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鈴打響時,溫安安實在忍不住了,輕手輕腳的叫陸容:“同桌,上課了。”
她連叫了好幾聲,陸容才慢吞吞的擡起頭來,滿面睏意。
再看眼進來的老師,陸容渾身上下都透出不感興趣幾個字,但還是挺給面子的沒睡過去,只用手撐着腦袋。
沒多久,陸容又閤眼睡了過去。
講臺上的老師掃了眼底下各做各的七班同學,裝沒看見,自己繼續講下去。
……
中午的放學鈴一響,陸容準時醒來直起了身。
這速度快的讓溫安安都不確定她是不是在睡了。
陸容轉頭瞧向溫安安,問:“食堂怎麼走?”
溫安安下意識道:“出教學樓往南走,繞過前面辦公樓和體育路,就能看見了。”
陸容微微頷首,對溫安安揮了揮手當告別,一手拽出抽屜裡的書包,起身往外走。
“啊!”溫安安捂着胸口。
新同學真的好好看啊!
班內其他人有些寂靜。
直至陸容走出教室,他們才恢復了興致勃勃的討論。
在陸容走出教室門的那一剎那,江子辰正好睡醒,沒有看到陸容。
身邊陳陽嘖嘖道:“都說陸女神是三中最出挑最漂亮的女生了,我卻怎麼覺得,陸女神的姐姐有過之而無不及?”
江子辰聽到了他的話,臉色一冷。
“你說什麼?”
陳陽一怔,立馬反應過來,解釋道:“我不是說陸女神不好,可能就……陸家的人基因好,相貌一貫生的不錯。”
江子辰皺了皺眉:“你不是說,知涵的那個姐姐失蹤了五年嗎?”
“對啊!”
“那五年她在哪兒?”
陳陽:“……好像是被人販子拐去了大山裡,一個……小山村?”
江子辰就收回了目光,眼神銳利似刀,慢騰騰的起身。
“別什麼人都拿來跟知涵比。”
話裡的意味不言而喻。
陳陽一噎,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麼。
不知想到什麼,陳陽又閉上了嘴,輕輕嘆口氣。
三中的人不知,他卻知道,江子辰對陸女神的執着由來已久。
……
陸容徑直去了食堂。
這一路上,基本上都有不少人停下來偷偷看她,甚至拿出手機來瞧瞧拍她。
食堂裡也是。
陸容去了打菜的窗口,看了眼菜色,以及聞了下味道,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早上鄰居的那份早餐。
她直接扭頭離開,想去校外弄點吃的。
卻在經過辦公樓時停了下,她擡頭看過去,在空蕩蕩的一樓門口看到了個熟悉的人。
那人依舊穿着件黑色棉質的襯衣,頸下兩顆鈕釦沒系,露出精緻誘人的鎖骨。
偏偏俊美無儔的面上端的是一派清冷矜貴,高冷又禁慾。
無形中拒人於千里之外。
他身旁還站着百聊無賴的祁軾安,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十分不從心的和一個職業裝扮的男人說話。
而連神機自己,卻是站在了一片陰影裡,目光不知在看向哪裡。
陸容頓了下,有那麼幾秒懷念鄰居的飯菜。
她腦海裡電光火石間,閃過一個念頭。
不知鄰居願不願意當個廚子。
這念頭一閃而過。
陸容神情淡淡的,往前走去。
那邊,連神機似有所感,略略擡眸,朝某個方向看過去。
林影交錯,空無一人。
彷彿那剎那被打量的目光,只是他的錯覺。
連神機脣角微勾,微眯着眼。
正和祁軾安低聲交談的男人余光中瞥見,臉上閃過愕然,有點惶恐。
這尊大佛方纔還冷着臉,渾身都是不悅的氣息,怎麼先現下又和緩了……
男人絞盡腦汁,也找不出形容詞來形容自己的感覺。
反正……略顯詭異。
他不可避免的想到,京中一直有傳聞,這位堂堂連家的太子爺要是有一天突然心情好了,必定……是有人要倒黴了。
男人頓時不太好。
他的異常,祁軾安敏銳的注意到了。
只是一想,祁軾安了然,扭頭看向連神機,果然見到連神機在盯着某個方向看,心情似乎……還不錯。
祁軾安就有點疑惑:“三爺,你在看什麼呢?”
連神機不着痕跡的收回目光,“沒什麼。”
他反問:“說完了?”
男人立即彎下腰鞠躬:“回三爺,陽城近來確實不太太平。前段時間,我們校長去接被就回來的幾位專家,就察覺到有不明的勢力插了進去。”
“只是,警方多方探查,也沒有找到什麼線索,就像是有人故意掩蓋似的。最後,警方也只是找到了個小姑娘,據說還是被人販子抓走的,失蹤了好些年,好不容易纔回來。別的,就沒有了。”
男人的語氣有些擔心。
連神機沉吟,不知道在想什麼,沒說話。
祁軾安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他是有數了,也不着急。
只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男人點頭,轉身離開。
等他走後,祁軾安纔看向連神機,道:“三爺,你覺得這事兒和邊紀那事兒有關係嗎?”
誰都知道,那幾位專家身份不簡單。
在這個節骨眼上被人綁架,卻毫髮無損的回來,容不得人不多想。
連神機雙手插進褲兜裡,邁着長腿穩穩的往前走。
祁軾安連忙跟上。
良久,連神機才似不經意間道:“他對國內的事,插手太多。”
祁軾安明白。
以前那些事,華國的高層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那幾位專家,涉及到了那個地方,邊紀又正在打那邊的注意。
不管是哪一方散出來的消息,都不能不注意。
近來的陽城,是非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