜旭晨笑了笑彎腰將它拾起。
都說蜀道難,可這進藏的路顯然也是極不好走,若非姜旭晨如今身體氣血漸漸收斂,每日的消耗比常人還低,恐怕這一路上的人煙罕至便能讓他無功而返。
即便如此,入藏前的騾馬也都在狼羣的襲擾下,跑得只剩下裝着淡水的那匹,幸虧一路上草根啥倒是不缺,那騾子勉強還能填飽肚子。
一路上爲了鍛鍊自己,姜旭晨絕對不會用自己抽獎空間當中的物資,雖說風餐露宿,可偶爾也會像現在這樣打到些獵物,吃到些熱食補充能量。
短短的十多天,姜旭晨看起來便顯得黑瘦了許多,只是那雙曾經懾人魂魄的眼睛,如今卻已經內斂了許多。
這種超越人體極限的遠足,對姜旭晨如何收斂體內氣血的幫助極大,特別是在西北草原上的寒冬,白天與夜晚的溫差極大,爲了保存體力與熱量不過度流失,幾乎是時刻都要封閉毛孔,拿捏着體內氣血。
這麼一來,姜旭晨平時在精神看似消沉,但當他真正爆發的時候,身體任何一個部位爆發出的暗勁,都要比以往更加凝練和雄厚。
就好似剛剛那毫無技巧可言的一拳,在空氣中絲毫聲響都不會發出,但當拳頭與孤狼的下顎接觸的瞬間,其中蘊含得力量便會如潮水一般,陡然在孤狼的骨骼間連連爆發,“據說當年京城楊無敵,打人無論打在哪個部位,中拳者都會全身骨骼酥麻,輕者摔落塵埃臥牀不起,重者直接斃命,原來這纔是真正的混元太極錘勁”
一路艱難的跋涉,他多半走的都是山間小路,或者是無人的鄉村小徑,很少都碰見人和人交涉,一路的寂靜,沉默,和行走,都使姜旭晨漸漸的忘記了塵世的喧囂,心靈放飛進了天地之中。
他在一步步的行走中,自然的配合着拳意拳形,一起一伏,忘記了所有的一切,只剩下了拳術的許多精要和動作。
這十多天來,他的身體經過風霜磨練,原來略白的皮膚已經成了灰褐色,只是他一路風餐露宿,身體不斷沒有垮下去,反而是越來越強健,腳步越來越有力。
在默默的行走中,姜旭晨有的時候閉上眼睛,心境寂靜深處,甚至可以聽見自己血管之中,潺潺的流水聲音。
那是血管的血液在心臟的作用下,在全身上下身體各處不停的循環。
功夫到了細緻入微處,能聽血流如山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