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潘建國站在燒烤攤面前,翻動着烤肉,扭頭看了看白鳳,笑道。
“呵呵,丫頭,稍等一會,馬上就好啊,大叔好幾年沒親自烤過肉了,這手藝都生疏了,呆會幫大叔指點指點啊。”
“好啊,謝謝潘大叔。”
白鳳莞爾,也坐到桌上,打開一罐啤酒,還想和莫北錢串子碰一杯,誰知道這二位醉眼迷離的已經認不清人了,一會媽媽一會爸爸的亂叫。
大叔烤好肉端了過來,也跟着坐下打開一罐啤酒,和白鳳碰了一杯後,咂咂嘴開口問。
“丫頭,你搞這個拍賣會,是不是缺錢啊,我知道,天下第一樓就是你的心頭肉,你是不是打算重新開張啊,缺多少錢跟大叔說,就算十億八億的,大叔都能給你湊出來。”
潘建國原本是做水產批發的,本身就有錢,後來開了天下第四燒烤後,資金的積累速度更快,現在和白鳳一樣,除了大學城這裡的開設的總店之外,還有上京的分店,以及曰本的分店。
白鳳感激的看着他,隨後婉言謝絕了。
“大叔,謝謝您,不過我不打算做餐飲了,這次重開天下第一樓,算是給莫北他們開的吧,之後我還有事,可能會回老家,可能去旅行,總之,以後見面的機會就少了,您……多保重身體……”
“唉……”
潘建國長長的嘆了口氣,再說不出話來。
唐龍第二天的時候,終於睜開了眼睛,只是身體太虛弱了,還說不了話,看到白鳳後,眼淚唰唰唰的就淌下來了。
他能哭,白鳳也就放心了,起碼知道他的神志是清楚了。
等到第三天,他臉上的紅斑開始慢慢消退,第四天的時候,紅斑已經全部退乾淨了,人也稍微精神了一些。
錢串子給他颳了鬍子,笑着開玩笑。
“嘖嘖嘖,現在怎麼比以前更白了,活脫脫一個小白臉啊……”
其他人紛紛笑了起來,唐龍吃力的露出一個微笑,張了張嘴,仍然說不出來。
到了晚上,他才勉強能和人進行短暫的交流,但也僅限於點頭搖頭,或者簡短的蹦出一兩個字。
白鳳又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況,心下頗爲欣慰。
半夜時分,她拿着電話走出院子,在漆黑的街道上,撥通了一個通過好幾層朋友關係得到的號碼。
掛斷電話後,藉着夜色的掩護,她身軀一扭,化爲一道青光,朝着天際飛去……
今日,她必須採購到足夠多的東西,用來給修真界的返回做準備。
……
第五日,天還沒亮,大概凌晨三四點鐘,就有新聞媒體的記者開着車來了,接着越來越多的記者蜂擁而至。
到了六點天色漸亮時,整個商業街兩邊的車位早就停滿了。
有些記者爲了搶到好位置,開始挑選拍攝地點,收到邀請的自然等着人家開門進去。沒收到邀請的,只能在外面想辦法。
一圈掃視下來,這裡都是農民房,但也有能利用的好地方,比如……
青草自媒體的兩男一女來的較晚,等到地方後,扛着拍攝器材好半天才擠到了白鳳小院門口。
“喂,這裡根本連站的地方都沒有,咱們怎麼辦啊?”
“想辦法唄!這次大善人白鳳要賣家當了,這可是最值得報道的新聞啊,絕對比小鮮肉出軌什麼的要正能量的多。”
“是啊,我們老家也蓋了白鳳希望小學呢,還給我們村修了水泥路,四處看看,看一下有沒有能踩上去的高處……”
“阿陽,你看那棵樹行嗎?”
女孩指着一棵齊腰粗的梧桐樹,兩個男的立刻就激動起來了。
“快,爬樹去,這位置這距離絕對可以,到時候咱們就把攝像機架在樹上,這小院院牆不高,我們完全可以拍到院子裡的情景。”
“啊,爬樹啊,我穿的是裙子啊,還有絲襪……”
“怕什麼,今天咱們只要抓到好鏡頭,點擊率一上去,下個月絕對要火呢!人家白鳳把全部家產都捐了,咱們做點犧牲怎麼了?”
三人簡單的商量了一番,然後先把女孩推到樹上去,接着另外兩人也爬了上去,每個人挑了個能抗住自己重量的枝幹,然後就這麼詭異的開工了。
“大家好,我是青草主播小草,又和大家見面啦!”
女孩一手抱着梧桐樹幹,一手拿着話筒,艱難的爬在樹幹上,絲襪都劃破了,還得露出甜美的微笑。
粉絲看到直播後,立刻就炸了。
“我靠,小草,你這是什麼造型啊?”
“這期是播放掏蜂窩啊?還是準備教大家爬樹啊?”
“小草,這種樹上有蟲子啊,你膽子太大了,竟然還穿着裙子……”
“安全帽也不戴啊,太危險了,摔下去可不得了啊……”
……
這邊樹上一開播,立刻就吸引了其他沒位置的新聞主播……
然後大家就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紛紛開始四處尋找起來……
“快,那邊還有一棵梧桐樹!”
……
“我曹,快點,這棵白楊樹是我們發現的……”
……
“畜生啊,皁刺樹你們都不放過啊,也不怕扎死你們啊!”
……
不到十分鐘,附近能拍到白鳳小院的樹都被人佔了,剩下沒辦法的,只能去和這些先上樹的人商量。
“喂,哥們,讓我們主播也擠上去行不?”
“不行不行,再上來人樹就被壓垮了!”
“我們主播可是個妹子呦,今天穿的非常性感的……”
“不早說,快點,我拉她上來……穿裙子的吧?我頭頂還有個位置,讓她站我頭頂,喂,順便給我送一箱營養快線和一包衛生紙啊……”
……
“大兄弟,還有位置嗎?姐姐也是妹子哦,拉姐姐也上去唄。”
“滾!!!你比我還胖,上來這樹受得了嗎?我受的了嗎?”
“兔崽子,你敢說姐胖,你給姐等着,姐去找斧頭把樹砍了,咱誰也別上!”
“姐,兄弟錯了,快上來……”
……
早上七點,村子裡的村民漸漸起牀了,出來倒尿盆的王大媽嘎吱拉開屋門,手裡的尿盆哐當就摔了個稀碎。
從她眼裡看去,門前凡是長着樹的,全都爬了人,而且還是爬滿了人,一些比較粗壯的樹,上面還爬着不少呢。
你可以想象一下,大清早打開門出來後,家門口的樹上全都蹲着人,這是一種怎樣詭異的情形。