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峰。
水憐兒皮包着骨頭,廋成了一道閃電,面無白紙的躺在牀上,牀邊一個婀娜多姿的侍女正低着頭十分耐心的伺候着他。
伺候了半天,水憐兒仍然沒有半點反應,他想一腳踹開這個侍女,可是渾身沒有半點力氣,低沉的大喝道:“滾開!”
“是!”侍女恭恭敬敬的退到了房間外,心裡別提有多噁心了,怎麼不早一點死,還要這麼折磨人。
水憐兒恨透了張凌峰,在受傷的每個日夜中都是詛咒着他,黑玫瑰就這樣走了,化勁境界也跟着打水漂了,可是他沒有半點辦法,甚至把水震元都罵成了廢物父親,不能替自己報仇。
過了半響,水憐兒咬牙切齒的說道;“把水清給本少爺找來。”
“少爺,怕是我們請不動二小姐。”
那名侍女在房間外小心翼翼的說道,她自然知道水憐兒打的什麼主意,從小就惦記水清,這一會兒肯定是想着讓水清來伺候他了。
“廢物,都統統都是廢物,不會想辦法嘛,下藥懂不懂?”水憐兒歇斯底里的怒吼道,可惜只是發出了很小的聲音。
那侍女臉色大變,這種事情雖然常常替水憐兒做,但是敢對二小姐下藥被查出來那是要殺頭的,而水憐兒也無非被折磨一頓而已。
這……這可該如何是好?
“再不去,我宰了你!”水憐兒冷聲說道。
“我去。”侍女搖了搖頭,最終還是從懷裡掏出了一包藥粉走向了水清的房間,這玩意是替水憐兒準備的,有時候他不給力的時候需要用,不過這個次數就比較頻繁了。
“咚咚咚……”站在水清的房間門外,侍女鼓起了勇氣,用力敲門。
“誰啊?”房間裡伴隨着一陣水花聲音,傳出了水清的聲音。
侍女緊緊的攥住了藥粉說道:“是我,清兒姐姐。”
水清沒有什麼架子,跟侍女的關係都比較好,私下底的稱呼都比較隨便,聽到是熟人後,她也就沒在意了,將身子完全沒入了浴桶中,不是擔心其他的,而是怕身上滿是張凌峰三個字的紋身讓人誤會,說道:“進來吧。”
侍女推門走了進去,掃了一眼,一邊來到桌邊將藥粉下在了茶壺裡面,一邊說道:“清兒姐姐,你一天洗多少個澡啊,要不要我來幫你啊?”
“不用了。”水清急忙說道,心想,以前自然是可以的,但是現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卻是不能露餡了,如果被人抓住了把柄,那麼後果不堪設想,尤其是水憐兒,他知道了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張凌峰大字,還不以此來要挾。
“你有什麼事情呀?”水清可不想被扣上私通張凌峰的大帽子說道。
“大少爺請你去一趟。”侍女沒有隱瞞,如實說道。
“他?他找我有什麼事情?”水清心想,這個廢物都變成這樣子了,不會還在打自己的主意吧,晾他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來,哼。
目前,她主要擔心的還是張凌峰,這個傢伙把自己捏的死死的,而且她還說過要當臥底的話,如果張凌峰威脅自己,她還真不知道改怎麼辦纔好。
張凌峰也沒花費多少時間,便趕到了通天峰,站在水憐兒的房間門外,便聽到了一陣哭泣的聲音,“畜生,你給我下了迷藥,給我滾開……”
接着是一道粗重的笑聲:“哈哈哈,清兒,你現在要搞清楚,可是你自己主動送上來的,我可什麼都沒有做噢,眼下這裡只有我一個男人,如果你不想死的話,那就好好的伺候
我吧。”
聽到這裡,張凌峰搖頭失笑道:“還真是一個人渣。”
雖然對水清也沒有好感,但是他更加厭惡水憐兒,不管怎麼樣都要破壞了,當即一腳踹門進去了,撫掌大笑:“精彩,真是精彩啊。”
房間外面的侍女們早就退得遠遠的,就是不想跟水憐兒扯上半點的關係,因此張凌峰這一腳,衆人還當是水憐兒或者是水清鬧出來的動靜呢。
水清剛好控制不住的撲向了水憐兒,聽到了這道響聲,驀地回過頭來,見是一個男人,只要比水憐兒好一丁點的男人,她都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可這個時候,她發現是張凌峰,陷入了天人交戰中。
她對張凌峰的討厭跟水憐兒相差無幾,渾身燥熱,容不得多想,不管了,隨便選一個,張凌峰再壞也比水憐兒好,當即撲向了他。
與此同時,水憐兒見張凌峰來了,頓時急得大吼大叫道:“快來人……”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不叫人來就等死吧。
張凌峰身子一側,讓過了水清,一個箭步來到了牀邊,猛然一個踢腿,踩在了水憐兒的心口上,說道:“人渣,你連你姐姐都想要,這種禽獸之舉,我不替天行道,真是良心難安。”
嘭的一聲巨響,水憐兒的心口被踩中,頓時往下凹了進去,疼的是撕心裂肺的大叫:“啊……”
水清撲到了桌子上面,摔得鼻青臉腫,但是她渾身燥熱,顧不得許多了,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死死抱住了張凌峰的後腰。
“放開我。”張凌峰一字一字道。
“救,我。”水清渾身難受的要死,就像是在溺水之中抓到了一杆稻草,豈能說放就放。
張凌峰將心思放在了水清身上,腳下倒是鬆了些許力氣,這讓水憐兒得意喘氣,額頭上的汗珠和鼻子裡鼻涕都流進了口腔裡,驚慌失措的求饒道:“張凌峰,饒了我吧。”遠水解不了近渴,求饒是唯一的道路。
不得不說,水憐兒還是一個懂得審時度勢的人。
張凌峰感到很好笑,這前面在求饒,後面再求救,他本來可以用真氣震開“萬能膠水”水清的,可想想還是算了,畢竟這個女人也沒有對自己造成什麼損失,也就任由她摟着了,對着水憐兒說道:“呵呵,像你這樣的人渣,天下人人得以誅之,我爲什麼要饒了你?”
