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程晗震驚回頭,以爲自己聽錯了。
棺材裡裝的居然是一個女人??
趙子靖一愣,臉色微變:“這不可能!”
他立馬收手,要過去看是怎麼回事。
但陸容在聽到程三的話時,突然一怔,立刻快步走過去,甚至比趙子靖還快,幾息間就來到紅棺前。
程一三人怵她,見她過來,下意識的後退讓開。
然後,他們看看陸容,又看向棺內,只覺悚然,後背發涼。
陸容往棺材裡看了眼後,神色頓時陰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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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如程三所說。
棺材內空間極大,足以容納兩個人,可此刻棺內只躺着一名女子,身着大紅色的華麗服飾,像極了婚服。
然而,不可思議的是,女子居然還保持着生前面容,肌膚白皙柔嫩,五官精緻漂亮,雙眼緊閉,神色安詳,就像只是在這裡睡着了一般。
一點都不像已死千年的古人。
毫無疑問,這絕對不是無相門的無相先祖。
但令陸容變了臉色的不是這個,而是……
這時,連神機、趙子靖和程晗三人也已經來到銅棺前。
連神機才緩過來,又在看到棺內女子時,瞳孔驟縮,面上的冷靜鎮定盡數褪去。
程晗直接驚駭的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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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爲爲……爲什麼……這棺材裡的女人和小四長的一模一樣??!”
是的,令程三三人看陸容的眼神都變了,一點不敢靠近陸容的原因,就是因爲棺內的人,和陸容長的一模一樣!
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連神機目光落在陸容的臉上,又落在棺內華服女子的面上,他臉色難看起來。
趙子靖臉色也異常難看。
這棺材裡裝的應該是初代無相道人,現在卻變成了一個同陸容如此相像的人。
這代表着什麼?
他根本不敢去想其中的深意。
陸容盯着棺內女子看了幾眼,隨後看到了放在女子頭下玉枕一旁,那塊血色古玉上。
那同之前她看到的那塊,幾乎一樣。
看着看着,陸容突然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拿。
連神機和趙子靖的注意力全被棺內女子給吸引住,此時隨着陸容的動作,他們這才注意到那塊古玉。
連神機眸光一緊。
他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那就是另一半陰玉。
也就是原本陸容從連正坤那裡該拿到的一半玉。
這同時也能證明,連正坤來過這裡。
除了連正坤,不會再有其他人將玉放進去了。
陸容沒去管其他人,因爲就在她碰到玉的那一刻,她突然渾身一震,腦海裡頓時清醒,所有不適隨即消失。
這令陸容拿起玉翻來覆去的看了遍,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她就擡頭,面無表情的看向趙子靖,朝他伸出手。
“另一半玉。”
趙子靖後退一步,警惕的看向她:“你要做什麼?”
陸容舌尖抵着下顎,嗤了聲,陰惻惻的說道:“看來你更喜歡我用搶的方式。”
“我……”
“給她。”
連神機倏地打斷趙子靖,示意他閉嘴。
隨後,他直接從趙子靖手中奪過玉來,遞向陸容,敏銳的問:“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好多了?因爲古玉?”
趙子靖和程晗錯愕的看向他,又看向陸容。
陸容面上僅有的虛假笑意蕩然無存,猛地拿過玉,“你真是太自以爲是了,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很煩嗎?”
連神機垂眼,抿了抿脣,沉默不語。
結果他這樣,陸容反而覺得心口處更悶了。
她厭惡自己這樣莫名其妙的反應,冷哼一聲,別過頭去,皺眉看着手中的兩塊幾乎如出一轍的古玉,腦子裡居然又開始昏昏沉沉的。
目前的玉都彷彿出現了虛影。
但陸容就是覺得,她應該做點什麼。
可她能做點什麼呢?
哦,對了,是因爲玉……
這兩塊玉對她來說太奇怪了。
它們又好像……好像能拼到一起?
陸容微怔,不受控制的將兩塊玉對着湊近。
然後就發現,一塊玉面上有一圈凹槽,另一塊上就有邊緣凸起的一圈,拼到一起,似乎就是完整的……太極圖紋?
這樣想着,陸容也這樣做了。
兩塊玉拼接到一起時,玉身上突然掠過一道紅光,緊接着,陸容感覺手心一痛,血腥味隨之出現。
她詫異的發現自己手心裡出現一道血痕。
可沒等她思考這是怎麼回事,兩塊古玉上乍然迸發出一道刺眼的紅光,瞬間吞沒了陸容整個人。
趙子靖和程晗下意識的遮住眼睛。
連神機來不及想太多,臉色一變,反射性的撲向陸容,怕陸容會出什麼事,甚至都沒去管被那道強光刺痛的眼睛。
但他沒能碰到陸容。
他就像撞上了一層堅硬的屏障,直接將他震出去。
不止是他,連趙子靖和程晗都被震的往後退。
還有程一三人。
這個過程僅僅持續了兩三秒,紅光便慢慢消失。
連神機摔到地面上,體內五臟六腑都像移了位般,劇痛無比,之前一路過來受的傷,此刻幾乎都再也壓不住,忍不了。
喉間溢上鐵鏽般的血腥味,連神機吐出一口殷紅的血,嘴角緩緩流下血跡。
他慌然擡頭看過去。
那道光芒消失後,他正好看到陸容猶如脫力般,人往棺材裡倒下。
“陸容……陸容!”
連神機瞳孔驟縮,失聲叫出來,掙扎着勉強從地上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向紅棺。
旁邊的趙子靖和程晗緩了緩神,聽見聲音,也連忙起身。
這一看過去,他們驟然停下,如見了鬼一般的瞪大雙眼。
連神機也停了下來,怔怔望着紅棺,難以置信。
只見陸容倒下去的瞬間,有兩隻白皙而骨節分明的手猝然擡起,穩穩接住了陸容。
隨即,棺內的紅服女子睜開雙眼,緩緩坐起了身。
“啊啊啊!詐屍……”
程三驚恐的叫出聲。
旁邊的程一激靈了下,撲上去捂住程三的嘴巴。
爲時已晚。
那紅服女子已經轉過頭來,看向了他們。
她似乎有些懵懂,像是沒明白自己的處境。
然後,她緩緩低頭,看向了懷裡的陸容,眨了眨眼睛,突然笑了聲。
那與陸容一模一樣的面容,露出來種似笑非笑的複雜神情,慵懶勾脣,微嘲的語氣。
“原來,是這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