水憐兒嚇得腳底涼氣直冒,顫聲說道:“張凌峰,我把水清送給你當小老婆,只求你饒過我。”
“真是好笑,只要我願意,水清還需要你鬆嗎?”
張凌峰的語氣逐漸變冷了,這是要動手的徵兆了。
水憐兒嗚咽道:“你,你想要什麼?我有財富,我有地位,我有無數的美女,我統統都可以送給你。”
“不好意思,我今天心情不好,我想要你的命。”
言罷了,張凌峰一腳踩了下去。
“別動手,我好可憐啊,我只要活下去,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以後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往南我絕不走北,我做牛做馬,我吃翔都可以……”水憐兒百無禁忌的苦苦哀求道。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這種人渣活在世界上簡直是浪費了空氣。”咔嚓一聲,張凌峰真氣猛然運起,直接震斷了水憐兒的心脈,鮮血染了滿牀,分外鮮紅。
接着,張凌峰果斷收回了腳,身子一閃,瞬間又消失在房間裡面了,好在水清摟得緊,否則非得給甩出去不可,他不明白,這迷藥堪稱與採花大盜的那個可以相比了,可是後者不是已經死了
麼?這種藥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一路飛奔一路想,水清卻已經失控了,人也迷離,夜色也迷離。
在一處雜草叢生的密林中,張凌峰停了下來,把水清放下後,用真氣制住了她,說道:“我救你可以,但是從今以後你得脫離水雲樓,不得再爲它做一件壞事,否則無論如再如何求救,我都將取你性命!”
水清連連點頭,她已經喪失了理智了,哪裡還有思考的空間。
張凌峰拔下一根頭髮分成了數根,插在了水清的身體上。
然而,這一針下去卻令得水清像是發飆了母牛一樣,雙目赤紅,仰天長嘯,張凌峰無奈的嘆氣道:“方子笑,看來我對你說過的話要失言了。”
“生產這種藥物的人簡直是該死,身爲一名合格的醫生,不僅僅需要隨手獻身的精神,還需要治本的決心。”張凌峰如是說道。
漸漸的,他也分不清哪裡纔是雜草叢生的密林了,畢竟夜色很深了。
之前給水清下過迷藥的侍女第一個發現了水憐兒的死訊,她沒有上報,什麼東西都沒有收拾匆匆下山逃了,她知道,自己留下來也是死,還不如搏一搏,儘管被抓住後會生不如死。
水震元正在神卦峰和黑舞、崑崙子等人吃晚飯的時候,聽到了兒子的死訊後,氣得當場把桌子給掀翻了,二話不說趕了回去,當來到現場後,望着水憐兒的慘樣,他的臉上陰沉的快要滴出了水來,一字一字的問道:“誰做的?”
所有的人都跪在了地上,沒人敢說話。
“都給我去死。”水震元大吼一聲,將在場的衆人都給擊殺了。
半個多小時後,在管家統計人員的時候,發現了水清和水憐兒的貼身侍女不見了,小心翼翼的說道:“會不會是這兩個人做的?”
“不可能。”水震元斬釘截鐵的說道。
把之前秋長風和夏夫人失蹤一事聯繫起來,他已經鎖定了一個目標,那邊是張凌峰所爲,陰惻惻的笑道:“張凌峰,我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到底有何依仗,我也不管神卦門的門規,我發誓,我要當着所有的古武者的面將你擊殺了,祭奠我兒子的亡魂!”
轟隆隆,天空一道閃電而起,驚雷滾滾,似乎在給水震元鼓氣加油。
密林中,張凌峰背靠着大樹,身邊水清仍在伺候着,望着閃電說道:“該差不多了吧,別沒完沒了了,我還有事情。”
“你以爲我想?”水清的肺都要氣炸了,這樣一個美女主動伺候着他,還挑三揀四了,要不是因爲藥物沒有完全退去,她纔不會這樣做呢。
“我不管你想不想,反正你已經做了。”張凌峰說道。
“這件事情,不管怎麼說我都要謝謝你,不過你最好到此爲止,不要拿來當作把柄要挾我。”水清怒斥道。
“呵呵,你貌似搞錯了,你手中握住的貌似是我的把柄吧?”張凌峰嘲諷了一句,繼續說道:“說句不好聽的,你除了那裡大一點,還真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冷冰冰的,又暴力,你這輩子都難嫁出去。”
“你放屁!”水清登時站起了身子說道。
張凌峰也跟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笑了笑:“如果不是因爲救你,我今晚要把水震元一併幹掉,我救你一次不可能救你第二次,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說完,不作停留,轉身就走。
水清的身上根本沒有衣服,就這樣一個人孤零零的被丟在了密林中,氣得直跺腳:“張凌峰,你等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